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涓早上醒來,下意識看了看床的另一側,平平整整的,果然,郭俊懷晚上沒有回來,不由得苦澀一笑,該不會是他早有預謀吧,借著這個由頭,正好將她清理出去。
越想越感覺大有可能,他很清楚她有多在乎成成。如若不然,她一定不會放棄兒子。所以,他才想到了這個這個辦法,裝作痛改前非踏實過日子的假象,迷糊她,讓她放松警惕,然后一擊即中……
想到這,申涓的心底一片冰涼,難道真的會是這樣?她不敢想。
申涓不想讓自己陷入死胡同,她開始反向思維,如果這樣,郭俊懷又有什么好處?她早就說過,除了成成,她什么都不要。那他僅僅是為了得到了成成的撫養(yǎng)權?的確,客觀分析,這是她唯一的損失。
猛然申涓又想起昨晚郭姐說的話:女人不要把孩子看做自己的全部。不錯,母親曾經是孩子全部,可是,當他們蹣跚學步,并試著走出第一步開始,他們就一步步地遠離了母親。去幼兒園時,哭著喊著不肯松開媽媽的手,媽媽也哭的稀里嘩啦,那時母子是那樣的難分難舍。到了上小學,他們就能瀟灑地跟依依不舍的媽媽說再見了。到了初中,有的孩子甚至不用媽媽送了。青春期的孩子,敏感多疑,這時,他們再也不會跟過去一樣,看到媽媽,把心里藏的話全都倒出來了。他們有了秘密,喜歡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他們有了獨屬于自己的世界。
申涓想,還真是如此,在溫泉酒店,成成飯都不和他們一起吃了,說是不打擾爸媽的二人世界,可從另一個角度,可不就是他已經獨立了。
前天郭俊懷也說過類似的話,只是他的結論不同,他的意思是說,夫妻一方得把心思放在另一半身上。難道他那天是有意這么說,就是想讓她放棄兒子的撫養(yǎng)權?
可是,正如郭姐所說,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思考判斷,有沒有撫養(yǎng)權的無所謂。
申涓越想越糊涂,百思不得其解,算了不想了,既成事實,聽天由命吧。不過內心里,她已經認定,郭俊懷可能會拋棄她。
那她該怎么辦?,郭俊懷不回來,她還傻傻的等嗎?絕不能這樣了,郭姐四十歲了,還那么有信心,自己才三十出頭,更應該好好規(guī)劃一下自己的人生。
想想沒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差人家一千多萬嗎?即使外債一點也收不回來,她也有信心。昨天隱約聽郭姐說,公司高層待遇都不低,方總年薪百萬以上,自己這個副總也在三十到五十萬。她不知道這是郭姐的醉后胡話還是酒后真言,不過客觀分析,很可能是真的。
如果真是這樣,她就有信心多了。郭俊懷不是給了她一套房子嗎?,她可以轉手賣了,估計也能賣個兩百萬吧。她的車也賣了,也能賣三十多萬。另外她再跟哥哥借點,有個這些我,她可以跟債權人打和解,只要先給他們一部分,估計也好談,他們畢竟就是要錢。至于劉宏敏和趙麗,那就另說了。
既然事已至此,她得考慮下一步了。郭俊懷不回來,是不是就是在提醒她,她不能住在這了?看來,她得租套房子了。
其實,從那個家到這個家,申涓一直處于從屬地位,從來沒有當過一次‘主人’。想到馬上就會有一套自己做主的房子了,申涓居然還有點小小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