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嬌和阿石在圍觀群眾的噓聲中被攆了出來。
“切,這有什么好氣的,本來命運就該掌握在自己手上啊,沒毛病啊?!眲纱盗舜怠按蠹焙炆系幕艺f道。
“尊主我覺得你說的很道理啊,不過這個說法在我們這就很新奇了?!弊鹬鞴贿€是尊主,不管武功好不好總是讓人出乎意料,阿石想。
突然人群中暴發(fā)一陣騷動,幾個小女子尖叫起來:“哎呀,快看,那不是趙府的馬車嗎!上面的是不是趙世子啊!”
人潮頃刻間往觀門口涌去,兩旁的侍衛(wèi)都快招架不住了,被擠來差點變形。
紅衣女子:“趙顏!趙顏!我是王記香鋪的王環(huán)兒,我們少時見過一面的!”
紫衣女子:“世子!我是臨安府來的,我家做絲綢生意,我家很有錢的!”
黃衣女子:“趙顏?。∥蚁牒湍愠捎H,生很多小世子......”
劉嬌不齒道:“不是說你們這邊的女子都很矜持嗎?”
阿石攤手道:“對啊,很矜持啊。但是只要和趙顏有關(guān),她們次次就跟瘋了似的。所以,趙顏就不是什么好人!”
劉嬌頷首:“沒錯。你看這排場,簡直就是典型的招搖過市。世家公子了不起啊,有錢有勢了不起啊,本仙女不不屑一顧?!?p> 趙顏此人徒有其表、高傲自負、仗勢欺人,什么幽州城第一美男子、什么幽州城品行排第一,全是注水的假話。
簡直就是徹頭徹尾的“蛇蝎男”!
那馬車是紅檀木制成,兩邊窗框勾勒出鏤空的梅花圖案,深藍門簾上鑲著的金絲散發(fā)著徐徐光澤,一看就是冠纓之家才能擁有的東西。
門簾掀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針落聞聲似安靜。
一位身穿鵝黃絳紗袍,膚色白皙、氣質(zhì)典雅的婦人在隨從的攙扶下慢慢落了地。
她面帶微笑,對著人群揮手致意。
劉嬌推了推身旁的阿石:“這人誰啊,這么雍容華貴的?!?p> 阿石冷哼一聲:“還能是誰,不就是趙顏的娘,我不認識,我不熟?!?p> 劉嬌:“......”這小屁孩兒,怎么一提到趙家人就怪怪的。
難不成......
劉嬌:“阿石你該不會是趙家人吧?”
阿石氣鼓鼓吼道:“什么趙家人!我和那姓趙的不熟!”
他這么一吼,眾人眼光立馬移了過來,聚集到這兩人身上。
婦人聞聲露出驚愕之色,有些激動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兩人均進退不得,尷尬不已。
劉嬌:“被你害死了,這趙王妃不會是來拉我們?nèi)タ愁^吧......”
阿石:“她不會......”
“若兒啊,這么多年你去哪了?你可知,我一直在找尋你的下落?!壁w王妃拉住阿石的手,眼淚撲撲地掉。
劉嬌差點驚來下巴都沒了,這是什么情況?!阿石還真是趙家人?!
阿石甩開了她的手,冷冷道:“找我干嘛,確定我死沒死?現(xiàn)今看來要讓夫人失望了,抱歉,我還活得好好的?!?p> 趙王妃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滿眼通紅地看著阿石,剛剛還萬人矚目的氣勢已全無,倒像個做錯事的孩童般手足無措。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給我跪下!”趙顏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到了趙王妃身后,他指著阿石怒道。
烏墨一般的長發(fā)像潑在了他圓潤的肩頭上,隨風(fēng)飄曳。眉似青山之黛,唇是二月桃花。
在日光瀲滟中,絕色之貌隱約幻現(xiàn)。
劉嬌以前只覺得趙顏樣貌還不錯,哪見過這般的趙顏,眼睛都直了。
這是凡人嗎?難怪令天下女子為之癲狂。
趙顏掃了一眼旁邊的劉嬌,臉色更難看了:“你又跟什么人在鬼混。今日就隨我回府?!?p> “是啊若兒?!壁w王妃充滿期待附合道。
“別亂叫!我不是什么若兒,你們認錯人了。
那個叫若兒的人早在六年前就死了,你們以后也不用再找了。
他就是死也不入你們趙家的墳,不做你們趙家的鬼?!卑⑹鴦删鸵?。
趙顏森森道:“我說過你能走了嗎?你先前是如何答應(yīng)我的!”
阿石:“我知道,不是現(xiàn)在!我死都不會跟你回去的!”
趙顏:“你找死!”
“算了,顏兒,讓他走,讓他走吧?!壁w王妃顫抖著聲音說道。
趙顏:“可是......”
“我說讓他走!他畢竟是你的親弟弟,你處置他是想挖你娘的心嗎?”趙王妃哭叫道。
“滾!別再讓我見到你......”趙顏咬牙切齒狠狠挖了二人一眼。
劉嬌打了個寒顫,拉著阿石撒腿就跑。
跑到城外一條溪邊,確認趙顏追上來,才停下。
“我說阿石啊,你說得你阿娘跟趙家有淵源,居然是這樣的淵源啊。你個小騙子?!眲缮蠚獠唤酉職獾馈?p> “她才不是我娘,我阿娘早在三年前就死了。”阿石蹲坐地上抱著雙膝,眼眶微紅。
說到底阿石還是個不到十四歲的孩子,在9012跟他一般大的還泡在蜜罐里,跟父母撒嬌賣萌,而阿石呢,什么都沒有。
這個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孩子單槍匹馬的把她從趙顏那救出,知道真相后也一樣陪在她身邊,劉嬌見他這樣,心揪成一團。
“沒事的阿石。”劉嬌俯下身抱住他。
阿石愣了一下,再也抑制不住哭道:“她不是我娘,他也不是我哥......
當(dāng)初,他們?yōu)榱藰s華富貴把我拋棄了,這么多年不管不問,為何現(xiàn)在又要來找我,來認我。
如果不是奶娘,我早就餓死了,我好恨他們,好恨。
可是我的心為什么會這么痛呢。尊主,我是不是病了?”
“我不是尊主,我是姐姐,今后我們就是彼此的家人。我們阿石最勇敢了,我們阿石是男子漢,我們不難過,不要去在乎那些壞人?!眲砂参康馈?p> 阿石哭得更大聲了:“姐姐啊,姐姐......”
“可貴呀,可貴,姐弟情深呀。沒想到往日對座下冷酷無情的王教主,私下卻是這般,真是讓本座大開眼界呀?!?p> 肖玉身著翠綠鶴氅,拿著把碧玉鑲嵌的紙扇,拍打著手從一處樹后走了出來。
雖是男子,眼角卻透出一股女子才有的嬌媚之態(tài),秀麗中帶著怪異。
只見他故作瀟灑狀,左手托腮靠在一塊大石上,眼睛不住朝劉嬌拋媚眼。
劉嬌清了清嗓子:“這神經(jīng)病是誰啊?”
于是,肖玉卒,享年二十三。
肖玉過了好一陣才從地上爬起,很正經(jīng)地理了理衣衫。
“他是白蓮教教主肖玉,咱們的死對頭。”阿石附在劉嬌耳上說道。
劉嬌:“死對頭?哪種死對頭?動嘴還是動手的?”
阿石:“一見面就要你死我活的那種。姐姐你從前,不是,是尊主從前收拾過很多白蓮教教眾,還把這肖玉打來聽說一年都沒下過床。”
劉嬌:“......”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打開了家門,咱迎瘟神!
唉.....
躲過了蛇蝎男,又來個蛇精病。
劉嬌:“弟弟,你知道三十六計里哪計最厲害?”
阿石:“哪計?”
劉嬌:“逃為上計。你會游泳嗎?”
阿石:“你是說戲水嗎?我會。可是姐姐你......”
還沒等阿石說完,劉嬌使出畢生跑八百都沒有過的沖勁,一頭扎進了溪里。
嘩啦啦的水聲在耳里充斥著......
周圍突然變得好安靜,脈搏跳動的聲音都能聽見。
劉嬌感覺身體好輕,好輕。
“我這是要死了嗎?死了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p> 一幅幅交織重疊的畫面在腦海閃過......
過年媽媽端著餃子,打開門:“嬌兒,你回來了?這學(xué)期很辛苦吧,你看你都瘦了?!?p> 弟弟捂著耳朵興奮叫道:“姐,你怎么才來啊,我鞭炮都放好幾串了。”
還有那個有好感的占卜師。他遞了杯水過來,露出迷人的笑容:“劉小姐,你醒了,感覺還好嗎?”
......
“真好啊,你們都在......”劉嬌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顏小1
阿石:“我一直把你當(dāng)姐,你卻背著我悄悄當(dāng)了我嫂子!我們絕交!” 劉嬌:“哎呀,弟弟,不要生氣嗎?這樣不是親上加親嗎?” 趙顏:“本公子和誰成親需要你趙若同意!沒大沒小,怎么和嫂子說話!” 阿石:“我恨你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