第二章 酒鬼
“對不起，您的賬戶余額存款為0元?！?p> “對不起，您的賬戶余額存款為0元?！?p> “您好，本月花唄賬單已出，請您及時還款?！?p> “您好，我是芝麻基金信用代理人，您涉嫌偷稅漏稅我們要求、
您償還所欠資金?！?p> 鄭寬皺緊眉頭盯著眼前芝麻基金信用代理人，著實無奈，也無可奈何：“我和您說過，公司的賬單不歸我管的，如果你有什么需求的話，就找公司的會計，你現(xiàn)在說我偷稅漏稅證據(jù)呢？”
鄭寬伸手問對面的代理人要證據(jù)，心中實在難受，他的公司雖算不上很大，但好歹也是近幾年城市最受歡迎的建筑行業(yè)，怎么還能被外債把殼子都掏空了？
鄭寬打算和代理人協(xié)商少賠點錢，但代理人言辭懇切的拒絕了他：“您就別為難我了，這是行里的規(guī)矩，如果我給你開了先例，那我豈不是要...”
鄭寬聽來人也會有麻煩，便垂著頭嘆氣，沒打算麻煩，皺皺眉：“回去告訴你們老板，我鄭寬欠的債是一定會還的，過幾天我就去找他?！?p> 代理人從鄭寬辦公室出去后，圍在鄭寬辦公室看熱鬧還沒來得及撤的員工過去安慰：“鄭總，您也別太難受，做生意哪有人不留疤的，我相信你可以重頭再來的。”
“對對對，鄭總您還這么年輕就有這么多的本事，我相信你可以的，到時候我們哥幾個還回來為你做牛做馬。”
鄭寬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過去勸他們離開：“你們哥幾個兒也就別安慰我了，我沒事的，我一定還會讓你們回來和我一起打拼的，我答應你們的一定不會是假的。”
鄭寬看著還沒走的員工留下的最后背影，默默的在背后吐了句：“祝...前程似錦?！?p> 員工們走后沒多久，鄭寬約來打官司的律師楚梓夾著一個公文包姍姍來遲。
楚梓過來時頭上被密密麻麻細小的汗珠籠蓋，鄭寬細心的從桌子上拿出抽紙遞給他：“從公交車上下來就跑過來的？”
“嗯?！背鞔罂诖鴼猓绵崒掃f來的手巾擦拭，又問：“鄭總您是怎么知道的？”
鄭寬松了一口氣：“我...我之前的員工每天早上都是這樣，所以我也就習慣了，我平時也會這樣的?！?p> 楚梓點點頭，沒多說，想著晚上還要去開導趙園，便打算從公文包里拿出律師函和鄭寬確認無誤后便離開的。
結果，鄭寬看到楚梓拿起文件包的時候，便下意識的攔著：“楚律師一路來的辛苦，我覺得這事兒不急，您先喝點水?！?p> 楚梓被鄭寬數(shù)次攔截后，終于攔著他：“鄭先生，您是想逃避？”
“我當然要逃避了，公司欠了外債，我需要拿公司這棟樓抵債，還有工地去抵債，都不夠我外欠的這些東西，你覺得我會很希望自己接受這個現(xiàn)實嗎？”鄭寬無語，哪有人迫不得已的想看自己欠債抵債的合同。
楚梓對鄭寬這種人實在無語，沒有錢就不要充大款，到處借錢，還害的那么多人都待業(yè)在家。
楚梓無語：“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不管你這合同上寫的什么規(guī)定，我都可以照做，麻煩把抵債后欠的那二十萬能不能延后賠償，我現(xiàn)在一時半會兒也沒錢，車子、房子、公司、工地、建筑材料能賣的我都賣了，按照法律是不是可以延后執(zhí)行？”鄭寬最關心的還是剛才代理人過來要債的事情，那二十萬他一時半會兒也湊不齊。
楚梓聽鄭寬的意思也沒有不還錢的意愿，便答應幫他去和談：“我們上法庭之前也有庭下和解，我們可以試試，我也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幫助您的?！?p> 鄭寬滿意的拍打楚梓的肩：“辛苦了?！?p> 楚梓沒說話，先是起身，作勢去握手：“鄭先生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p> 鄭寬把楚梓送出去后才安心的回去打點自己的東西。
楚梓出了鄭寬的公司后，一邊碎碎念：“沒錢就別開公司??？真當債主是活菩薩呢？”
一邊又給趙園打電話，在他來鄭寬這邊的路上，她在電話那邊支支吾吾的說她的書又被刷下來了。
終于在打了四五通電話后，趙園的電話接通了，不過是別人接的。
楚梓以為有人對趙園不利，對著電話吼：“你是誰？我朋友呢？”
電話那邊那人連忙帶笑的解釋：“這位先生千萬別誤會，我是市中心路邊攤烤串那家，您朋友在我這兒啊，喝多了，怎么也叫不醒，這不你打電話了，我就心思要不您把人接回去？”
楚梓意猶未盡的聽著對面來人的描述，連連點頭：“好的好的，興安路那家對嗎？”
“對，我看她是老熟人，就讓她在這先睡著，您來了再說？”
楚梓掛了電話連公交都沒坐，直接攔了輛出租車。
當楚梓抵達路邊攤的時候，趙園的手里攥著一瓶酒，單手枕著自己的腦袋，醉眼咪蒙，楚梓無奈，替她給店家結了錢，便把她從桌子上扶起來，右手把身后放在椅子上的包抱在身上，皺眉：“醉的這么徹底?！?p> 楚梓好不容易才把趙園從擺地攤的地方扶出來，趙園卻因為走路步數(shù)太多，導致身體步伐懸浮，胃腸里的東西翻滾，最后轉身吐在了一旁的花壇邊上。
楚梓滿臉寫著嫌棄的過去拍趙園的后背：“沒事吧，酒鬼?！?p> “喂，你小子干嘛呢？”鄭寬變賣了所有東西，所有行李擠在一個只有三十平米不到的房子里，用身上僅存的幾十塊錢到超市買了幾瓶酒，又買了點面包，一邊走一邊喝，也是酒精的作用，遠遠看著前面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身后做小動作，立刻發(fā)生呵斥。
楚梓無奈，今天他也算是糟了霉了，又遇到一多管閑事的，背對著后面的鄭寬擺手：“這是我朋友?！?p> “她認識你嗎？”
鄭寬身子一左一右的搖晃，走到趙園附近想著去攙扶，卻被楚梓用手打落下來：“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