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巨響,一柄長刀迅如閃電,帶著奇異的嘯聲,先是撞上了雙劍,而后重重地砍在了擂臺上。
隨著響聲,整個木質(zhì)擂臺猛地晃了幾晃,在“嘎吱嘎吱”的刺耳聲中,激起木屑無數(shù),伴著漫天的灰塵,向著四周飛濺出去。
“速退!”吳承澤低呼了一下,一手衣袖連揮,一手護(hù)著口鼻,腳尖一點(diǎn),躍下了擂臺。
羅柱和李禎反應(yīng)稍慢,臉上被木屑刺得生疼。大駭之下,也顧不得什么形象,一招“懶驢打滾”,狼狽的竄下了擂臺。
四周圍觀的人,見此情況,更是一哄而散,競相逃命。
一時(shí)間,七號擂臺這邊,場面混亂不堪,各種呼聲,充斥其中。
……
沈開借著巨大的慣性,人在半空中連換兩口氣,如同大鵬展翅,飄下擂臺。一手抱起還在發(fā)愣的南宮小花,發(fā)瘋般的向著出口沖去。幾個縱落,便消失在人流之中。
而臺上的莫一凡,老臉漲得通紅,左右搖擺了兩下,才堪堪站立。雙手不受控制的抖了兩下,運(yùn)起真氣護(hù)住全身,望著沈開遠(yuǎn)去的背影,心有余悸的低語道:“此子,可怕至極!”
是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一刀的威力了。
要不是見機(jī)的早,使用“卸”字訣化解掉部分力道的話,估計(jì)他現(xiàn)在兩手,已經(jīng)拿不起劍了。
……
半柱香后,塵煙散去,一條長約三尺的刀痕,赫然橫在擂臺中央,深及一尺有余。
很顯然,這一道刀痕,便是沈開全力之下,秋水刀所留。
“唰唰……”破空聲響起,一道人影來到了擂臺,卻是“回旋刀”王宏信。
瞄了莫一凡一眼,便自顧自的蹲下身子,細(xì)細(xì)打量著刀痕,眉宇間一片凝重。
……
“莫前輩,您還好吧?”吳承澤灰頭灰臉的跳上擂臺,顧不得清理衣服,張嘴急問道“那小子怎么樣了?”
羅柱和李禎剛上來,一聽這話,趕忙兩耳豎起。剛才他們?nèi)酥活欀惚?,加上場面混亂,根本就沒留意到沈開的動向。
“老夫無礙!”莫一凡功力深厚,這會兒,臉色早已如常。微微一嘆,苦笑道:“那小子的確厲害,老夫留不下他,讓他給跑了!”
“啊……”吳承澤心里一驚,臉色頓時(shí)變得有些難看。有心想埋怨兩句,可又怕得罪莫一凡,只好疾步走到擂臺邊緣,舉目環(huán)顧四周,希望能有所發(fā)現(xiàn)。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現(xiàn)場人山人海,哪里還看得見沈開的身影呢。
“唉……”吳承澤神色懊惱,輕哼道:“真是功虧一簣啊,現(xiàn)在只能指望大哥那邊了。”
“吳公子。”不知何時(shí),王宏信已經(jīng)起身,來到了吳承澤的身邊,雙手負(fù)后,輕語道:“剛才我看過那道刀痕,不知你想不想聽老夫說句實(shí)話?”
“王前輩,有話請講!”
“如果我沒有估算錯的話,別說是你大哥,就算老夫和他聯(lián)手,恐怕也留不住此人!”王宏信似乎對沈開頗為欣賞,大贊道:“老夫想來,不用多久,江湖上必有此人的一席之地。如果再給他幾年時(shí)間,就算是十大名刀親至,估計(jì)也是降不住他的!”
“王前輩,您是否有些太抬舉他了?”吳承澤有些不服氣道:“就算他再怎么厲害,那也不可能跟十大名刀相提并論吧?”
“呵,恰恰相反!”王宏信搖了搖頭,說道:“老夫的這個推論,已經(jīng)夠保守的了。不信,咱們可以拭目以待!”
說到這里,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吳公子,此事老夫愛莫能助,就此告辭了?!?p> 話一說完,沒等吳承澤反應(yīng)過來,便腳下一點(diǎn),身形連閃,瞬間就從原地消失。再現(xiàn)身時(shí),已經(jīng)到了入口處。
……
吳承澤沒想到王宏信說走便走,大驚之下,想要阻攔,已是來不及了。只能恨恨的一跺腳,走到了莫一凡的身邊,低頭問道:“莫前輩,下面我們該怎么辦?”
“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莫一凡嘆道:“那小子抱著一個人,肯定跑不快。咱們分成兩批,帶人追下去看看再說?!?p> “好!”
……
沈開抱著南宮小花,高竄低走,一口氣跑出了好幾里,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子里,才將人放下。大口喘息了一陣,說道:“妹妹,現(xiàn)在應(yīng)該安全了。咱們先休息會兒,等天黑再回去吧?!?p> “嗯?!蹦蠈m小花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難過的說道:“哥,對不起……”
“傻丫頭!”沈開聞弦知雅意,搖搖頭笑道:“這關(guān)你什么事???人是我殺的,他們找我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吶?!?p> “可是……”南宮小花還想再往下說,沈開卻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猛地握緊了刀,盯著巷子的一頭,暴喝道:“誰?給我出來!”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后,巷子兩頭出現(xiàn)了十幾條人影。一身黑衣,手握兵刃,虎視眈眈的盯著沈開和南宮小花。
而那鼓掌之人,卻是這幾天和他們“形影不離”的沈良。
……
此時(shí),沈良一臉笑容,一邊鼓掌,一邊說道:“沈開,不錯,警覺性挺高。老夫原本還估計(jì)你察覺不出來呢!”
“沈良,說吧,帶人跟在我后面到底是什么意思?”沈開也懶得廢話,直奔主題道:“這段時(shí)間你故意接近我,又是什么意思?”
“哈哈,爽快!”沈良大笑道:“老夫沒有惡意,只是看你是個可造之材,想送你兄妹一場大富貴。”
“哼,富貴?”沈開冷笑著一口回絕道:“不好意思,我們兄妹倆從小就窮慣了,可享受不起什么富貴!”
“沈開,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沈良笑著一指身后的眾人,言有所指的說道:“老夫誠意滿滿,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無需考慮!”沈開揚(yáng)起長刀,喝道:“沈良,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膽!”沈良還未開口,他身后卻有人怒喝道:“小子,敢直呼沈管家的名諱,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唉,林護(hù)衛(wèi),有話好好說嘛!”沈良微微一笑,故作好人道:“沈開,不妨告訴你,老夫是寒月皇朝二殿下府中的管家……”
大概是覺得有把握留下沈開兩人,沈良倒是沒作什么隱瞞,大大方方的將來意說明了。
……
一陣短暫的沉默后,沈開突然放聲大笑道:“沈良,你的如意算盤確實(shí)打得不錯!不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沈開絕不做朝廷的走狗,我妹妹也絕不會嫁入王府,充當(dāng)你主子的胯下玩物!”
聽到沈開的話后,沈良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豎起大拇指,笑贊道:“沈開,好志氣!不過,你聽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么?”
“沈良,別枉費(fèi)心機(jī)了!”沈開伸手將南宮小花護(hù)在背后,緊貼著墻,雙手握刀,刀鋒遙遙指向沈良,鏗鏘有力的說道:“今天一是我兄妹倆埋骨在此,一是我們殺出一條血路,突圍而去。絕無第三種可能!”
“嘖嘖……”沈良嘴角扯了扯,目光頓時(shí)變得陰冷,如同一條擇食而噬的毒蛇,陰森森的喝道:“沈開,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那老夫就只能忍痛送你上路了!”
手一舉,又喝道:“給我上!”
“是!”巷子兩頭的人,迅速向沈開沖了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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