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初升時,陳未遲就早早的醒來了;因為她可是記得今天要去看看她名義上的姨媽,父親曾說過當初的事情和這人也脫不了關系,既然知道了,那她就沒有必要手下留情,顧忌那么多了。
她的眼神忽明忽滅,手微微有些顫抖,呼,不就是再殺一人嗎?為什么她還是這么的不習慣?陳未遲用力的甩了甩的腦袋,匆匆忙忙洗漱完,什么也沒帶的就打算出門了。
不過她才走兩步,就又停了下來。
一直響沒有斷層的鈴聲一直在桌子上響起了。
陳未遲一大早便接到了鄭談叔的電話,有些疑惑地看著來電,“喂,叔。”
“未遲,你知道——莊懷他死了?!标愇催t正疑惑著鄭談為什么給她打電話,他有些顫抖的嗓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莊家也算是在這東城盤踞已久的世家了。
自家的掌權人之一死了這可不是小事。
而且他還擔心的是未遲會在這里面摻一腳,他打電話來也就是為了確定這件事。
這兩人可是有著生死大仇。
電話中先是一陣沉默,仿佛過了許久,才有聲音響起:“死了?怎么死了?”
陳未遲不咸不淡的話從里面?zhèn)鞒鰜?,鄭談聽著她波瀾不驚的話,心中疑慮退了一大半,畢竟未遲只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殺了人之后也不可能這么淡然的面對他。
“前天被暗殺死的。”
“本來還想瞞著呢,不知怎么,就被曝了出來,這回莊家可真是丟了個大臉?!?p> 鄭談不禁唏噓道,語氣中還夾雜著一些厭惡;畢竟這莊老太爺在當年也是一位響當當?shù)娜宋?,怎么就被暗殺了呢?p> 不過這還真是惡人有惡報。
想想也奇怪。
這人怎么突然就死了,雖說他不是異能者,但是他身邊的高手眾多,怎么能輕易就死了呢?
不過據(jù)放出來的消息說這次也是因為參加一個私人聚會沒有帶平常的那些異能者,只跟了一個族中小輩,才被暗殺。
也是莊懷已經(jīng)好久都不參加家族生意了,也只有這種說辭,才能不引人注意。
什么狗屁死人聚會,呵,肯定是有著不可告人的事情。
陳未遲淬著毒的話語傳了過來:“活該。”
鄭談聽了她的話后有些心疼,這丫頭,不還是放不下,暗嘆了一聲:“未遲,這是你別管;這個事可不是什么小事。他們最近也在找莊懷的仇家,看看這和他們有沒有關聯(lián)?!?p> 陳未遲輕扯著唇,眼簾微微合上,卻又輕輕道:“我知道了,鄭叔?!?p> 這事她的確不會再管,畢竟她的目的也已經(jīng)達到了,她想做的事也已經(jīng)完成了。
陳未遲雖年紀小,卻比誰都清楚,現(xiàn)今憑自己的實力,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是陳敖的女兒,不過也不用特意隱瞞就是了。
畢竟她只要當做完全不清楚自己父親陳敖的事情,就不會有任何事了。
就算莊家想要針對自己,可陳家不是還要臉面嗎?
這東城不就是如此嗎?各個家族表面上關系倒是好得不得了,背地里卻都是暗地里使絆子。
陳未遲握著手機,卻是又轉回身,退了回來;她今天不能去找林如媛了。
不對,應該說最近都不要去了。
陳未遲擰著眉,想著剛才鄭談說的話,莊懷的仇家,可不是也包括自己嗎?
他們現(xiàn)在以為自己不知道那些事,可就真的相信了她真的不知道那些事嗎?
要是她被發(fā)現(xiàn)去了林如媛那里,說不定她可真就成為了懷疑對象了。
陳未遲把手機放回原處,低眉看著今天的練習表,伸了伸個懶腰,好了,今天的練習依舊和往常一樣。
哎,她現(xiàn)在先要去吃飯,呃,本來打算在路上吃呢,這會兒在家好了。
陳未遲便蹬蹬的跑向廚房,開始做飯了,陳未遲頓了下手,看向燕靳的屋子,突然有些惆悵,因為以前的時候他是會經(jīng)常住在那里的,他們會一起訓練,他還會做很多好吃的,但是,現(xiàn)在燕靳不在吶。
陳未遲搖晃著腦袋,迫使自己清醒一點,呃,雖然比不上燕靳那么好的廚藝,可一些清粥小菜她還是會的。
她開始忙忙碌碌了起來。
······
在寸土寸金的帝都黃金地帶中,林立著各種繁華的店鋪、市場的地方,在一處嘈雜的街上,一家酒吧的門口,帶著暗金色字母YZ的標識,在黑夜之下泛著光,低調卻又不能讓人忽略。
一個留著一頭小卷毛,看起來痞痞的少年端著一杯貌似是五顏六色的酒推開進了這個稍稍有些靜謐的包廂。
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人,伴著有些放蕩不羈的做派,輕佻的開了口:“燕小少爺,也在這兒啊?!?p> 有的人看向說話的人,認出了這個是崔家的二少爺崔珩。
帝都里誰不知道這小霸王的名聲,專出君子的崔家竟然有個這個混不吝的子弟。
不過光感嘆就算了,人家的手腕和能力可是普通人拍馬也趕不上。
被問的人,也就是燕靳好像并不打算回答眼前的人,帝都其他世家的人對這位其實也不是很熟悉,最主要的是因為這位以前好像是身體有疾,一直在家中修養(yǎng)。
即便是幾年好了之后,便突然在帝都里消失不見了。
誰也打聽不到他的消息,不過就帝都這地方,一塊磚頭砸下來,十有八九都會砸個有錢人;更別說那些世家的勢力了;想瞞什么,想知道什么都很容易。
燕靳據(jù)說是在外面求學,也有人說是被家中長輩給“流放”在外的,反正事實是怎樣,也并不重要了。
人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來了。
燕靳最終還是漫不經(jīng)心的抬眼瞅了一眼倚靠在那里的人不輕不重的嗯了聲。
他其實特討厭別人喊他燕小少爺,這話中大多都是諷刺他的,那些鄙夷的話他可是都聽得清清楚楚。
從小時候他便知道他的疾病在帝都里大多數(shù)的世家之人都是知道的,他們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不過現(xiàn)在好了。
他有了小遲,小遲會將他真正與家族脫離開來,不會用那種眼光看著他,正視他的努力,將他當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