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迸崮梁幌滩坏拈_口。
“與其關心我的事情,倒不如關心關心,你的那位。”
徐少白的臉色微微一變。
“你見過她了?”
“嗯,一面之緣也算是機緣巧合?!迸崮梁攘艘豢谒瑵櫫藵櫳ぷ?。
“一面之緣?”
徐少白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太好看了,卻還是沖著裴牧寒,六畜無害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鼻梁。
“裴老大會這么有空,去跟她機緣巧合?”
“你想問什么,便直接問吧!”
裴牧寒放下水杯,在客廳尋了一處,較為僻靜的角落坐下。
他目光有些深遠的,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
因為已經是寒冬時節(jié),外面萬物蕭條,倒是沒有什么生機,看著有些蕭瑟的意味。
裴牧寒修長的手指,蹭了蹭虎口的位置,隨即才拿了一支煙出來,夾在兩根手指之間。
“看樣子她似乎過的很好,我并沒有上去跟她打招呼。”
裴牧寒說著,便是頓了一頓。
“她好像……結婚了!”
徐少白聞言,六畜無害的臉上卻再也沒了笑容。
他玩世不恭的眼底,帶著一抹暗色。
骨節(jié)分明的雙手,緊握成拳,泛著骨白。
隨即勾了勾唇,對上裴牧寒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
“是么?”
裴牧寒掃了徐少白一眼,“聽聞她過的很好,你似乎不開心?”
徐少白的唇角扯了扯,“怎么會!”
怎么會不開心?她嫁人了,過得幸福,這便是最好的結局,也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果。
“沒不開心就好!”
裴牧寒的眼神,又從徐少白的身上移開,看向外面的景物。
“有些東西注定了不屬于你,強求也是沒用的。
當初是你放棄了她,如今就不要糾纏了。
我這次過來,也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
她過的很好,所以你也可以好好生活了。”
“那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徐少白冷然的笑了笑。
“我對她沒有執(zhí)著,也不會有這種心情。
她過的好就行,過的不好……也同我沒有什么關系?!?p> 徐少白說著,重重的舒了口氣。
“其實你不必這樣試探我,若說無情,我是不及你的萬分之一?!?p> 裴牧寒抬眸掃了一眼徐少白,到底還是年紀小,很多事情都沉不住氣。
裴牧寒修長的手指,捏著那只煙,良久才道。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白老二,大抵他也不想她回來的。”
徐少白勾勾唇。
“那么你告訴我做什么?說到底她同我的關系,也不過就是一場露水情緣。
當初既然走了,那么我們的關系也就徹底的斷了。”
徐少白狠狠地吸了口氣。“不過既然你已經告訴我了,那么我知道了,便也沒什么想說的!”
裴牧寒點點頭,“今晚什么時候過去?”
“八點吧,那邊的場子熱鬧起來再說。”
“那我先上去休息休息。”裴牧寒起身,修長的手指拍了拍徐少白的肩膀,旋即上樓。
徐少白盯著,裴牧寒修長的背影,一向六畜無害的臉上,卻是陰霾一片。
他也順著裴牧寒,方才看去的方向,落地窗外。
外面的樹葉儼然已經枯萎,泛黃的枯葉掉落一地,會被偶然刮起來的風吹散。
他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個,同樣蕭瑟的冬季。
冬季的天空,顏色昏暗,院子里已經,沒有什么人了。
那會兒徐少白十來歲,是從學校逃課出來的,瀟灑了一整天。
剛剛在回去的路上,便聽得一陣陣哭聲,似乎是從上樹上傳來的。
那是一道稚嫩的聲音,一直不停的哭。
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
但是那天,卻鬼使神差的進了院子,并且站在樹下,看著小心翼翼攀在,樹上的小女娃娃。
他到現在還記得清楚,那個長相并不出奇的女娃娃。
滿臉的淚水,還掛著兩條鼻涕,看到他的時候叫著哥哥。
那會兒徐少白,直接想走人,可小女娃娃哭的很厲害。
“哥哥救我?!?p> 徐少白也是,后來才知道那個女娃娃,便是白靳辰同父異母的妹妹,白家一個不肯承認的存在。
就是因為那天,他多管閑事的,將人從樹上弄下來。
從此這個女孩兒,就纏上了自己。
無論自己走到哪里,她就會跟到哪里,直到……
徐少白頭疼的閉了眼,捏了捏眉心。
那些往事,明明都已經過去,了那么多年了。
可他卻到現在,還記得那么清晰,明明他對她從不曾有情。
可在她滿身是血的那一刻,卻想過要娶她。
不能再想下去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