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整個中庭外的回廊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每個人都目光熱切地看著易清的方向,易清一個姑娘家,哪里見過這種陣勢,頓時一張小臉都嚇得慘白,忍不住牽住了衛(wèi)小娘的衣袖,而易歡卻是對此沒什么反應,反正這些人又不是看著她,更何況……作為一個新世紀穿越過來的美少女,豈能被眼前這點兒陣仗給嚇到。
陳家的管事剛要開口說話,一旁的李順卻直接從后面一把摟住了陳家管事的嘴,順勢朝著后面用力一帶,陳家管事頓時站立不住,直接摔進了他身后陳家的人堆里。
李順連忙快步走上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剛才在外面廝打有些發(fā)皺的衣衫,朝著易老爺子恭敬的深施一禮,隨后道:“易世伯,小侄李順,特奉我父親之命,前來為易家道喜,區(qū)區(qū)薄禮,不成敬意,還請易世伯笑納?!?p> 李家的二公子李順在整個帝都可以說是惡名在外,畢竟作為一個世家之中的二公子,縱然是嫡系,可只要順位第一繼承人的大公子不是個混吃等死的廢物,那么按照祖宗的規(guī)矩,整個家族必然是由大公子來繼承。
李家的大公子李淳風自小便奮發(fā)圖強,成年禮上元素鑒定,小小年紀便有了二階滿的土元素修為,而李淳風也不是個只知道習武的莽夫,在跟隨李家家主經(jīng)營家族坊市的同時,更是勤學用功,十八歲便被文星書院錄取,學成歸來后,雖然他沒有留在朝中做官,可是同科的哦那些同學如今大半都已經(jīng)入朝為官,雖然李家的產(chǎn)業(yè)在帝都基本上是順風順水,很少有人刻意為難。
李淳風這般耀眼,這就讓李順這個二公子徹底沒有了繼承家業(yè)的可能,所以造就了李順不學無術(shù)的性子,且不說元素修煉很少去努力練習,就連大哥李淳風安排他去文星書院想要讓他混到畢業(yè),好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李順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更是在文星書院中和戶部尚書家的三公子勾搭在了一起,那位小少爺才不過十五歲的年紀,在李順這個不學無術(shù)的玩意帶領(lǐng)下,幾天就學壞了,直接便被李順拐去了飄香院喝花酒,小小年紀夜夜笙歌,可憐的小少爺很快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更是染上了病,戶部尚書得知之后頓時勃然大怒,親自帶人去李家興師問罪,幸虧李淳風這些年在帝都之中左右逢源,在付出了不菲的代價后,才將這個不爭氣的弟弟保了下來。
而文星書院的夫子們更是因為這件事,覺得臉上蒙羞,認為李順這種人就不該來文星書院,簡直是有辱斯文。連帶著對李淳風都有了些看法,這讓李家家主十分惱火,因為事關(guān)整個李家的前程,李順的親爹氣得直接將李順的腿打斷,在家禁足半年,若是再出去惹是生非,就把他第三條腿也打斷。
反正李淳風早已成親,膝下更是有兩個兒子,也不怕李家絕后,這也就是世家之中作為二公子的悲哀。
李順在經(jīng)歷過這件事后,心里更是自暴自棄,所以在禁足結(jié)束后出來更是玩得變本加厲,不過這小子還算是有些腦子的,知道那些權(quán)貴的子嗣自己惹不起,只要有點什么事,最后擦屁股的都是自己,所以便專挑平民百姓下手,李家那一片城區(qū)可以說看到李順都恨不能家家戶戶把門都關(guān)上,生怕被這個瘟神給惦記上,而李家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再給李家招惹什么大麻煩,這小子就這么在外面散養(yǎng)也就罷了。
至于欺壓平民的事……這個世道不就是這樣么?只要有實力,就算李順弄死一兩個平民,最多李順的老爹也就是責備他幾句罷了。
而易老爺子早就聽說眼前這貨是個什么東西,眼下這般彬彬有禮,雖然有易歡的關(guān)系在里面,想必剛才出去的宋遠影響更大一點,易老爺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世侄真是太客氣了,等你回去了,記得替我向你爹問好,祝他身體早日康復才是?!?p> “嗯?易世伯,我爹他身體現(xiàn)在壯得很,沒有生病,不知道易世伯是從哪里聽到我爹生病的消息的?”
“哦,那是老夫理解錯了,既然你爹身體無恙,怎么登門道喜,卻是不親自過來一趟?難不成,他覺得自己的身份比剛走的宋遠還高不成?”
易老爺子此話一出,頓時讓李順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這話他沒法接啊,那宋家現(xiàn)在在帝都的世家之中如日中天,一個宋志軍就已然算是整個帝都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了,連帶著宋家的聲望更是水漲船高,剛才他在外面光想著要怎么開口說提親的事兒了,可是易老爺子此話一出,直接便讓他后面的話全憋了回去,變成了一肚子大便。
而那些原本還想要搶著上前來送禮和拜帖的各個世家中人,紛紛都沉默了下來,很顯然,今天宋遠的出現(xiàn),可以說完全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宋家和易家之前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但是他們只是看到宋遠帶來的東西基本上是怎么帶進去的,就被怎么帶出來的,以宋家現(xiàn)在的權(quán)勢和地位,易老爺子還能就這般肆無忌憚地讓宋遠吃個癟,憑他們這些家族背景遠不如宋家的,如果不是家主不親自過來,難不成他們是看不起易家?或者是覺得比宋家還要身份顯赫?
這兩頭都不對勁啊。
“這個……易世伯,您說得對,我想起來了,我爹現(xiàn)在確實是偶感風寒,所以這才讓我先過來,等他身子好些了,一定讓他親自過來?!?p> “嗯?你剛才不是還說你爹身體健康,什么事都沒有嗎?怎么現(xiàn)在又偶感風寒了?”
易老爺子斜著眼睛瞥了一眼李順,隨后冷淡地說道:“既然只是偶感風寒,若是有心的話,還是可以走這一趟的,若是無心,那你今日來這一趟,恐怕是……”
聽到這話,李順哪里還能不明白易老爺子話里的意思,連忙咬了咬牙,隨后干笑著打斷了易老爺子的話,說道:“易世伯,你看我這記性,我爹現(xiàn)在病入膏肓了,郎中來給看過,說可能隨時都會沒命,現(xiàn)在連床都下不來了。”
李順此話一出,頓時他身后那些世家中人,紛紛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而易歡則直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這貨,太缺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