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生久本就因?yàn)榛昶浅趸氐缴眢w而疲憊無力,又頂著烈日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所以,當(dāng)白宇一伙人異常頻繁的向她投來目光時(shí),她再好的脾氣也被磨沒了。
于是,當(dāng)?shù)桨子钌蟻眍I(lǐng)身契時(shí),來生久抬起那如脫節(jié)般的手用盡全力,‘啪嗒’一下合上了黑匣子。
“你做什么?”正要取身契的紫玉驚了一下。
白宇更是一頭霧水,他愣愣的看著來生久:“就是,你要干嘛?”
來生久喉嚨火辣辣的疼,她盯著白宇,艱難的說:“仙門尚存,仍需要人留守,各處殿宇也要人清潔打掃,就你留下吧。”
“什么?”紫玉更驚了,傳授功法的長老們都沒了,還要留他們在仙門做掃地徒?!
白宇則是怒了,他憤聲道:“你憑什么?憑什么要我留守仙門!”
“憑你是這里對仙門最忠貞,最有熱誠之心的弟子。”來生久瀲滟水眸淡淡看著他。
“你......!”白宇竟一時(shí)不知如何反駁。
白宇還忠貞?還熱誠?
紫玉真是無語極了,他一如既往的如看白癡一樣看著來生久,她到底什么時(shí)候能聰明一次,他們這僅存的弟子里,除了傻子不曉得,他們都知道白宇是最想離去,也是最先提出離開仙樂門的人!
紫玉不耐煩的說道:“你快把身契給他吧,我們現(xiàn)在這樣,還留什么掃地徒!”
來生久看著紫玉,一雙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浩渺星辰,高貴而冷冽,紅唇微啟:“紫玉,可我是門主,他們的身契也歸屬我的?!?p> 紫玉一噎,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卻沒有說話。
白宇就不干了,他冷冷哼了一聲:“你算什么門主?誰承認(rèn)你是門主了?”別人你唬的了,可唬不了我白宇!
白宇不屑的盯著來生久。
“哦?是嗎?”來生久語調(diào)輕緩,身子懶懶的向椅背靠靠,黑眸清亮透徹的看著紫玉:“紫玉,我是不是門主呀?”
“你......”紫玉恨恨的咬牙:“你是門主!你是我仙樂門第三十八代大門主!”
紫玉這一刻心里憋悶極了,他一面看不起來生久,一面要謹(jǐn)遵父親遺言,并且,來生久雖然是廢柴花癡,但好歹有青龍世家大小姐的身份,萬一她真鬧脾氣不干了,他豈不是要違背在父親跟前立下的誓言,遭天地規(guī)則的懲罰?!
紫玉不敢去埋怨逝去的父親,他一腔怒火都發(fā)泄在白宇身上,喝到:“那你就留下來負(fù)責(zé)每日打掃殿宇吧!”
白宇聽到這話仿若遭雷劈般,既驚又駭,當(dāng)即,他臉色就變了,變得猙獰而憤怒。
而然,白宇還沒開口,來生久卻突然開口了。
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心中無不驚駭,忽然覺得有什么好像變了,后來想想,是來生久變了,變得陌生了,變得不再是那個(gè)動(dòng)不動(dòng)就哭鼻子的草包花癡了。
“不?!眮砩枚⒅子?,她忽然改決定了,她不想再讓白宇當(dāng)掃地徒。
“你說什么?”白宇心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被這個(gè)廢材盯著,竟不覺的后背滲出冷汗。
來生久黑眸深沉,她現(xiàn)在嗓音粗糲,可說出的話卻是清晰有力,透著凜然威嚴(yán):“天地規(guī)則鑒證,從即日起,仙樂門白宇,逐出師門,不再是我仙樂門弟子!”
天雷震震,階下弟子無不震驚,憤怒,在東勝部洲,被驅(qū)逐出師門的弟子皆為不尊、不聽、不馴、奸淫邪惡之徒,更有約,為人弟子,若改投他門,需要首師同意。
正因?yàn)檫@條規(guī)則,所以那些身份尊貴之人,在未尋到鐘意仙門時(shí),才寧愿做外門弟子,也不會(huì)為內(nèi)門弟子。
而他們這些身份卑賤微小,毫無背景可言之人,如何還能承受逐出師門之辱。
可來生久用天地規(guī)則為鑒,再無回旋之余地,他們只能憤怒的瞪著這個(gè)胸?zé)o半點(diǎn)常識的草包!
然而,還有另外一部分人,覺得來生久此舉,非常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