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監(jiān)視
顧流笙在春節(jié)前兩天飛去了洛杉磯，主要是春節(jié)將至，她想與慕洛宸一起過個春節(jié)，另一方面是收購案接近尾聲，她與王炳坤的意見相左，王炳坤作為甲方，他有權(quán)決定并購的方式，收購案已經(jīng)進(jìn)入倒計時，王炳坤一意孤行的提交了坤悅收購鴻興的價碼，這場收購在顧流笙這里，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她本想救他，可惜不是良人。
那日，兩人意見僵持不下，王炳坤氣的臉紅脖子粗，再也不是一副笑咪咪老好人的面孔，他從來沒見過這么霸氣和不妥協(xié)的乙方，寸步不讓，他好歹是個老板，好話說盡，可是顧流笙一點都不退讓，他算是領(lǐng)教了顧流笙的強(qiáng)硬。
有時顧流笙的強(qiáng)硬，會讓他片刻生疑，是不是自己錯了？可是形勢已經(jīng)不容他回頭。
助理魏緯進(jìn)來拿著文件讓顧流笙簽字，見王炳坤臉色不太好，八面玲樓的她連忙到了一杯茶給王炳坤，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想著剛才的爭執(zhí)，水杯竟然沒有端好，掉到了桌子上，一杯水全都撒在了顧流笙的辦公桌上，魏緯趕緊拿毛巾慌張的擦拭，口里道著歉，屋里的這兩個人她誰都不敢得罪。
顧流笙沖她擺擺手，示意讓她先下去，她桌子上放的全部是機(jī)密資料，不是任何人都能動的，魏緯這個是懂的，她又給王炳坤道完歉，很快就走了出去。
王炳坤經(jīng)過這么一茬子事兒，也沒心思多呆了，很快也走了出去。
顧流笙思索了一下，來不及收拾桌上的文件，先鎖了辦公室的門，也跟了上去，她在走廊上叫住王炳坤，說了一聲：“王總，我送您下去。”說著兩人一起進(jìn)了電梯。
在電梯里，顧流笙卻什么也不說，似乎只是送王炳坤下樓，這還是顧流笙第一次親自送他下樓。王炳坤不知道顧流笙的意圖，也不敢說什么，多說多錯，于是兩人就一路沉默的來到了樓下。
“王總，可以告訴我您背后的人是誰嗎？”顧流笙突然開口了。
“什么人？顧總什么意思？”王炳坤嚇了一跳。
“王總，給你消息，給你資金的人?！鳖櫫黧险Z氣很淡。
“這個嘛……不是同一個人，不過關(guān)系都很深?！蓖醣葏鹊慕忉屩?。
“看來王總還是不相信我，好吧，我多說不宜，王總好自為之，再會?！鳖櫫黧舷蛲醣ど斐隽擞沂帧?p> 王炳坤握了下顧流笙的手，他感覺這是顧流笙在向他告別，他明白了，顧流笙已經(jīng)不會再阻止他的計劃了。
顧流笙沖他淡淡一笑，還是氣定神閑，似乎內(nèi)有乾坤。
這一笑讓他心理突然緊了一下，他突然有說不出來的恐慌。慕氏那邊的人不愿意公開助資坤悅的消息，擔(dān)心一旦收購失敗，慕氏股市又起波動，損失會很大，這也是他與慕氏能夠合作的基礎(chǔ)。
他一直很信任那邊的人，他摸了摸額頭，竟然出了汗。他還想跟顧流笙說點什么，可是司機(jī)已經(jīng)把車開了過來，他只能上車，而且他還沒想好，要說什么。
“砰，”車門關(guān)上，那聲關(guān)門聲，讓王炳坤心里跳了跳。
他看著顧流笙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
***
顧流笙飛往洛杉磯，并未通知慕洛宸，但他是知道的，因為顧流笙一旦用那張信用卡消費，慕洛宸就能收到信息，他現(xiàn)在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查看顧流笙當(dāng)日的消費記錄，然后在每一條的消費記錄里，在腦海中勾勒著顧流笙的一日生活：
她買了什么牌子的衣服，什么款式的衣服，他會上網(wǎng)查一查看看款式什么樣子，不過對于大部分款式他會撇撇嘴，幾乎清一色的黑，沒什么想象空間，那女人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大牌限量版，極致簡約風(fēng)，跟她的人一樣，低調(diào)利落；
她今日買了什么菜，去了什么菜館吃飯，他會讓陳濤也點同樣的一份，雖然味道不及中國的，但至少是同步了；
她下班后沒有什么娛樂活動，這點慕洛宸很滿意，顧流笙下班后沒有在外面“鬼混”過；
……
慕洛宸以這種隱晦的，怪異的，變態(tài)的方式牢牢的掌控著她的生活，他對她的占有欲已經(jīng)讓他都覺得詫異的地步，她的每一根頭發(fā)絲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他都要知道，這是他的私密，不能示人，連顧流笙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他擔(dān)心他的占有欲會嚇壞她。
陳濤將這幾日保護(hù)顧流笙的人傳過來的信息整理了一下，老板沒有交代需要向他匯報，剛回洛杉磯，慕洛宸的命令是：“盯死了慕錦新兩兄弟，尤其是慕景陽，見了什么人，什么時間見的，說了什么，必須留底。還有王炳坤，收購結(jié)束，他會反噬，還要看他有沒有跟黑道接觸?！?p> 但是陳濤還是詳細(xì)的把顧流笙每日的行程表以及都見了什么人做了份報告，他放到慕洛宸的桌子上：“慕總，這是這幾日顧總的行程表，是保護(hù)顧總的人傳過來的。”
慕洛宸當(dāng)時正在看著文件，他沒抬頭，繼續(xù)翻閱著文件，陳濤看到老板的反應(yīng)，心里想糟了，做錯了。
等他翻閱完文件，對陳濤說：“我是讓人保護(hù)她，不是監(jiān)視她。如果讓她知道你做了這么個東西出來，她會怎么想我……這個男朋友？”
那句“她會怎么想我……這個男朋友？”語氣很輕，前半句聽到陳濤耳朵里卻像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下，他聽出來老板生氣了。
可是后半句的又帶點甜味上揚(yáng)，帶著一絲不易覺察出的驕傲。
顧流笙的男朋友，這個身份不錯。
陳濤的心也因為慕洛宸的語意起伏而忽上忽下。
慕洛宸點了一支煙，繼續(xù)說：“拿回去盡快燒掉，告訴那邊的人，沒有異常不用匯報。有異常直接打電話給我，不管什么時候?！?p> 即使監(jiān)視她，那也是他做的事情，其他人，沒資格。
***
一日，他在辦公室里跟毛姆溝通服裝團(tuán)隊的管理梯隊的人選，凱恩和陳濤也都參與了。
手機(jī)響時，慕洛宸看了一眼，是一條消費提示信息，這樣的信息他每天都會收到，所以也并未在意的瞟了一眼：似乎是買了一件維密的內(nèi)衣。
毛姆與凱恩在爭論著，他們兩個人最先注意到慕洛宸異樣的是毛姆，他看到慕洛宸將電腦屏幕往前移了移，然后頭低下了一點，幾乎是鎖定屏幕的狀態(tài)了。
見毛姆停下來，凱恩也看向了老板，離慕洛宸最近的陳濤也發(fā)現(xiàn)了，不過因為屏幕擋著，看不真切老板的表情。
這個時候慕洛宸抬頭，表情無恙，還是冷冷清清的，他合上了電腦，說道：“爭論結(jié)束了？”
“在這個事情上，我的兩位高管花掉了二十分鐘的時間來討論，是不是需要我重整一下伽世集團(tuán)的工作效率？”慕洛宸聲音平緩、低沉，音色里還是他特有的清冽氣息，聽著平靜無波，卻一出口就帶著上位者的壓迫感。
兩位高管剛?cè)牍?，還未摸清慕洛宸的工作風(fēng)格，聽到慕洛宸這樣說，自是羞澀的，兩位為了搶功，想在新老板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華，各不相讓，急于在老板面前表現(xiàn)一把。
“毛姆的意見更貼近現(xiàn)在的伽世，按毛姆的意見辦?！蹦铰邋芬诲N定音。
……
兩人退去，慕洛宸又與陳濤溝通了下其他的工作，陳濤覺得剛才老板盯著屏幕看的舉動，也沒什么反常的，老板看似沒有聽他們的討論，可是他們說的每一句話老板都聽著呢。
直到辦公室里只剩下慕洛宸一個人了，他才又打開了電腦，屏幕上是一條透明的酒紅色深V內(nèi)衣，屏幕里的模特穿著自是風(fēng)情萬種，妖嬈多姿。
在慕洛宸的眼中，當(dāng)性感和帥氣碰撞在一起，那才是最惹人期待的。
那女人皮膚白皙，見慣了穿黑色的她，不知道紅色會什么美景。慕洛宸腦海里又開始勾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