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潯本來不認為那群“打籃球的男生”在叫她,畢竟操場人雖少,但的確不止她一人。但當他們喊出“背帶褲”的時候,喬南潯才意識到這是在叫她。
畢竟,她來的時候,是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操場上有其他的女生穿背帶褲。
喬南潯抬起了頭,眼神還保持著思考時的呆滯。配上她高冷的面容,竟然有些反差萌。
陳淮看到喬南潯看向了他,他吹了聲口哨,笑得燦爛,露出標準的八顆牙。見喬南潯懵住的樣子,他心里有些發(fā)癢,但他一想這是陸哥看上的,頓時腦袋清醒了過來。
陳淮:“美女,幫忙把球遞過來吧。”
喬南潯也認出了站在一旁臉色淡定的陸北洲,她笑了笑,拿起球走向了他。
她停在離陸北洲幾步遠的地方,歪著頭笑著說:“你們的球?!?p> 陸北洲盯著她的眼睛,卻發(fā)現(xiàn)她的眸中非但沒有笑意,反而有些冰冷。
喬南潯舔了舔干澀的唇瓣,看著對面的男子,眼眸變暗。已是九月份了,但浣城的空氣卻依舊帶著燥熱。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像她抓不住秋天的風。
陸北洲還是接過了球,說了聲:“謝謝。”
喬南潯點了點頭,先行離開了。
陸北洲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真是一個矛盾的人。
迷人又危險。
陸北洲喉嚨動了動。
***
喬南潯離開后,就直奔分班榜。果然,不出她所料,人已經(jīng)少了大半。
喬南潯往里稍微擠了擠,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1班喬南潯
喬南潯走出了人群,皺了皺眉,她很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突然手機“?!币宦暎瑔棠蠞”闼餍宰诹诵@的座椅上,點開了手機。
——閨女,第一天怎么樣?和同學處的怎么樣?老師怎么樣?能適應嗎?
喬南潯動了動手指,回答了喬飛的問題。
——上午沒有課,自由活動
喬南潯放下了手機,但她突然想起了早上看到了喬飛的黑眼圈,想了想,她又重新拿起了手機。
——剛看完班級,還不錯。
喬飛應該是去做手術了,半天沒有回應。
喬南潯決定先回班里,休息一會兒??伤齾s不知道去班里的路。
一中是浣城質量最佳的學校,是一個初中高中并存的學校。它的占地面積頗大,雖然是比不上阿房宮的“覆壓三百余里,隔離天日”,但也確實占了浣城二環(huán)的八分之一。不說操場,宿舍,食堂的占地,光說教學樓,就有五棟。
巧的是,她恰好看見了在校園里的志愿者。
喬南潯雖然不想太過接觸人,但眼下看來的確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所以,喬南潯上前一步,露出了練習過的微笑說:“學姐,我想問一下新高一一班怎么走啊?”
那位學姐看見喬南潯也是一愣,她在這兒都等了半天了,而眼前的姑娘卻是是第一個問路的。瞬而,她回答:“你是新高一嗎?”
得到喬南潯的肯定后,那位學姐便迅速指了路,看起來極為熱情。
喬南潯知道路后,便笑著道了聲謝,往班的方向走。
***
喬南潯到班里時,班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她也沒有興趣去結交,所以挑了一個靠窗的地方,趴下休息。
***
“喬南潯,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p> “喬南潯,我告訴你,你根本就沒有那么嚴重,你不就是想回家嗎?來,我給你簽字。”
“抑郁?壓根就是自己想不開?!?p> “喬南潯,你快去給我學習!”
......
喬南潯,去死吧!
喬南潯猛地被噩夢驚醒。她的心跳跳的很厲害,全身顫抖,渾身沒有力氣。她的眼睛沒有焦距,額頭的劉海也被汗浸透。
她趕緊用顫抖的手拿出了放在包里的藥,摳出來,含在嘴里。
動作行云流水,很顯然她不止一次做過。
喬南潯忍住由于心跳過快而想要哭泣的欲望,重新趴在了桌上,等著心跳恢復。
陸北洲和陳淮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坐在窗邊的姑娘趴在桌上,窗外的陽光正好灑在她身上,看得極為圣潔與光明。
***
潯潯,那時的我覺得你特別圣潔與明亮。
后來我從你口中知道,那時的你極為痛苦,我的心就想針扎過一樣,麻麻的,疼疼的。
是真的心疼。
潯潯,要是我提前知道這件事,又能提前喜歡你,我一定要去抱抱你,告訴你:“有我在,別怕?!?p> 我想做你的英雄,可能在你心里不是蓋世英雄,不能踏著七彩祥云來娶你,但我一定會理解你的不堪,然后給你我能給的所有的安全感,讓你安心,感到溫暖。
潯潯,你要堅強啊,我一直在。
二十一歲的陸北洲一直在。
十六歲的陸北洲也一直在。
——2019.3.12 陸北洲
***
“操場上的美女??!”陳淮撐著下巴,然后余光看了看陸北洲,接著說:“你看,陸哥,我們和她也太有緣了啊?!?p> 陸北洲沒有理會陳淮,直接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哎哎哎——,陸哥等等我啊?!标惢纯觳阶叩疥懕敝夼赃叺淖蛔隆?p> 一班是一個重點班,班里只有三十個人。而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四個座位了。而唯一的兩個座,就在喬南潯的后邊。
陸北洲坐下后,直接拿出了包里的筆和試卷。
看著陸北洲嚴肅的樣子,陳淮心里感嘆一聲。
他陸哥認真的樣子真帥!
“嘿,你好。”前方突然的聲音把陳淮的注意力拉去了。而陸北洲卻是連頭都沒有抬。
魏棲遲一下坐在喬南潯身邊。喬南潯也被她的聲音驚醒了,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她笑著說:“你好啊?!?p> 魏棲遲也不是個心細的人,沒有看出喬南潯臉色的蒼白,只認為是她長得白。
魏棲遲一邊把書包往桌兜里塞一邊說:“我叫魏棲遲啊,名字取于《詩經(jīng)陳風衡門》的‘衡門之下,可以棲遲’?!?p> 還沒等喬南潯開口,后邊一直偷聽的陳淮就笑出了聲。
魏棲遲皺著眉,扭過頭問陳淮:“你笑什么?”
陳淮笑的聲音越來越大,班里的人都看了過來。就連陸北洲都抬起了頭,有些不悅。
今日份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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