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顏宅外傳來敲門聲,秋豐開門一見是王魁,吃了一驚:“找寶兒小姐去對面鄭府??!”
王魁見了他也吃驚:“你不是在鄭府當差嗎?”
“云大人借顏宅老宅暫住,小姐撥了我們幾個來這邊伺候著……你來做什么?”秋豐道。
“找云大人?。 闭f完要進,被秋豐生生給堵回來了:“這里面住的是官,可不能亂闖,你等著我去問問。”
“是,是,把這個忘了?!蓖蹩胫镓S說的對,就安心在門外等著。
云氏兄弟早起了,正在園中練劍。
云千憶一劍刺向云瑯,云瑯雖躲開卻慌了手腳:“這招躲的太慢了,我若劍不偏一些,你得見紅了!”
云瑯聽罷揮劍還擊兩人纏斗著,見秋豐進來似有話說,云千憶變換招式,三招絞了他的劍。
秋豐驚的直拍手叫好:“我家小姐也喜歡絞了人家的劍……”
“何事來秉?”云千憶擦著額間的汗道。
“如意賭坊的王魁公子求見。”秋豐道。
“他走錯門了吧?”云瑯拔過劍過來問道。
“我也問了,他就說是來找兩位大人的……”秋豐道。
“這家伙能有什么事?”云瑯看著他哥。
“叫他進來吧!”云千憶道:“帶到花廳看茶,我去換件衣服?!?p> 秋豐領命,帶王魁來到花廳。
“呦!王少,你這一大早的……”云瑯話沒說完,王魁將帶來的食盒拿出:“是早了些,但回味居的點心還是一早熱的好吃……”
“這么有心?”云瑯看著他不知道他是要圖什么?!坝惺抡f事吧!”
“沒事,就是來探望一下兩位大人……”王魁畢恭畢敬的樣子讓云瑯更摸不著頭腦了。
“你不說,我可是要出去了。我可忙著呢!”云瑯放下糕點道。
“那,那位云大人呢?”王魁道。
“他就更忙了!”云瑯道:“你來也來了,不說,可就別怪我們兄弟了,好歹昨兒還一個桌上吃過飯呢……”
“是這樣的”王魁一鼓腦的道出:“我是想跟著兩位云大人謀個差事干干,我爹那個賭坊我真的不喜歡……”
“什么?”云瑯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哪來的這個想法?”
“其實,我也中過秀才的,只是后來實在是考不中進士才每天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的,可考上又怎樣?李嘉都中了兩年了,還沒個官呢……”王魁說著來意:“我想能在云大人手下謀個事做做,總好過開賭坊,我也是讀過書的人呢!”
云瑯聽完噗嗤一笑,見他說的認真,忙憋著。“你身家那么富裕,我們吃皇糧的可用不起你這樣的富家子弟啊!”
“我不要銀錢,只求能給兩位大人跑跑腿見見世面……”王魁誠意十足。
云瑯做不了主了,乃道:“你跟我大哥說吧!我也得聽他的?!?p> “給朝廷做事可沒那么簡單……”云千憶在門外聽了一會兒走了進來。
王魁忙起身施禮。
“給官家辦事,哪怕再不情愿也得做,少不要有左右為難的時候……”云千憶坐下來,打量著王魁:“如果讓你殺人,你敢不敢?”
“這個……”王魁心里嘀咕:云大人看著挺和善的,怎么說話這么嚇人?
云氏兄弟相視一笑:這個王魁,長的挺唬人,心還挺軟。
“那……那把人帶來交給兩位大人呢?也算我辦事得力吧?”王魁想想道。
“嗬!你要是能帶來活人可真的是本事啊!”兩兄弟看著他笑著。
“那……”云千憶想了一下道:“你能把鄭寶兒小姐帶到城外的河邊嗎?”
云千憶說著,云瑯心里十分緊張的看著他哥,怕他會做出格的事情來。
“你,你要殺了她?”王魁聽罷嚇傻了,結結巴巴的道:昨,昨天還在一起吃,吃飯,今天就,就殺,殺她?忙問:“為什么???”
“哈哈……”云千憶笑道:“你這頭腦想的怎么和別人不一樣?”
云瑯也被他逗笑了,指出他的三個問題:“我哥剛才一句話就試出你三個問題,你不適合給官家辦事!”
王魁忙問:“哪三個?”
云瑯看看云千憶,他笑著喝茶,也在等他說。
“好吧,我讓你死心也好”云瑯起身道:“這第一,你意會錯了,我哥怎么會殺寶兒小姐呢?你理會錯了上司的意思不僅不會被重用,丟掉性命也是可能的……”
此話一出,王魁擦了擦額間的汗水。
“第二,切記不要問為什么?難道上司還需要向下屬說明原由嗎?”
“是是是……”王魁忙應著。
“這第三嘛!”云瑯湊近他問道:“你剛才聽上司說完就嚇住了,沒有頭腦,沒有膽量,上司能放心讓你做事嗎?”
“受教了!受教了!”王魁忙道:“請兩位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
兩人互看一眼,沒想到王魁還很執(zhí)著。云千憶道:“今天傍晚時分,你把鄭寶兒帶到城外河邊五里處的沙坡頭……”
云千憶!你這個死性不改的家伙!云瑯心理暗叫一聲。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她去了那,就是你的本事,我可以考慮留你做個隨從……”云千憶放下茶杯看著他:“記住,是她一個人?!?p> 這是在考驗我的本事?王魁機靈了,忙答道:“一言為定!我一定約到寶兒!”
“別高興太早!我看那寶兒小姐煩著你呢!”云瑯潑他冷水。
“請兩位云大人放心,寶兒雖惱我卻不會不幫我。”王魁自信滿滿,拱手告退。
“你這到底是試他啊?還是徇私情?。俊痹片榿淼皆魄浬磉厗柕?。
“都有”云千憶起身道:“我們在望陵城除了跟李嘉,李縣令熟一些,其他并無朋友,有些事還是沒法讓他們出手,玉唯是個柔弱書生,氣節(jié)高貴,卻不適江湖,不屑于去做一些違背他意愿的事,某些事還得一些熟路子的人幫忙……”
“也對”云瑯道:“為什么不調(diào)我們的人來?”
“住哪?我們現(xiàn)在都寄人籬下呢!”云千憶嘆道。
“那就買下來??!”云瑯大氣的道。
“三萬兩???你有嗎?”云千憶感慨在京城時沒有好好存錢。
“你有多少銀子?”云瑯問道。
“以前只有四千兩,加上上次在如意賭坊贏的五千兩,一共九千兩……”云千憶道。
“我有一萬兩千兩!”云瑯得意的道。
“你怎么會比我有錢?”云千憶大驚。
“在京城的時候都是你花錢?。 痹片樀靡獾男Φ溃骸罢媸清X到用處方恨少??!哈哈……”
“那也不對!”云千憶打量他,懷疑道:“你收黑錢了?”
“干嘛說這么難聽?我只是在可輕可重之間找到了一個合理雙贏的平衡點!”云瑯道。
云千憶搖頭嘆息:“我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你……”
“還差九千兩,還是沒有利息的情況下,你到底買不買?不買的話,我留著娶媳婦了……”云瑯道。
“容我想想……”云千憶愁道:“九千兩也不少啊……哪弄去???”
“這不剛走一小金庫嗎?”云瑯笑道。
還真是!云千憶心里也不得不佩服云瑯機智?!叭绻娴拇?,也沒法用他!”
“放心,我來!”云瑯道:“就當是借他的,寫好字據(jù),不連累你這個大清官!”
“可還有個問題”云千憶看著云瑯:“鄭家愿意賣嗎?”
“呃……”云瑯一聽也語塞,喃喃的道:“賣嗎?”
“寶兒!”王魁麻溜的來找鄭寶兒,鄭寶兒全家剛吃完早飯,看到他來此這么早很是奇怪。
“大魁?”鄭寶兒見他興沖沖的過來很是奇怪:“這么早來干嘛?”玉唯也看向這邊。
王魁忙拉過寶兒低聲道:“我有事求你幫忙……”
寶兒一聽,奇怪道:“我嫁人后你都橫行望陵城了,還有你辦不成的事嗎?”說完要走。
“別??!”王魁拉住她:“這事要是我自己能辦到也不來麻煩你了!”
“那找李嘉哥哥吧!”鄭寶兒一甩手又撇開了他。
“寶兒,你也知道我不想接手我爹的賭坊……”王魁急了道。
鄭寶兒聽他這么一說停了腳步,轉(zhuǎn)臉看他:“你有好門路了?”
“是我想做的事”王魁忙道:“田豐專心考功名,馬思遠和金鑫也都接手家里的祖業(yè),只有我天天混在市井里,好歹我也中過秀才呢……”
“一個秀才而已能做什么?明志書堂教書嗎?你別禍害小童子了!”鄭寶兒雙手抱臂,一萬個瞧不起。
“我……”王魁又看了一眼玉唯:“你夫君把你看的真緊!”玉唯一直在不遠處看著兩人說話。王魁怕玉唯聽見又拉著鄭寶兒走遠了些。
“是?。∥覍氊愔?,你快點說!別再拉拉扯扯的!”鄭寶兒說著回對玉唯一笑。玉唯回以微笑卻對王魁的神秘兮兮有所擔心,不好上前,也不想回避。
“我想拜托寶兒在云大人面前給我謀個事做做……”王魁小聲道。
“就你還想做官?李嘉哥哥中進士了都沒得官做,你還真敢想!”鄭寶兒扭頭要走,又被王魁拉住。
“不是做官,做個隨從都行,我就想找一個正經(jīng)事做做!”王魁誠懇的道。
“真的?沒有別的什么企圖?”鄭寶兒不信。
“我能有什么企圖啊!他們是官,又不是良家女子……”王魁剛說完,覺得說錯了忙捂住嘴。
“你呀!是不是想借兩位云大人的名聲狐假虎威欺負人?。俊编崒殐哼€是不放心,戳著他的胸口道。
“這樣!”王魁舉起三根手指:“我對天起誓,我王魁只是為了學本事,絕不仗勢欺人,若違此事,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真的?”鄭寶兒圍著王魁打量起來,心思:看起來是認真的……
“寶兒你信我一回吧!”王魁求她道:“這事我找李嘉他肯定心里堵,玉唯又瞧不上這等事,我只能求你了……”
鄭寶兒想了想道:“你若真走正道,這倒是好事,我姑且信你一回?!?p> “謝謝寶兒,我給你作揖了!”王魁忙道。
鄭寶兒小手一伸:“拿來!”
“啥?”王魁一愣沒反應過來。
“求人辦事不花錢?。 编崒殐汉暗?。
“是,是!”王魁馬上從懷里拿出五千兩銀票交給鄭寶兒又囑咐道:“別讓你家夫君知道了,這種買關系的事他不喜歡,云大人也一定不想讓人知道?!?p> 鄭寶兒歪頭一思,答應了。
“今天申時,城郊河邊五里沙坡頭見?!蓖蹩f完又深深行了一禮:“寶兒我的前程全靠你了!”
“你快走吧!我夫君要生氣了呢!”鄭寶兒轟他走。
王魁高興的走了,玉唯上前去問道:“夭夭,王魁來做什么?”
“他找我?guī)退I個東西?!编崒殐盒πΧ核溃骸胺蚓粫B這個渾球的醋都吃吧?”
“說什么呢,為夫怎么會吃他的醋?”玉唯看著寶兒道:“他這個人霸道又很少來家里找你,我是擔心你……”
“我鄭寶兒在這望陵城誰敢惹!”鄭寶兒說著一把抱住玉唯,繼續(xù)逗他:“說,你是不是吃醋啦!”
“沒有,夭夭別鬧,家里還有那么多人呢……”玉唯看著來往干活的丫鬟家丁掙扎著。
“呵呵……”鄭寶兒笑著抱緊他:“家里人早習慣了,你還那么拘謹干嘛?”
玉唯放棄抵抗任由她抱著嘻鬧,內(nèi)心感嘆著:是??!有這么個愛妻還拘謹什么呢……
申時,鄭寶兒獨自一人出了門,玉唯猜測是王魁相約,本不想過問,可卻聽到她讓人備馬。
備馬?出城嗎?玉唯心里一驚,不安起來,寶兒走后他便也叫人備了馬。
沙坡頭上河邊五里處一個天然形成的河灘,寬敞又靜逸,是垂釣的好地方。
“這個王魁,說錯地方了嗎?怎么沒人?”鄭寶兒尋一棵樹栓好馬,在河邊四下張望,春風吹動起她的長發(fā)讓她不時的梳理,平添了幾分繞指柔,夕陽下的她如泛著光的玉人,恬靜美妙……
是她!是她……早已來到河邊隱蔽在樹叢里的云千憶心跳加速,這個情景是他多年來魂牽夢縈的畫面,以至于在京城的時候,雖然身邊美人無數(shù)他也無法盡心去愛,他少年時多地游歷,尋遍朝野卻終于在不經(jīng)意間猛然相見……
“死王魁敢騙我,我就花了你的錢!”鄭寶兒等了一會不見人,捏著手里的錢袋狠狠的道。
“寶兒小姐久等了……”見鄭寶兒有離開之意云千憶忙從沉迷中清醒,快步上前。
“呀!你從哪里出來的!”鄭寶兒嚇一跳。
“我……”云千憶看著她:心動的時候真的美好……
“這是王魁那家伙讓我給你的錢,說是謀個差事好好做人。”鄭寶兒做事可真麻利,一句婉轉(zhuǎn)的話都沒有:“你看在銀子的份上給他機會也行,不給也行……或者再敲他一筆!”
云千憶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他看著寶兒不說話。
“五千兩不少了?”鄭寶兒驚道:“要不,你們當面談……”她舉著錢袋道。
云千憶沒有接錢袋卻是抓住了她的手腕。
“云大人你干嘛啊!”鄭寶兒往回抽手卻紋絲不動,另一只手去幫忙卻又被抓住。她驚恐的看著他,不明所以。
“你真的就把我忘了嗎?”云千憶心里悲憤,抓著她的雙手問道。
“我真的不記得了,要不大人給個提示?”鄭寶兒小心的問道。
云千憶想了想道:“刺客?”
鄭寶兒搖頭,一臉茫然。
“殺人!”云千憶又道。
“殺人?”鄭寶兒驚問:“我殺了人?我不能殺人的!爹說道長說我殺人會入魔的!你可別亂說?。∥以谀臍⒌娜??什么時候?”鄭寶兒有些慌亂了,問了一通,看著云千憶心底害怕起來,怕他又說出什么自己忌諱的事。
“你當真想不起來?”云千憶不想信,這種事恐怕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鄭寶兒又搖頭,云千憶也不知該怎么辦了,只有繼續(xù)道:“東陵道,獵人陷阱,中箭,冰河,破廟……”他停住了,看著鄭寶兒迷糊的一遍遍搖頭,他自己也迷茫了?她是真的忘了?還是我錯認人了?
“好了你別搖了!”云千憶雙手控制住她的頭,鄭寶兒尷尬的舉著錢袋的手,看著他。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證據(jù):“香囊……”
鄭寶兒總算有了回應:“對哦,我的香囊你怎么撿到的?丟了好久了……”
“在你……”云千憶難以啟齒,可錯過這次機會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才有單獨見她的機會,他只能一股腦道出:“在你寬衣解帶的時候……”
“怎么會有這個時候?”鄭寶兒拔開他的手生氣道:“云大人,你怎么沒正經(jīng)的胡說??!”
“你……你怎么能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云千憶也急了。
“你不要亂說!雖然你撿到我的香囊那也不能證明什么,看你是個君子樣兒的人怎么也和玄參一樣會訛人啊……”鄭寶兒氣的一陣發(fā)飆,說完轉(zhuǎn)身要走。
“你胸口有道傷痕!”云千憶一語中的。
鄭寶兒如中雷擊,目光恍然一亮,腦海中自問:他怎么知道?她不敢回頭,卻也邁不動腿了。
云千憶來到她的面前看著她,顯然看出了她的恐懼,可他沒有停止逼問,他做大理寺少卿時最擅長的就是逼問:“刀傷,寸余,無疤有痕,深紅色……”
“你別說了!”鄭寶兒伸出手去捂他的嘴。云千憶心里一驚,一般人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或不想聽難以接受都是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到是與眾不同,但也證明她的確膽大,有迎難而上的勇氣!
云千憶抓住她的手生生拽下,猝不及防的吻了她……
媽呀!躲在暗處的云瑯趕緊閉了眼,他擔心云千憶會越矩非得跟著才放云千憶前來,沒想到這個他引以為傲的哥哥還是在女人這里犯錯了!他想上前阻止又停住了:這也太尷尬了,他若出現(xiàn)鄭寶兒以后還怎么見人?氣的垂胸頓足恨鐵不成鋼……
而另一邊,玉唯找了半天才被馬兒的叫聲吸引過來,恰巧看到這一幕……
夭夭,你到底……還是紅杏出墻了……玉唯沒有當日里撞破她與玄參在柴房里的勇氣了,他扶著馬背捂著心口,任眼淚頃刻而下,這是又在他心里的傷口上撒鹽了!
云千憶的吻霸道又溫柔,勾起了鄭寶兒東陵道那日所有的記憶……
鄭寶兒回過神來推開他:“你太……太欺負人了!”她喘著氣指責云千憶:“我救你,你卻欺負我!”
云千憶無辜的道:“兩情相悅的事為什么說是我一個人的錯?”他抓住鄭寶兒的手悲憤的道:“我就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是發(fā)燒燒糊涂了!我們什么都沒有……”鄭寶兒狡辯道。
“你,你……”云千憶也氣了,指責她:“你始亂終棄!”
“你胡說八道!”鄭寶兒也上火了。
“那你說玉唯信不信……”云千憶說的只是氣話卻不料打中了鄭寶兒的七寸。
鄭寶兒呆住了,愣了一下,抓住云千憶緊張的看著他道:“我家在江陵也有產(chǎn)業(yè),都給你啊,你千萬別告訴我夫君……”說完期盼的看著他的臉。
“你說什么?”云千憶以為自己聽錯了,鄭寶兒居然要用錢收買他?
“不夠嗎?”鄭寶兒又慌忙在腦海中搜索著:“對了!江陵船運好做,我家也有船運的,船運也都可以給你……”
“寶兒!”云千憶打斷她,氣的臉白:“你把我云千憶當什么?把我的感情當什么!”說完甩開她。
鄭寶兒見收買無用忽然跪地,地上的碎石子又小又尖,她卻沒有痛感,一心求饒:“云大人,你別告訴我夫君,求你!求你千萬別說……我給你磕頭了……”說完就拜。
云千憶哪里知道她會這么干,趕忙去扶她:“你這是干什么!”
“你答應我別告訴我夫君……”鄭寶兒哭的梨花帶雨,拉扯著云千憶的衣袖百般求饒。
“寶兒別這樣,你快起來!”云千憶想要把她拉起來,卻跟她扯做一團。
一聽這話,鄭寶兒哭的更兇了:“這關我什么事啊......我原本也不認識你?。 ?p> “可我們現(xiàn)在認識了?。 痹魄浥踔哪樢魂嚤戆祝骸?....他那么單薄自己都照顧不了,更照顧不了你啊......寶兒,你給我個機會,我也可以做個好丈夫的......”
“你走開??!”鄭寶兒用力推開他,大喊道:“你們倆比不著!誰都比不上我的夫君玉唯......”說罷踉蹌的爬起來,哭著跑開了。
玉唯看到這里,心疼寶兒也自卑不已,除了一副絕世的皮囊,他文不能安邦,武......可能連喜鵲也打不過吧,是沒有一項長處來顧寶兒周全。聽到這里,他便默默離開了。
“啊......”云千憶被推倒,雙手著地被突棱的碎石子扎的雙手生疼,他起身要去追趕,卻被趕來的云瑯拉住。
“別追了,再追,你可真就是欺負人了......”云瑯緊緊的揪住他:“難不成,你要綁她回去做娘子嗎?人家可是有丈夫的!”
云千憶聽了,冷靜下來,扶著生疼的掌心,心思:剛剛寶兒在這地上跪了許久,怕是膝蓋也受傷了,我怎么能那么對她......想來心疼極了。
“哥,我現(xiàn)在覺得吧,可能那天你們什么也沒發(fā)生,那、那真的就是你發(fā)燒了,做的一場春夢呢,你看人家夫妻倆多恩愛啊,你就別亂參和了好嗎?”云瑯苦口婆心的勸阻著:“你要真的想女人了,我跟大伯說,十個八個的,他也愿意給你娶啊......”
“云瑯,你不懂......”云千憶回過頭來看著天邊日漸變的昏暗的晚霞:“有一種緣分,哪怕是孽緣,是你的,即使再苦,也都是你要受的......”
“哥,你可千萬別被一個女人給坑了啊!你是大好青年?。∏巴緹o量?。 痹片樇钡闹碧_:“你醒醒好嗎?我們還是回江陵吧,我這一天都不想待了......”
“你回去也好,照顧好爹,我留下來!”云千憶擦擦眼角的淚痕。
“我說的是我們,你聽話撿自己想聽的聽?。俊痹片槡獾溃骸霸魄?,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們兩個人,明天一早回江陵去!”
“想回去的是你,不是我。”云千憶說完去牽馬。
“云千憶,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啊!”云瑯在他身后喊道。
云千憶仰頭嘆道:“君子?”他冷哼一聲:“不做,也就不做了吧......”說完跨馬揚鞭向城里而去。
“云千憶,你這個混蛋!”云瑯氣壞了:“我綁也要把你綁回江陵去!”
玉唯回到家看到了正在院子里踱步走來走去的鄭寶兒。
一見玉唯,鄭寶兒馬上撲了上去,玉唯擁著她什么也沒有說,卻感到她的身體瑟瑟發(fā)抖。
“夭夭,你冷嗎?”玉唯擁著她問道。
“嗯”鄭寶兒先是應了一聲后又搖頭:“夫君,你就抱我一會,一會就好……”
玉唯應了一聲,兩人沉默著,直到寶兒慢慢停止發(fā)抖。
“小姐和姑爺這又怎么了?”游廊里路過的知芒見狀奇怪道。
“夫君我……”鄭寶兒松開手看著玉唯,還沒說完就被玉唯打斷。
“讓我猜猜……”玉唯用食指點住她的唇:“王魁的事情辦砸了?”
鄭寶兒看著他,心里猶豫了,怔怔的問道:“夫君我要是做了錯事,你會不會原諒我?”
玉唯心里默念:別說!夭夭你什么都別說!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你哪天不犯錯?昨天生辰宴上請青樓女子為為夫祝壽,前天打玄參,大前天又寫錯我姨父姨母的請柬,還好我發(fā)現(xiàn)及時改了……你哪天不犯錯?為夫要是與你生氣,早氣走了……”
“夫君別走……”鄭寶兒緊緊抱住他,她被上次玄參的事整的如驚弓之鳥,最怕玉唯說走,或是見不到他的人影。
“為夫不走,就陪在夭夭身邊,什么人也別想把我們分開?!庇裎ㄎ橇怂念~頭,溫柔的問道:“餓了嗎?我們和爹爹一起用飯吧……”
鄭寶兒點著頭,雖被玉唯拉著手,卻總感覺他知道些什么,還是緊張盯著他的臉看。
入夜,桃花帳里,兩人沒有說話卻各懷心事。
夭夭,你可千萬別說你和云千憶的事,我不想聽。玉唯心里想著,怕寶兒心里存不住事。
鄭寶兒卻怕云千憶會告訴玉唯,到時候就算了自己再死一次也是枉然了……要不,殺了云千憶?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是個官啊,謀殺朝廷命官要滿門抄斬的……更何況上次玄參那次也是自己動了殺念才引的玉唯怒不可竭,不可以,不可以……要不,再找他談談?或是出游!出門躲段日子!她靈機一動忙道:“夫君,現(xiàn)在春日正好,我們?nèi)ミh一點的地方玩玩吧?”
玉唯也是滿懷心事,聽她一說馬上同意了:“好啊!去哪里?”
“我爹有個朋友在太湖,不如我們帶著爹去太湖小住一段日子?”鄭寶兒提議道。
“那,我們明天去看望一下姨父姨母,再收拾一下東西,后天出發(fā)?”玉唯道。
“夫君比我還性急呢!好啊,就這么辦!”兩人緊緊的相擁著,暗自思討著能避開云千憶真是最好不過了!
第二天兩人在早飯時說了要去太湖小住的事,還要帶上鄭喜龍和王伯,兩位老人家甚為開心,當下就安排煦風和知芒收拾行李。兩人則出門買了禮物去看望姨父姨母,得知他們要去太湖小住,三表弟也十分羨慕,幾人說了些家常就回了鄭府,可一進門就聽夏青來報:冬厚回來了。
冬厚和冬閑不是在西山的臨山居照顧歐陽澄嗎?此時怎么回來了?怕是老師有事!玉唯忙去了花廳,鄭喜龍真在問冬厚話,一些歐陽澄是否安康之類的家常話。
“姑爺,小姐”見玉唯和鄭寶兒進來,冬厚忙行禮。
“可是老師有事?”玉唯忙問。
“歐陽先生差我回來接您和小姐去一趟臨山居”冬厚道
“何事?”玉唯忙問。
“不知道”冬厚為人老實忠厚,只說自己知道的:“先生就是如此吩咐的,還讓兩位盡快隨我去。”
玉唯看了看鄭寶兒,鄭寶兒趕忙道:“夫君,我們不要耽擱了,沒準有什么事不方便對下人說呢!”
“嗯”玉唯點頭,拜過岳父,拉著鄭寶兒一起坐上了馬車,隨冬厚出了城。
云瑯站在顏府門口看著鄭府一早上進進出出幾撥人,問秋豐道:“什么事啊,一大早的就沒歇過......”
“先是說姑爺和小姐要出遠門,現(xiàn)在出門了......”秋豐也知道不多,如是說。
出遠門?云瑯一聽高興極了,本來他還打算出門買一包蒙汗藥把云千憶迷暈了帶走呢,這回省事了,心里立刻大好?!白吡撕?!走了好??!”
“什么走了好?”云千憶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他倆身后道,嚇了他倆一跳。
“沒事,沒事,那個秋豐,你去給我買點酒菜,中午我和我哥好好喝兩盅?!痹片槹彦X塞到秋豐手里,打發(fā)他走。
云千憶望著對面開著門的鄭府,幾個仆人正在打掃院子,正巧玄參走了過來,看著云氏兩兄弟,不屑的把大門關了個嚴實。
“這個丑八怪!”云瑯被他逗笑了:“真是......這鄭家真是,這樣奇怪的親戚都有......”
而云千憶忽然記起昨天湖邊鄭寶兒說的話:“......像玄參一樣會訛人?”他眉頭一緊,心里思討著:這個玄參一定不是鄭家遠親這么簡單!乃向后院走去,后院里,兩個小丫鬟正在漿洗洗衣服,見云千憶來了忙起身行禮。
“免了,你們?nèi)杖赵诖俗龉?,就不要再行禮了。”云千憶攔住她們道。
“是”兩個丫鬟不過十四五歲,生的乖巧安靜,照顧兩個云氏兄弟的起居倒是很妥帖。
“你們多大了?叫什么名字?進鄭府多久了?”云千憶問道。
一個稍大點的丫鬟道:“我叫青兒,十五了,十歲進的鄭府?!?p> 另一個道:“我叫蘭兒,十四了,九歲進的鄭府?!?p> 云千憶思到:在鄭府的日子不算短了,都是熟悉的人了,乃問道:“你們府上那個叫玄參的,是鄭家的什么親戚?”
兩人一聽,齊齊的低下頭去,這讓斷案無數(shù)的云千憶頓感事情不簡單,乃問道:“是否有什么難言之隱?”
大一點的青兒見是官家問話,不得不答,乃道:“不知?!?p> “不知是什么意思?”云千憶追問。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門的親戚”青兒解釋道:“突然的就來了?!?p> 云千憶再問蘭兒,蘭兒也道:“是突然的就來了,然后就住下了?!?p> “你們以前聽鄭老爺和你們小姐提過這個人嗎?”云千憶道。
青兒和蘭兒紛紛搖頭:“沒有?!?p> 青兒鼓足勇氣問道:“云大人問他作甚?”
云千憶笑了一下,答道:“沒事,見他相貌奇怪,心里好奇問問......”
“他是長的丑了點,怪了點,但是人是很好噠!”單純的蘭兒道。
“人好?”云千憶想了想道:“不好吧?他對我就很不友好,見了我就瞪著我......”不料話剛說完,兩個小丫鬟都掩口笑了?!澳銈儌z笑什么?”
“云大人您不知道,這個玄參看見長相英俊的男子都會生氣瞪眼睛呢,可不是對您??!”青兒笑道。
“是啊,云大人,您別和他計較,他就是長得丑,羨慕你們長相英俊的,他人可好了,勤快又能吃苦,任誰打了他,他也是不記仇的,你可千萬別怪罪他!”蘭兒一邊解釋,一邊幫玄參求情。
“哦......”云千憶思索著又問道:“他既是鄭府的親戚,怎么我看著他也做雜活呢?”
“他勤快??!”蘭兒道。
“能做人上人,誰愿意做工???”云千憶不信。
“一半是因為勤快,另一半可能是因為無趣吧......”青兒道:“他長得丑陋,小姐怕他出門嚇到人,不準他出府?!?p> “你們小姐心思倒是挺細的?!痹魄浀?。
“我們小姐極為聰明的!”青兒道:“她小時候書讀的可好了,要不是因為是女子早考到功名了!”
“是呢!”蘭兒也道:“李嘉少爺讀書都沒有我家小姐好呢,他還中了進士呢!”
“她書讀的怎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劍法一流!”云千憶一點點的套話。
“是??!我家小姐也是拜了眾多師傅的,有個叫姬天來的聽說是個劍道大師呢!”青兒聊開心了,打開了話匣子。
“是有位叫姬天來的劍術大師,跟穆流星并稱天下逐星?!痹魄涹@嘆道:“沒想到寶兒小姐師從姬天來?”
“不止呢?有好多,這其中有真本事的,也有假的”蘭兒得意道:“不管怎么說,我們家小姐都是頂頂聰明的,一學就會!”
“那你家小姐還有什么喜歡或忌諱的事情,說來我聽聽啊!”云千憶請她倆坐下敘談。
到底還是青兒機警一點,拉住了正要說話的蘭兒,試問道:“云大人,你怎么老打聽我們家小姐??!”
云千憶心思:你這個小丫頭還挺有心,乃道:“我住著鄭府借給的大宅,這么大的人情得還啊,但不知你家小姐和姑爺有什么喜惡,我好避諱點?!?p> “我家小姐和姑爺都是善良爽快之人,云大人和他們坦誠相處就好了,至于人情這個東西也不是用銀兩還的了的,您還是隨緣吧!”青兒拉著蘭兒道:“云大人,我們還有活干就不陪您聊天了?!?p> “好,你們?nèi)グ桑 痹魄浛粗鴥蓚€女孩繼續(xù)洗衣服也就不再追問,來到花廳卻看到王魁正與云瑯攀談,見云千憶來了,王魁忙起身一禮。
“云大人,我昨日之事辦的可還成?”王魁忙問。
“還......行吧!”云千憶坐下,看著王魁:他也是寶兒的同窗,成婚前常在一起玩鬧,知道的應該不比鄭府的下人少。
“云瑯,你不是讓人買酒菜去了嗎?不如你去叫上李嘉,我們四個人中午一起在家吃頓便飯?!痹魄浵肱咴片?,單獨問王魁。
“我去?”云瑯指著自己問道。
“還是我去吧!”王魁見狀道。
“我們云家請客,哪能讓別人跑腿?”云千憶擺明了要他出去。
云瑯指了指他,明白他的心思又不好當面駁他,氣鼓鼓的走了。
“這怎么好意思呢?”王魁道:“應該我請兩位大人才是?!?p> “做個隨從委屈你了。”云千憶道:“可惜李嘉尚未舉官,你......”
“云大人不用在意,我真的只想跟著您學本事,您是京城里來的大官,見多識廣,我在這望陵城也就見過李縣令是最大的官?!蓖蹩?。
“奇怪啊!”云千憶端起茶盞道:“玉唯生辰宴上聽你們聊天的意思好像都沒有出過遠門,沒有在外游歷過啊!”
“可不是嗎?”王魁嘆道:“早先是因為寶兒,后來是因為各自都成了家......”
“這和寶兒小姐有什么關系?”云千憶這隨意一問就帶出了鄭寶兒,很是奇怪。
王魁不好意思的笑了,忙擺手:“都是年幼無知時的荒唐事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莫不是你們都喜歡寶兒小姐,誰也不敢離鄉(xiāng)遠去吧?”云千憶猜測道。
“云大人!你可真厲害!”王魁連忙豎起大拇指:“我們幾個都喜歡寶兒,干什么都一起,為了甩開機會最大的李嘉,我們還帶著寶兒去了花樓,結果他們還是去了,田豐和李嘉回家被他們爹一頓好打?。 ?p> 王魁說著,云千憶禁不住大笑起來:“看你憨厚,沒想到你還挺有心機的?”
“我們幾個可喜歡寶兒了,變著法的哄她開心,還因為她被打了好幾次呢!”王魁說著又趕忙補充:“主要挨打的是田豐,李嘉和馬思遠他們,我爹可不舍得打我?!?p> “好像很有趣,說來聽聽嘛,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事做。”云千憶太想知道鄭寶兒的過往了,抓住一切機會打聽。
王魁喝了一口茶娓娓道來:“他們被打的最慘的一次是因為偷偷帶寶兒去闖什么江湖,寶兒那時大概十歲吧,結果走到西山十里地的時候,寶兒就犯病了......”
“???寶兒有???”云千憶驚問。
“其實也說不上來什么病,就是”王魁在腦海里搜索著用詞:“她走著走著突然就倒下去了,腿不能動,接著手也動不了了,可把我們嚇死了,輪流背著她回家,當晚聽說發(fā)了燒,還有癔癥,折騰了三天呢!鄭伯伯就這么一個女兒,氣的七竅生煙,我們幾個爹,除了我,都把自己的兒子打的半死......”
“那后來呢?”云千憶忙問。
“三天后她就跟沒事人一樣,還問我們什么時候跟她一起去闖江湖呢!我們哪還敢?。 蓖蹩髦掳停骸白钇婀值氖?.....她腿突然不能走路的事情,她居記不得了......”
“有這等怪事?”云千憶想到寶兒說的不認識自己,心思:難道她真的不記得?
“后來,我們但凡出城也只在十里亭附近玩玩......”王魁道:“早先聽長輩們說過,寶兒是有個道長給她算過命,說她只能安居城中,出城會有禍事,所以鄭伯伯從沒想過遠嫁寶兒,只在城里給她定過幾門親……”
一女許了很多家這個荒唐事云千憶是知道的,于是問他:“寶兒小姐荒唐事樣樣都做了,你們怎么還喜歡她???”
王魁卻笑了:“鄉(xiāng)親們說的荒唐事那都是我們帶她做的,我們能嫌她嘛!再說了,你不知道寶兒小時候有多可人喜歡……”
云千憶感嘆:現(xiàn)在也招人喜歡……
“其實,寶兒可講義氣了,就是有一點:記仇!得罪她可不好哄呢!”王魁道。
“那……怎么才能不得罪她?。俊痹魄浖僖獾溃骸八栉易∵@大宅我還欠她個大人情呢!給她銀兩又怕她怪我……”
“那是,她讓你住你就踏踏實實的住,寶兒這丫頭沒有善惡之分,只有喜惡之別,講道理那些對她不好使,只有玉唯治得了她……”王魁倒豆子似的說了一通。
“那寶兒誰都沒選而嫁了玉唯,你們很意外吧?”云千憶道。
“其實吧,我最沒戲,心里還好,最難過的就是李嘉和馬思遠了?!蓖蹩f完又提醒云千憶:“待會吃飯時也別提寶兒,他這傷著呢……”王魁戳著自己的心口比劃著。
云千憶驚訝:“他不是有四位夫人嗎?又新添了兒子……”
“那是他爹硬塞給他的!”王魁嘆道:“以前的李嘉意氣風發(fā),走路都是帶著風的,現(xiàn)在不僅沒了神采,人還有些悶悶的,經(jīng)常去金鑫那喝酒,發(fā)呆……”
“他還惦記著寶兒小姐?”云千憶心頭實在是吃驚不已:“那他的四位夫人知道嗎?”
“這事整個望陵城都知道,她那四個夫人也知道,可還是愿意嫁他,李叔叔那時為了斷他的念想全幫他娶了……”王魁嘆道:“大氣是大氣啊,可憐李嘉晚上都不敢回家睡覺。”
“四位夫人樣貌出眾,即有大家閨秀,才情出眾的書香門第,還有做事潑辣的市井富裕人家,小家碧玉,李縣令也會挑??!”云千憶見過她們自有一番評價。
“可她們不是寶兒啊,四個人都湊不出一個人的性情來”王魁道:“其實我們現(xiàn)在也不太敢聚在一起,在一起玩??倳崞饘殐?,結果各個傷懷……”
“你們都是真性情人,值得交朋友!”云千憶聽完稱贊道。
“云大人過獎了!”王魁忙拱手禮道:“都是年幼無知瞎鬧著玩兒……”
說話間云瑯帶著李嘉來了,青兒,蘭兒收拾出菜肴,四個人坐下吃酒。
李嘉對鄭寶兒用情至深令云千憶刮目相看,席間也正如王魁說的,他的沉穩(wěn)帶著傷懷。
不能提寶兒就說了說王魁給云千憶做隨從的事,希望今后辦事更快捷。另外,云千憶也寬慰李嘉,著手他的任職。
李嘉說了些感謝的話,但看的出來,他的心已不在做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