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亞久津看到手冢拿出一個裝魚餌的小盒子,好奇的湊過去。
“要換魚餌嗎?”
“啊,差不多該用擬餌了?!?p> 上次和手冢說過要一起去釣魚的話后,亞久津就了解了一下關(guān)于垂釣方面的知識。
擬餌,外形類似幼魚,經(jīng)過人手的操作控制在水中或水面作出引誘的動作和發(fā)出聲音來誘引肉食性的魚種前來咬食的魚餌。
只是以亞久津目前的釣魚水平根本用不到這種東西。
手冢打開箱子,露出一排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擬餌,種類各不相同。
“嗯?”
手冢和亞久津同時被箱子里的一個黃色的擬餌吸引了注意。
擬餌一般是幼魚的樣子,只是這個黃色的擬餌根本看不出來是條魚。圓圓的腦袋,像是個雞蛋型,在配上畫上去眉眼和劉海兒。
亞久津語氣遲疑,“和大石有點像......”
“這是大石送我的生日禮物。”手冢語氣很是無奈,“那個小子......”
說到生日禮物,亞久津想到了自己曾經(jīng)給手冢送過的生日禮物。
國一時,她送給手冢的是一張生日賀卡。
國二時,由于手冢生日是在修學(xué)旅行之后,她當(dāng)時已經(jīng)明確的意識到自己喜歡手冢這個事實,于是暗戳戳的想要弄明白手冢的心意。基于各種考慮,她做了一個簡單的木制書簽,上面掛著小時候母親曾經(jīng)教她編的紅豆結(jié),又名告白結(jié),據(jù)說她母親就是用這招搞定她父親的。
送出去之后收到手冢很真誠的道謝一份,亞久津這才想起來,這里不是中國,是日本啊!
之后她的各種試探都以失敗告終。
亞久津低頭揉了揉太陽穴,怎么突然想起那個時候的事了,那么蠢的人一定不是她。
注意力回到盒子里的大石版擬餌上,亞久津無語的開口,“用這個能釣到魚嗎?”
要不是了解大石溫和的性格,亞久津都覺得他是故意的了。不過也有可能是被某人坑了,至于某人,亞久津合理的猜測是不二。
也只有不二就算是要付出罰跑的代價也想看到手冢表情變化的樣子,并且,不二也不是沒有干過這種事。
手冢深有同感,正想開口就被突然響起的鈴聲打斷。
手冢和手冢祖父的手機同時響起,都是系統(tǒng)默認(rèn)的短信鈴聲。
“同時收到短信嗎。”
手冢打開手機,看清內(nèi)容后,突然沉默了。
【手?!。?╬◣д◢)】來自真田弦一郎。
“真是難得啊?!?p> 同時打開手機看到內(nèi)容的手冢祖父也沉默了。
【手?!?!】來自真田祖父。
空氣突然安靜。
感覺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的亞久津沒有開口。
不就是把決戰(zhàn)的日子改了個日期嗎,這個真田一大把年紀(jì)了,性子還是這么暴躁。
下棋哪有陪孫子和未來孫媳婦釣魚重要,哦,他忘了真田家的兩個兒子都沒有女朋友。想來,真田也是體會不到他現(xiàn)在的感受的。
手冢祖父將手機放回口袋,神情未變,“原來是騷擾短信?!?p> “我的也是。”完全想不通真田發(fā)的這條信息是想要表達什么的手冢面色不改,將手機收好后就繼續(xù)換釣餌。
亞久津望著正專注于手上動作的手冢。
那張英俊而清冷臉上常年沒有溫度,手冢從來不會輕易將自己的感情表露出來。
她現(xiàn)在才算真正懂得手冢就是那種不管做什么都把你放在第一,又不明確表示出來的人。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以前的亞久津認(rèn)為手冢不喜歡自己,想要繼續(xù)保持朋友的關(guān)系,又怕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會造成大家的困擾,就選擇了離開青學(xué),一個人煩惱。
想到這里,亞久津突然心里不平衡了,于是她指著盒子里的大石版擬餌,開口,“試試這個吧。”
手冢手上的動作一頓,干脆地開口,“好?!?p> 不知道釣不上魚的手冢會不會有一丁點的面露難色啊。
想看!
只是亞久津很快就失望了。
手冢換了擬餌后,沒過多久,海面上的浮漂就瘋狂地擺動起來。
從它掙扎引起的水花可以看出,這條魚絕對不小。
就連一旁安靜釣魚的手冢祖父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并表示這應(yīng)該是今天最大的收獲。
最后釣上來的,果然是條足有手冢的小手臂那么長的大魚。
亞久津驚嘆,“厲害?!?p> 內(nèi)心對手冢的佩服簡直要達到天際,亞久津早就忘了她最初是想看手冢糾結(jié)的表情,“我來幫你和它拍張合照吧!”
話落,亞久津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啊。”
手冢單手提起那條魚,一手拿著大石版擬餌,配合亞久津的身高,微微彎下身子。
看到眼前醉心拍照的某人,手冢眼底劃過一絲柔和,嘴角勾起一個很淺的弧度。
亞久津捕捉到這個瞬間,手指一動,迅速按下拍照鍵,畫面定格。
屏幕上,手冢眼神專注地凝望著鏡頭,更確切的說是在望著正在拍照的人。
亞久津心中一動,然后將這張照片設(shè)為屏保。
想采訪手冢祖父被自家孫子撒狗糧是什么感覺!
時間漸晚,三人收獲頗豐。其實主要還是手冢和手冢祖父的戰(zhàn)利品,亞久津釣上來的數(shù)量屈指可數(shù)。
清點戰(zhàn)利品時,他們將一些比較小的魚放回海里后,三人開始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去了。
手冢祖父在距離亞久津家不遠(yuǎn)處的一個分岔路口將兩人放下,吩咐了手冢送亞久津回家并表示距離晚飯時間還早,不用太著急回家后就驅(qū)車離開。
正如手冢祖父所說時間還早,兩人不緊不慢的走著。
路上亞久津突然想到今天出行的真實目的,問道,“國光,你會有一天放棄網(wǎng)球嗎?”
“那必然是我已經(jīng)沒辦法再打網(wǎng)球了?!?p> 帽子早就還給手冢的亞久津,抬手將跑到前面頭發(fā)撩到耳后,“我呢,對現(xiàn)在的生活很滿意,只是有件事,我一直很猶豫。”
“你說我該不該朝著寫書這個方面更進一步呢?”
手冢眼眸動了動,“這個疑問,在你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p> “這樣的話……”換作以前的亞久津,她給自己的規(guī)劃是在畢業(yè)之后找份工作,安安份份的領(lǐng)著死工資,過完此生。
只是寫書這種東西會上癮,一旦開始了,就停不下來。古往今來在文壇上奮斗的人不計其數(shù),成功的自然被眾人知曉,而不為人知的又有多少呢……
手??辞鍋喚媒蜓鄣椎膾暝_口打斷她的胡思亂想,“恩,你現(xiàn)在才15歲,你還能成為任何你想成為的人?!?p> 亞久津愣住。
是啊,她現(xiàn)在才15歲,顧慮這些屬實太早了。
“說的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