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聽上去似乎不錯,而且他們看上去也很可靠…至少看上去是這樣。但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我們要解決那伙山賊!”
“接下來的戰(zhàn)術就圍繞毀滅者展開?!备璧碌幕卮馃o比自信,看上去胸有成竹。
愛德華語氣漸漸凝固成冰,淡漠得好像不斷降溫的深寒:
“怎么展開?我們甚至不知道這群貪婪骯臟的鬣狗藏匿在什么地方。呵,如果讓我知道的話,我一定要讓他們好好品嘗一下痛苦的味道。”
看著愛德華的氣質漸漸冰冷,歌德微笑著問道:“怎么?你該不會同情這些土著了吧?”
愛德華冷笑一聲,道:“頭兒,你誤會了吧?我沒有同情他們,但他們都是您的領民,您作為領主,有保護領民、為無辜領民復仇的神圣義務,不是嗎?”
“我很高興你是從我的角度出發(fā)思考問題的,你的看法完全沒有問題,伙計?!备璧滦牢康嘏牧伺膼鄣氯A的肩膀,道:“我已經有辦法了?!?p> 愛德華來了興趣:“說來聽聽,頭兒?!?p> “那伙山賊胃口很大,經常光顧這兒附近的幾個富庶村落,我只要在這幾個村的必經之路上安排幾個T-800毀滅者,就一定能夠碰到他們…不管鬣狗在哪兒掠食,它們總是要回家的,不是嗎?”
很明顯,歌德的計劃行之有效,愛德華表情漸漸緩和下來。
接下來,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執(zhí)行歌德的計劃,就可以了。
…
在達克斯支流的中下游地區(qū),因為地形的原因,還分流出了更多細小的分支,很多村落就沿著支流分支而生,它們就像毛細血管,支撐著村落,哺育著人民,滋養(yǎng)著大地。
然而,多虧門薩男爵的不作為,這些村落就像一塊塊飄著香味的肥肉,吸引著貪婪的餓狼,而不幸的是,它們全都在那伙山賊的掠食范圍內,而且無人保護。
是夜,夜黑風高。
在達克斯支流下游的一個較大的分支,形成了一個大型村落,經過了數(shù)十年的經營發(fā)展,這個村落已經積累了相當多的財富,每家每戶都殷實富足。也許在山賊眼中,它是眾多肥肉里最可口的一塊。
在河畔上的蘆葦叢中,一個獵戶打扮、面容冷峻的中年大漢借著半腰高蘆葦?shù)难谧o,靜靜趴伏在河灘上的爛泥中,即便在無數(shù)蚊蟲的撕咬,即便泥水的冷膩席卷了全身,他也一動不動,宛若一座冰冷的雕像。他靜靜注視著道路的盡頭,視野由彩色變成了鮮紅,所有的景象在他的分析下都變成了模塊,一旦發(fā)生任何細微的異動,他都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同時進行分析和處理,并推演出更多的戰(zhàn)斗數(shù)據(jù)。
他是毀滅者4號,在他身后半公里遠,就是那一個富庶村落,這樣一個美味目標,山賊們必然不會放過,而要想洗劫那里,就必然會經過4號看守的這條路。
一個半小時后,一支十人小隊出現(xiàn)在4號視野的盡頭。伴隨著程序的進行,一道白色的框線隨即將之圈定,鎖死。同時大量的數(shù)據(jù)流在視野中閃過,這10個人的身高、體型、裝備等信息已經以數(shù)據(jù)和模塊的形式儲存下來,隨時可以轉化為視頻、音頻或文字,以供調閱。
這支小隊的后方,還跟著一支數(shù)量超過90人的大隊山賊。很明顯,10人小隊負責偵查和滲入,而大隊主力則負責發(fā)起總攻。
偵查小隊登上了村落附近的高地,觀察了一會兒,確認沒有站崗的哨兵后,便利用鉤爪無聲無息地越過了圍墻,進入了村落中。
不一會兒,村落大門便被打開,大隊的山賊宛如成群的鬣狗,靜靜悄悄地涌入了村落之中!
一夜過去,在付出微小的代價后,山賊們沿著原路滿載而歸,而那個村落,在洗劫過后,除了多出數(shù)不清的尸體外,更是變成了一片廢墟。
禿鷲和烏鴉在廢墟的上空越聚越多,眼中全是新鮮的尸體,他們如死神王座旁侍立的魔鬼般,匯聚在屠宰場的上方,盤旋不去。在確定沒有天敵出現(xiàn)后,它們便會極速掠下,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大餐。
所有的一切,都被4號以數(shù)據(jù)的形式記錄了下來,在打包壓縮后,便通過1臺主腦4臺輔腦為基礎構建的局域網(wǎng),傳輸?shù)搅?號的存盤中。
而另一邊,在河谷村,幸存小孩艾迪的家中,所有的窗戶都緊閉著,并鋪上黑布,籍此,成功營造出了一個陰暗漆黑的環(huán)境。
在屋里的一面墻壁上,掛著的一塊還算平整干凈的白布,以此為屏幕放映出了一段錄像,錄像內容則是山賊從偵查到鎮(zhèn)壓再到洗劫最后滿載而歸的全過程。屏幕下甚至還閃過幾條彈幕,彈幕的內容當然不是吐槽,而是4號在山賊和村民咆哮喊出的無數(shù)話中篩選出的幾句關鍵的話。
“你們在搞些什么?有幾個沒迷倒!”
“這戶人家可真殷實啊,看來最近的運氣不錯!”
“我看到了什么?黑色的能量球?珍妮!杰克!快逃命?。 ?p> …
“停?!?p> 歌德問道:“從這些彈幕里,你們能推測出什么嗎?”
“這些山匪,每次戰(zhàn)斗前,都慣常用骯臟的手段開路?!睈鄣氯A淡淡說道。
“這幫土匪,很有錢,可以充實我們的軍需庫!”阿泰一邊說著,還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他們中間,似乎有那個我們一直苦苦尋找的黑暗魔法師?如果可以的話,我是不是也能跟他學習魔法?”黑暗中,南丁格爾的雙眼似乎放著光。
角度不同,性格不同,知識構成不同,得出的觀點也往往不同。歌德笑了笑,道:“繼續(xù)播放?!?p> 大家都靜靜注視著屏幕,歌德偶爾說上兩句“快”、“?!?、“慢”之類的話,而屏幕上播放的錄像也會相應快放、慢放、暫停,以執(zhí)行歌德的命令。
錄像的播放源,正是0號毀滅者,它摘下生體眼球,用電子眼充當投影設備,用以播放錄像。
屏幕上,一個黑色能量球一閃而過,擊中了一個農夫打扮的強壯男人,他的胸口在黑暗能量的腐蝕下瞬間湮滅,血肉被瓦解,器官被吞沒,只剩下發(fā)黑的骨架,然后倒下,死去。
“停?!?p> 畫面定格于此。
“倒退一幀?!?p> “再退。”
“再退。”
“再退。”
…
“好,停?!?p> 畫面定格在一個身穿黑袍、手持蜥蜴法杖、坐騎巨蜥的佝僂老人身上,他戴著兜帽,陰影遮住了他的臉,所以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很明顯,他手中的蜥蜴法杖彰顯了他的身份,身邊始終保持著至少4個人的守備力量,而他胯下的坐騎…一只塊頭巨大的山地巨蜥,更是頭強悍的魔獸!這可是其它人所沒有的待遇,從這一點看,他才是這伙山匪的頭。
“看清楚了嗎?他的裝扮,他的戰(zhàn)斗風格,他的體態(tài)特征?!备璧碌哪抗鈷咭曔^麾下的3個追隨者,淡淡問道。
“看清楚了?!睈鄣氯A回答道。
“當然,少爺!”阿泰大聲說道。
“這個老男人可真丑。”這是南丁格爾的聲音。
“另外,還有幾個人需要注意。0號,繼續(xù)播放?!?p> “是?!?p> 之后,歌德便又截取了幾個重要人物的定格畫面,并推算出了他們的特長、在匪幫的位置和戰(zhàn)斗風格,并告知給了所有人。
終于,伴隨著屏幕閃現(xiàn)出了大量的雪花,錄像的播放終于到達了結尾。0號問道:“指揮官,錄像還需要再播放一遍嗎?”
通過諸段諸幀的慢放剖析,歌德基本得到了所有想要的信息,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干得很好。另外,我想給你取個名字?!?p> “名字?”0號機械地重復了一遍這個單詞,但語氣中卻蘊涵了一絲人性化的疑惑。
“是的,名字。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叫阿諾.施瓦格。從此以后,你和其它毀滅者不一樣,你不再只是一個普通的戰(zhàn)士,而是成為我麾下的追隨者,和他們3個有著同等的地位?!?p> 0號撐開眼眶,重新將眼球塞回進了眼眶,然后按摩了一下眼角、眼皮和眼瞼,將眼球調整回正常的位置,這才生硬地點了點頭,道:“謝謝您,指揮官,哦不,長官?!?p> “恭喜你,又收獲了一個優(yōu)秀的追隨者?!睈鄣氯A不合時宜地祝賀了一句,緊接著又問道:“但是,我們什么時候開始行動,去剿滅那伙山賊?”
“是啊,少爺,我的大…已經饑渴難耐了。”阿泰綻開一個嗜血的笑容。
“我也覺得,我的第一次戰(zhàn)斗應該像家鄉(xiāng)位面的緋月血雨那樣轟轟烈烈才對!”南丁格爾興奮地握緊了可愛的小拳頭,深藍如海的眼眸竟隱隱閃過銀灰色的光芒,那是屬于她的墮落天使之力開始運轉了。
歌德?lián)u了搖頭,道:“不急,再等等?!?p> “再等等?等什么?”南丁格爾有些不解。
“我們禁不起任何一次失敗,所以我們要獲得更多關于這伙山賊的信息。”歌德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