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妮見田靜出去找醫(yī)生那么久還沒回來,想來想去,還是出去看看,
“姐,你怎么在這呢?不進去嗎?”
“等會吧,”田靜低著頭站在走欄的欄桿旁,面向著大海。
這個醫(yī)院是市城區(qū)里最老最出名的醫(yī)院,背靠山,面朝海,雖空氣清新,但沒有一個人想在這種鬼地方呆,哪怕是幾分鐘都讓人慎得慌。
這地方幾乎是全市有一大半的人在這出生,包括田靜姐弟幾個和田靜孩子,醫(yī)院醫(yī)術算是一般吧,但在這種小地方里可以算是一流的了。
“姐,怎么了?”田妮感覺到田靜有點不一樣,
田靜搖了搖頭,海風把她的頭發(fā)吹得凌亂不堪,本來都已變丑的人這下更丑。
可現(xiàn)在她的心都傷心得差點喘不過氣來,眼淚含在眼圈里揺搖欲墜,抬頭望著天空,感覺整個天空都是灰暗的。
假如天上真有`玉皇大帝‘,我就想問問,
“你為什么就不能讓我媽快快樂快樂健健康康的走完她的余生呢?
你就忍心看著我們幾個變成沒媽的孩子嗎?你就忍心讓年邁的中風老人這樣傷心孤獨渡過他的余生嗎?……”,
“姐,難道媽……?”這句話在田妮心里想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崩出三個字來,明知道情況不是很樂觀,但心里就是過不了這個坎。
田妮跟田靜同在陳大河工廠工作了很多年,對田靜的性格是比較清楚的,見到她情緒如此低落,心里開始擔心陳梅能不能挺過來。
“沒事,我就想站會,”田靜冷冷地小聲說著,繼續(xù)抬著頭看著天空,希望眼圈里的眼淚讓海風吹散,也能讓自己清醒一下接下來要怎樣處理好。
田妮輕輕地把手搭在田靜肩膀上攬了一下就走回病去了。
等田妮走遠了,田靜用衣袖擦了擦不知何時已流下的眼淚,心里有個聲音一直叫自己一定要堅強,對,要堅強!
片刻后田靜緩緩地走回病房去。
病床上的陳梅依舊還是早上入院時那套衣服,只是褲子已換了田春帶來的衣服。
“媽,媽,”田春在陳梅病床邊叫了幾聲陳梅,始終聽不到回應。
“我怎么感覺媽象是睡著一樣?”田磊站在田春旁邊注視著陳梅。
“咦,姐,這邊左手會動,”田春興奮得叫了起來,
“我去問醫(yī)生,”田磊跑出去找醫(yī)生,
“媽,媽…,”田靜叫了幾聲,依然沒見到陳梅睜眼或著說話吭聲,只是左手繼續(xù)再動來動去,一會摸摸自己頭發(fā),象是生怕頭發(fā)凌亂;
一會拉了拉衣角,生怕衣冠不整;
一會用左手捏捏右手,手指,手心。
“醫(yī)生,我媽怎么樣?”一個一帶著眼鏡高高瘦瘦,滿臉豆皮的中年醫(yī)生走了進來,看了著陳梅。
“這是自然現(xiàn)象,她還是在暈迷中,”醫(yī)生用手輕輕扒開陳梅眼晴看了一下。
“啊…,”姐弟幾個空歡喜一場,
“你們要有心理準備,”醫(yī)生頓了頓,再看了看手中的檢查報告,用手托了托眼鏡框,繼續(xù)又說,
“能通知親戚朋友來見見她就盡量來吧,”醫(yī)生再低下頭來摸摸陳梅額頭,語氣深長的又說,
“也許是最后一面了,”
醫(yī)生說完自己廷長而去。
姐弟幾個眼淚噼噼啪啪的往下掉……,醫(yī)院是不肯給人大聲嚎哭的,只能委屈一下自已把哭聲往下壓。
田靜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幫陳梅拉被子,當天田靜穿著件長袖的衣服,她當時是把衣袖卷了起來的。
這手剛伸進去拉了拉被子,陳梅抓住田靜的手,摸了摸田靜的手……,
田靜忍不住“嗚嗚”地哽咽著,
陳梅接著又把她的衣袖輕輕地拉下來,生怕田靜著涼,拉完這邊手又繼續(xù)拉她另外一邊手的衣袖……
姐弟幾個看到陳梅這樣的情景又再一次無聲的大哭……
……
待田浩把手頭的工作交待安排清楚的時候都已下午兩,三點了,午飯還沒吃就打的直撲高鐵站。
“姐,媽怎么樣了?”田浩在車上隨便買了些餅干填填肚子。
“浩,媽還在暈迷著,”田妮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幫陳梅蓋被子。
……
“咱們兩人先輪留回去照顧爸,順便負責買菜做飯,今晚兩人一班在這值夜先,”
待大家冷靜后,田靜提議,
“今晚我跟大姐在這里吧,”這時的田浩才剛到醫(yī)院不久,
“那行,那我跟二姐先回去照顧爸先,”
“那我當跑腿先,”田磊說,
“還有今天先通知所有親戚吧,他們想來見見媽的最后一面就來吧,”田靜為了趕車,心里又擔心陳梅的事情,飯都沒扒幾口,現(xiàn)在已累得坐在椅子靠在墻上,臉上已一臉疲憊,畢竟女人都上了四十,經(jīng)不起折騰。
“好,這事等會再打,”田浩喝了一口手中的飲料,捏了捏瓶子。
“你是不是想說爸的事情對嗎?”田靜也有想過這問題,但因為忙著陳梅的事情,一下子給疏忽了自己父親的事,這會田浩提醒才想起。
“這要是媽真走了,那爸怎么辦?”田妮一聽到自己母親出事,連自己5歲的女兒也顧不上搭理,馬上跟老板請假,就直接回老家。這姐姐一提到這,才知道大家疏忽了父親。
“現(xiàn)在怎么辦呢?父親這一關怎么過呢,”田春也是接到電話,馬上收拾幾件衣服,連鞋都來不及換一雙結實的,穿著一雙鞋底已磨滑破損的波鞋,興沖沖的直撲高鐵站。
姐弟幾個都知道田生跟陳梅的感情好,田生對陳梅更是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疼愛,早上眼看陳梅出事,他已差不多崩潰了,現(xiàn)在假如陳梅真走了,有可能他會一時接受不了怎么辦?就算大家倍著他,他就算接受得了,也會真崩潰掉,那又怎么辦呢?
“我先打電話問問堂二哥的意見,看看有沒其他辦法呢?”田浩忽然想到堂二哥也許有辦法。
因為堂二哥跟自己父母的感情最好,也是最了解父母的人,也是堂二哥最尊敬的人,也是父母曾經(jīng)幫過堂二哥渡過最困難的時光。
“喂,二哥,我媽暈迷了,……”田浩拔通堂二哥的電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看他能否想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法幫自家渡過最困難的時候。
橙毛幾
又是中風,咦,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