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下著蒙蒙細(xì)雨,云簡言在白靳辰的陪同下,下了車,付謙立即過來,拿了傘給云簡言遮住。
云世宏的墓地,就在臨安公園,從下面到墓地,還需要一段路程。
白靳辰牽著云簡言的手,剛要上去,卻被人攔住了。
“今天是云老先生,下葬的日子,不歡迎外人。”
攔住云簡言的,不是別人,正是云家的親戚。
平時和李薇挺好的,云簡言應(yīng)該叫她,嬸嬸來著。
“我只是想去,看看爺爺。”
“爺爺?”
“徐小姐還是不要,亂認(rèn)親戚了,誰不知道你,如今是徐家的人,和我們云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p> “我……”
白靳辰扯住,云簡言的手,輕微的搖頭。
“走吧小九。”
白靳辰蹙眉,“我知道你想見爺爺,但是他們說的也對。
你如今已經(jīng),不是云家的人了,他們的確是可以,不讓你進去的?!?p> 白靳辰說著,便牽著云簡言的手,上的車。
“可是……”
“再等等,等他們走了,我再陪你上去。”
白靳辰說著,便讓付謙拿了件外套,披在云簡言言的身上,安撫道。
“就算是晚一些,爺爺也不會帶你的。”
“好吧?!?p> 云簡言點頭,她垂頭,靠在靠墊上,這幾天因為云世宏的事情,云簡言幾乎都沒怎么睡。
他總是想著云世宏,只是睡了一覺,等醒過來,他其實還在的。
可每回等她從睡夢中醒過來,望著天花板,云簡言的心卻是空蕩蕩的。
這時車外傳來輕叩聲,云簡言搖下車窗,見到楊管家打著傘站在外面。
“二小姐,你明天有空嗎?”
“有,怎么了?”
楊管家嘆了一口氣,“明天有律師來云家,宣讀老爺子生前立的遺囑。
上面有提到二小姐,你所以你明天過來,云家一趟吧?!?p> 云簡言怔愣了片刻,隨即便是點了點頭。
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云簡言隔著雨幕,看著楊管家,突然就覺得,楊管家也蒼老了許多。
云簡言和白靳辰一直在山下,直到云家的人都走了,倆人才徒步上山。
云簡言的身子,原本就虛弱,才走了一會兒,就有些受不了了,白靳辰索性,直接將云簡言打橫抱起。
此時雨已經(jīng)停了,兩人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山上。
云世宏的墓地,其實早就好幾年前,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還是云世宏自己挑的。
云簡言走過去,蹲在一旁,手伸到照片上。
見到云世宏臉上帶著笑,云簡言扯了扯嘴角。
“爺爺,言言來看你了!”
“您有沒有在想言言?”
白靳辰站在一旁,看著云簡言這模樣。
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便也走過去蹲下來。
“爺爺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小九的?!?p> 云簡言泛紅了眼眶,看向白靳辰。
“阿辰,云氏你一定要拿到手,一定要保住。
那是爺爺?shù)男难欢ú荒茏屗?,就這樣敗落下去?!?p> “好!”
不遠(yuǎn)處一道黑影,站在一棵樹下,她雙眼直視著,云簡言的方向。
雙手卻死死的抓住樹干,眼里盡是些怨毒的光。
云簡言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云家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
云簡言第二天,依約去了云家,云家?guī)缀跞珕T到齊。
甚至那些個,沾不上邊的親戚,也都來了。
大家見到云簡言前來,面露不善。
“你來干什么?”
李薇見到云簡言就來氣,便是揚聲質(zhì)問。
“徐小姐,是我請來的?!?p> 楊管家及時出現(xiàn),擋在云簡言的面前。
“因為徐小姐當(dāng)初,生活在云家,老爺子帶徐小姐,就像親生孫女一樣,所以這份遺囑自然也有徐小姐!”
“這不可能?!崩钷贝驍鄺罟芗业脑挕?p> “她是徐家人,不是云家人,她沒有資格繼承,老爺子的遺產(chǎn)。
來人啊,快把這個外人,給我趕出去?!?p> “慢著!”
突然一道沉穩(wěn)的聲音,打斷了李薇的話,那人從大門口走過來。
手里拿著公文包,戴著一副老式黑框眼鏡。
“大家好,我是云老先生的律師,云老先生,生前委托我立下這份予遺囑。
說是要在他去世以后,就按照這份遺囑,上寫來完成分配?!?p> “本人姓蔣,叫蔣全?!?p> “原來是蔣律師,快請坐。”
云景天起身,將一旁的李薇,拉著坐了下來。
“蔣律師,那你看什么時候,可以宣讀我父親的遺囑?”
“人都到齊了嗎?”
蔣律師掃了一眼四周。
“這遺囑上一共五個人,云景天夫婦,還有你們的女兒云書念。
然后云老先生認(rèn)得孫女,云簡言以及老先生,的干兒子云修。”
“這不可能,云簡言和云修根本就不是我們云家的人。
憑什么遺囑里,有他們的名字,更何況這個云修,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如今人不齊怎么宣布遺囑?!?p> “誰說我不在?”
云景天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清潤的聲音,便打斷了他的話。
云簡言下意識地一怔,只覺得這聲音太過熟悉。
便是側(cè)過身子,見到人家大門口,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自門口走過來,步伐穩(wěn)重,面色沉穩(wěn)。
他的視線越過眾人,最終卻落在云簡言的身上。
云簡言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這遠(yuǎn)處而來的男人。
男人氣度不凡,身上自帶一股子,壓迫的氣場。
他走過來,然后站在云簡言的面前,那雙好看的眉眼,也落在她在身上,帶著笑意。
“好久不見言言?!?p> “小叔?”
云簡言詫異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更加覺得不可置信。
男人那雙能洞悉人的視線,讓云簡言神色有些復(fù)雜。
“你……”
“言言,不認(rèn)得小叔了?”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世修。
只是這沈世修之前,不是說自己不是云修嗎?為什么又突然成了云修?
那既然沈世修就是云修,那么他又為什么,要來給人云世宏當(dāng)干兒子?
這些都是縈繞在,云簡言腦海中的疑問。
她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問清楚,只是云姐簡言覺得,現(xiàn)在并不是問,清楚的最佳時機。
便只能暗自咽下去,隨即點點頭。
“小叔好久不見了,我只是太久沒見到小叔,喜不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