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王摟的時候也沒細想什么,只是覺得適才靈可的人,倘若就這么摔壞在他的房內有些可惜。
可當真實摟住這個淡粉色衣衫的女子,戰(zhàn)王覺得,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女子身上淡淡的體香傳來,舒緩的百合讓他適才浮躁的心更靜一般,玉手緊緊勾住,纖細的腰間又是一陣柔軟,另一邊的手上也摟著她的雙膝。
“放……放我下來?!?p> 嬈俤紅著臉道。
說完,勾在戰(zhàn)王脖間的玉手順著戰(zhàn)王緩緩落下。
落下的時候看似毫無痕跡,實則所到每一處,留下的都是余溫。
“上來了,還下去做什么?”
戰(zhàn)王眼里帶著看不透的冷靜,可嬈俤突然感受到腰間一緊。
戰(zhàn)王默不作聲地轉身,轉而間又迅速間嬈俤放在書臺上。
放得分外倉促。
嬈俤還未回過神來,眼前男子的身軀突然放大。
戰(zhàn)王眼里帶著調侃,一手直接捏在了嬈俤光滑的下顎。
嬈俤有些錯愕,眼里帶著震驚,不知所措的看著面前突然變臉的戰(zhàn)王。
此時面前男子離近了竟然愈發(fā)好看起來,高挺的鼻梁上一雙帶著明火的雙眼,臉上清晰的曲線在書房的燈火下顯得愈發(fā)迷人。
可這樣的人,怎么看,也看不透。
“在本王這里,適才的你,就是投懷送抱?!?p> 戰(zhàn)王淡淡道,手里的力度漸漸收緊。
嬈俤有些吃痛,眼里帶著一絲倔強:“臣想嫁的是榕王殿下府內,又怎么會對殿下投懷送抱?”
戰(zhàn)王微瞇雙眼,劍眉緩緩舒展開,笑了笑:“本王在夢國一手遮天,你后悔了也說不定?!?p> “臣不是見異思遷,趨炎附勢之人?!?p> 嬈俤淡淡。
“是不是,現(xiàn)在都無所謂了?!?p> 戰(zhàn)王眼神一黯,恍然間一松嬈俤的下顎。
戰(zhàn)王突然的放手讓嬈俤喘過氣來,可氣還沒上來,肩上的卻感到萬般疼痛傳來。
戰(zhàn)王將人往前一帶,直接俯身下去,順手將嬈俤腰間的玉帶一松。
感受到突如其來的力道和熱氣,她就是個傻子也明白了……
“殿……殿下!”
她沒有妥協(xié)的意思。
戰(zhàn)王此人征服欲極強,到手的獵物來得太快,早晚都會變成無趣,要想套住一個人,一直順從絕對的下場,就是永遠被遺棄。
她來這里,不是為了被普普通通的遺棄。
想著,嬈俤感受到頸間突如其來的熱氣,和腰間亂了的衣衫,突然狠下心來,拿出鬢邊的海棠玉簪。
戰(zhàn)王身軀下,她絲毫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他的動作依舊猝不及防地繼續(xù),粗魯仿佛沒有一絲感情。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嬈俤將海棠握在手里,冷了冷眼,直直將齊往戰(zhàn)王肩上一刺……
事發(fā)突然,她做好了最壞和最好的打算。
事往往不遂人愿,或許她高估了自己。
“沒活夠?”
耳邊一陣分外冰冷帶著殺氣的聲音傳來。
可她分明還感受到他喘氣的熱意。
戰(zhàn)王輕輕握住嬈俤手里的玉簪,絲毫不帶力氣,適才還俯身在她玉頸的身姿,此刻早已脫離,取而代之的,是分外清冷的怒意。
戰(zhàn)王俯視著下面膽大包天的女子。
“敢對我動手的女人,你是第一個?!?p> 他冷冷道。
嬈俤此刻握著玉簪的手被戰(zhàn)王捏住,她感受到關節(jié)傳來清晰的痛意,可在戰(zhàn)王那里,卻如同捏棉花一樣簡單。
“敢對我動手的男人,殿下也是第一個?!?p> 嬈俤抬起雙眼,直直對上戰(zhàn)王的冷意,卻絲毫沒有服輸?shù)哪印?p> “你是真不怕死?!?p> 戰(zhàn)王突然一笑。
興許是嬈俤適才的話太過放肆,他許久沒見到如此放肆之人,惹來他的笑意。
也興許是嬈俤絲毫不怕的眼神,著這么多年來,還沒有人能如此明目張膽地和他對視。
想到這里,戰(zhàn)王放開嬈俤想手腕,往后一退,開始細細打量眼前的人。
嬈俤沒有說話,只是帶著怒意和分明的眼神直直看著戰(zhàn)王,一副你亡我亡的模樣。
戰(zhàn)王眼前,女子衣著凌亂,適才取下的海棠玉簪緊握在手里,隨著披散的落在膝間,雙臉微紅,眼里帶著怒意,可又有一絲憐意。
這樣的她,就靜靜落座在他的書臺上,沉靜凌亂,卻又帶著優(yōu)雅。
一會像發(fā)瘋的猛獸,一會又像受委屈的小孩。
“來府之前,殿下答應我,定會將我送到榕王府正妻之位上?!?p> 嬈俤語氣清冷。
“來府之前,殿下答應過我,會與我細商如何奪下正妻之位?!?p> 嬈俤語氣凄涼。
“來府之前,我一直認為,殿下是個言而有信的君子,定不會欺負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p> 嬈俤語氣可憐。
三句語氣逐漸卑微,連著聲音也降低不少。
說完,她的眼里竟然帶著淚珠。
戰(zhàn)王此刻靜靜站在女子面前,一言不發(fā)。
不知道是不是她不怎么精煉的演技,又或者是她虛假但可憐的語氣,還有是她硬生生憋出來的淚珠。
但此刻的戰(zhàn)王不得不承認的一點,雖然眼前這樣的景象分外虛偽,可他內心竟然生出半分悔意?
他可是夢國一手遮天,說一不二,威風稟稟,富可敵國的戰(zhàn)王殿下,他做事,從來沒有后悔一說。
可此刻,這樣的念頭萌生出來,他內心也是一陣。
轉眼間,眼前的女子從書臺緩緩跳下,將手里的海棠玉簪一放,又挽起黑發(fā),將玉簪往頭上一插。
束好發(fā)后,嬈俤又緩緩將腰間的腰帶系好,動作極其緩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做完這一切,她輕聲推開門,又緩緩關上門,留下的,只有一個小推車……
戰(zhàn)王靜靜立在書臺前,安靜了半響。
不得不承認,嬈俤演技在怎么拙劣,可他看進去了,適才壓下去的一絲悔意,又緩緩放大。
出了北院,嬈俤憋了許久的氣,終于喘了出來。
適才的云梯,是她故意踩滑。
她打了個賭,賭戰(zhàn)王會接她,因為適才她在云梯上層翻看古書時,已然發(fā)覺戰(zhàn)王直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后來的一切,都不過是水到渠成。
她的小聰明,不是她一個人事,她要的,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