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逐漸升高了,公園開始熱鬧起來,雖然沒有春天的各種花香,可滿地的落葉倒也有幾分姿色。
“蘇白,你怎么又不穿秋褲?”坐在毯子上的白亦哲注意到蘇白沒穿秋褲說。
“不冷嗎?凍出關(guān)節(jié)炎就不好了。萬一不能走了,我得背你一輩子呢?!卑滓嗾芤荒槆?yán)肅的說。
“不冷,別人都這么穿,怎么就我得???”蘇白無奈的笑了笑。
白亦哲沒再說話,只是把手放在了蘇白的腳踝上,幫她暖著腳踝。
我默默地把褲腳往下拉了拉,蓋住了冰涼的腳踝。
我看著蘇白和白亦哲的幸福生活,曾經(jīng)也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倘若我和何牧深在一起了會是什么樣子。
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每天膩膩歪歪的,會不會何牧深也幫我暖一暖冰涼的腳踝。
很多次想著想著自己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起來。
“何牧深,我可以坐這里嗎?”卜好好說。
她來了,她來了,她卜好好又來了,她還帶著帶著一瓶熱牛奶走來了。
“何牧深,喝牛奶?!贝蟾攀且沧⒁獾搅瞬泛煤玫呐D?,白亦哲順手扔了一瓶牛奶給何牧深。
白亦哲對我眨了眨眼睛,我偷偷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好。”何牧深抬起手接住了。
“謝謝?!?p> 大概卜好好誤以為何牧深是對她說的好,二話不說就坐下了。
我吃東西的嘴放慢了咀嚼速度,看卜好好還能出什么把戲。
“你說我們是不是太有緣分了?穿了同款外套,就跟情侶似的?!辈泛煤貌恍卟辉甑恼f著。
我翻了個白眼,就看著卜好好自顧自的吹牛,各種天花亂墜。
“我也喜歡喝牛奶?!辈泛煤每春文辽顩]理她又說了一句。
“我去支架子?!焙文辽羁粗业姆较蛘f。走的時候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扔在了我的身上,正好蓋住了我的腳踝。
卜好好秀氣的眉頭擰了擰。
“蘇白我們走吧,到處轉(zhuǎn)一轉(zhuǎn)吧?!蔽夷闷鸷文辽畹囊路B好放在毯子上。
“嗯?!?p> “那我去幫何牧深支架子。”
說完我們各自散開,留下卜好好一個人。不一會,她也沒趣的走開了。
我和蘇白轉(zhuǎn)了轉(zhuǎn),公園不大,有一處溪流很清澈,在初冬的天氣里顯得格外美好。
“蘇白,你看這水也太清澈了……?。 痹掃€沒說完我就滑了下去。
蘇白一把拉住了我。
“沒事吧?”
“沒事,就是袖子濕了。”
“怎么不小心?”
“有青苔,我沒看見?!?p> 小溪旁邊有很多青苔,大概是雨水太多,大概是年代久遠(yuǎn),沒人清理,青苔很厚很滑。稍不注意就會滑倒。
“袖子濕了肯定很冷?!笨粗覞裢噶说男渥?,蘇白擔(dān)心的說。
“沒事,我沒那么嬌弱,我們回去幫幫他們,準(zhǔn)備吃飯吧?!?p> 我看前面也沒什么好玩的,就準(zhǔn)備回去了。
“好?!碧K白攥著我的手,想幫我暖一暖。
我把手臂縮到衣服里,讓蘇白幫我擰了擰袖子。
“淺淺,你袖子怎么了?咳咳~”白亦哲話剛說完,就咳嗽起來。
白亦哲眨了眨眼睛,用袖子蓋住鼻子,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何牧深緊接著也轉(zhuǎn)過身來,看了我。
“沒事,蹭了點(diǎn)水?!?p> “你會不會感冒???”大概是煙太大了,白亦哲被熏的閉了閉眼。
“沒事,要不我來烤一會吧說不定能把我衣服烤干呢?!蔽铱粗滓嗾茈y受的樣子,說了一句。
“行,那你來吧,不過煙很大?!?p> “沒事?!?p> 我拿著烤串和何牧深肩并肩站著。我把東西都往何牧深那邊推了推,好讓自己能有地方烤烤衣服。
“去把我外套穿上吧?!焙文辽罱舆^我的烤串說。
“哦,不用了,快干了,我衣服臟了會把你的也弄臟。阿~嚏?!痹拕傉f完,我就轉(zhuǎn)頭打了個噴嚏。
我很討厭這個不合時宜的噴嚏,好像自己弱的不行。
“去吧?!焙文辽蠲碱^微微皺了皺。
“哦!”我看著沉默的何牧深沒敢再反駁。
我很怕把何牧深的衣服弄臟,于是把臟了的袖子一點(diǎn)點(diǎn)的往上卷了卷。
最后穿起來,好像胳膊腫了一樣。
何牧深的衣服對我來說有點(diǎn)大了,他的外套穿到我身上看起來就像那種偷穿爸爸西服的樣子。
“哈哈哈哈,淺淺,平時看起來你挺壯實的,現(xiàn)在看起來只有那么點(diǎn)兒。”身后傳來了白亦哲的笑聲。
“壯、實???”我黑著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去拿烤串!”
大概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白亦哲很快離開了。
我看著自己壯實的身軀嘆了口氣。
“淺淺,你穿何牧深衣服還挺好看的,真可愛?!碧K白吃飯的時候提了一句。
你看這就是真正的姐妹說的話,跟那些狐朋狗友說的話根本不一樣。
“我不能讓你羨慕別的女孩子。”白亦哲說完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到了蘇白身上。
蘇白沒有反抗,倒是很開心的笑了笑。
“嘖,真是什么衣服的都往自己身上巴拉?!辈泛煤脧奈疑磉吔?jīng)過的時候說了一句。
“嘖,那張嘴就跟每天吃了粑粑一樣。”我回懟了一句。
我真不明白,卜好好干嘛天天針對我,雖說我們是情敵關(guān)系,但是我也沒有主動攻擊她,真不明白她怎么對我那么大意見。
“你們女生說話都這么嗆的嗎?”白亦哲看著我笑著問。
“閉嘴?!?p> “閉嘴?!?p> 我和蘇白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白亦哲不再說話,對著何牧深無奈的聳了聳肩,何牧深也聳了聳肩。
那天的秋游在下午五點(diǎn)的時候結(jié)束了。我們便坐上大巴回到了學(xué)校,接著就各自回家了。
“何牧深,我把外套洗完了給你吧?!毕萝嚨臅r候我說。
“不用,我自己洗就好了?!?p> “那不行,我給你弄臟了?!?p> “天黑騎車我會冷?!?p> “哦,好吧?!蔽铱粗迪聛淼奶炜諞]再說話。
晚上確實很冷了,晚風(fēng)輕輕吹一下,冷氣就直接灌進(jìn)了身體里。
脫下衣服,我不禁打了個寒顫,何牧深把我的書包掛在我的身前。
“這樣可以擋風(fēng)?!?p> “好。”
我蹬著自行車跟著何牧深回家了。
風(fēng)兒吹過我的身上還殘留著何牧深外套上的洗衣液香味。
我分不清是薰衣草香還是百合花香。我只知道那種味道很好聞,聞起來就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