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簡言從酒店里跑出來,方才還在逞強(qiáng)的她,此時卻已淚流滿面。
她拖著行李漫無目的的走著,心好似被掏空了一般,在這深秋的夜晚,越發(fā)孤寂。
“吱……”的一聲,輪胎摩擦地面尖銳聲響起。
云簡言被這突然停下的車子喝退,直接跌坐在地上。
司機(jī)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驚慌失措的看著后座的男人。
“先……先生?”
男人斂眉,精雕細(xì)刻的五官,鑲嵌在如刀削般的臉上。
淡漠的面容,不見絲毫的情緒,清冷,矜貴,猶如神邸。
突發(fā)事件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大影響,依舊神情淡然。
墨眸輕掀,看了一眼副駕駛,“付謙,你下去看一下。”
“是,先生。”付謙很快下車,走到車前看了看。
距離車前方大約一米左右,一個女人正睜大了眼睛,那模樣似乎是被嚇到了。
精致的臉龐怔楞著,臉上掛著殘留淚水,這分明是哭過了的。
付謙來不及深思便上前問道:“小姐,你沒事吧,需不需要送你去醫(yī)院?”
云簡言的確是被嚇到了,許久才回過神,默默起身,卻不發(fā)一語的企圖離開。
付謙有些奇怪眼前這女人的舉動,不由得又低聲問道:“小姐,你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闭f完,便下意識的看著停在不遠(yuǎn)處的車子。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車內(nèi)有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讓她猶如鋒芒在背。
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便快速收回視線,撿起一邊的行李,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付謙看到云簡言那倉促的背影,不禁有些無語。
回到車上,付謙看著后座的男人,此刻正扭頭看向窗外。
那視線似乎是落在方才那個女人身上,久久沒有離開。
直到那女人背影漸行漸遠(yuǎn),才收回眸光。
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淺淡的弧度,“是她?”
修長的食指,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膝蓋骨,目光深遠(yuǎn),意味不明!
過了許久,一道低沉好聽的嗓音,緩緩傳來:“回去!”
付謙詫異,“先生,已經(jīng)到酒店門口了,不進(jìn)去好嗎?要知道今天可是……”
不等付謙把話說完,后座男人出聲打斷,“好戲都已經(jīng)散場了,還進(jìn)去干什么?”
說完,便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接受到自家先生的命令,付謙也不敢在多言。
回到了住處,云簡言扔下行李,空蕩蕩的屋子透著無邊的孤寂。
自大學(xué)開始,她便一個人住很少回家,雖然父母都在,但她卻感覺不到父母的關(guān)愛。
父母一門心思都在,自己姐姐的身上,對她幾乎不聞不問。
唯一對她好的就是,她的爺爺跟白城修了。
可如今……
云簡言越想心里越難受,心里無比的煩悶,一刻也不想待在家里,拿著包就出門了。
馬路上空蕩寂寥,云簡言漫無目地的走著,不知不覺便來到了,一家夜總會。
盛世華庭,涼城最大的娛樂場所,每當(dāng)夜幕降臨,這里就燈火通明,夜夜笙歌。
用好朋友,蘇程程的話來說,夜黑風(fēng)高,這里就是,找樂子的好去處。
她向來不喜歡,這種聲色場所,可現(xiàn)在的她卻急需,一杯烈酒麻醉自己。
云簡言坐在吧臺,叫了一杯酒喝著,本就不堪酒量的她,一杯下肚,便有些暈乎。
瞇瞪著眼眸,環(huán)顧看著四周,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
這時一聲輕佻,并帶著醉意的聲音傳來:“喲!小姐,一個人???”
說話間,一只手便搭在了,云簡言的肩膀上,借機(jī)蹭了蹭她的肩頭。
云簡言一個激靈,厭惡的推開那只手,冷冷的道:“走開!”
那人怔愣兩秒,緊接著,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呵!還是個潑辣的妞,不過,爺喜歡……”
“你們女人哪,就喜歡說反話,這邊說著讓男人走開,那邊巴不得男人黏在你們身上吧!”
說完,男人滿嘴酒氣就,湊到云簡言的臉上。
云簡言驚恐的推開那人,慌忙起身。
由于酒精作用,云簡言的身子,有些許晃蕩。
她搖了搖頭,企圖讓自己保持清醒,步子有些虛浮,每走一步像踩在棉花上的一樣。
警覺到男人的手,就要攬住自己的腰,一陣反感,便使出渾身解數(shù),推開那男人。
許是用力過猛,本就不堪平穩(wěn)的身體,一個重心不穩(wěn),便向后面倒去。
本以為這下,免不了要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結(jié)果想象的疼痛,并沒有襲來。
反而撞進(jìn)寬闊的胸膛,鼻子嗅到一股好聞的味道,淡淡的煙草,夾雜著薄荷香味,沁人心脾。
白靳辰望著,撞在懷里的小女人,不禁莞爾。
她這是喝了多少的酒,居然搖晃成這樣。
白靳辰收緊手臂,將她攏在懷里,生怕她重心不穩(wěn)滑下去。
抬眸,望向?qū)γ婺莻€男人,凌厲的眼神,噙著徹骨的寒意,森冷道:“滾!”
白靳辰的語氣森冷駭人,眼前男人一陣瑟縮,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