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事情就清晰了許多,宮中派了一人前來探查自己幾人此行欲行何事,為達(dá)目的,挾持了小曼,此人連小娃兒都不放過,著實卑鄙。
郭季不禁有些氣惱。
我房門從內(nèi)部閂上一事,怕是與店家脫不得關(guān)系,店家擔(dān)心事情泄露,惹禍上身,將房門從內(nèi)部閂上,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再將事情全然推給了小二,而此時小二不知去向,便是無從考證追究了,不過此時并不是關(guān)心此事的時候。
這點,其實郭季有些想錯這掌柜了。
自己幾人此行隱秘,應(yīng)是未曾遭人眼線,而且自己與仲康之前本是閑云野鶴,于各方都是面生的緊,不會有人無故針對我等,曹操那里雖是不免存留細(xì)作,可是憑借當(dāng)今的通訊水平...
加之昨日大雨滂沱...
如今又是山賊橫行...
宮中來的那位昨夜便來了客棧,自己幾人身懷要事前來京城的消息不會如此快的傳來,而且若是傳來消息也不會只傳個只言片語,將自己幾人目的直接傳回,豈不少了探查一步?
如此,定是來了京中之后,方才漏出了只言片語。
想來昨夜元常便已經(jīng)入了宮中,求過一次皇詔了,而宮中首選之人,定是楊奉無疑了。元常在楊奉那里,必定早早便是得知事不可為,從而未將事情全然透漏,不過只言片語間仍是被那楊奉嗅到了一點東西。
也不知當(dāng)時有沒有外人在場,若是沒有,這楊奉想來與呂布關(guān)系匪淺啊,若是有外人在場,那就說不定是誰偏向呂布那邊了,不過昨日那位既然拿著官令,想來背后之人地位不會太低。
不管是誰,曹操勤王一事,若是真被探查了去,不說出兵前來之時會多出許多波折,就是行兵必須的皇詔,自己三人都不太可能取得回了,而且依著那位背后之人宮中的地位,自己這邊僅僅三人爾爾,若是對方將事情探明,發(fā)起狂來,捏死我等豈不比蟲蟻簡單?
看來在救出小曼的同時,還不能令對方如愿才好,而且之后行事,更要注重一些了,待元?;貋恚瑔柷寰唧w事宜,再做定計為好。
郭季想到這里不免有些頭疼,曹操迎接劉協(xié)不是歷史注定的嗎,到自己這里怎的這般波折…
還好對方應(yīng)是不知自己已經(jīng)醒來了,倒是可以暗中行事。
郭季念頭雖多,其實也只是幾息間的事情,回過神來,心中有一個想法在懷,卻是有些左右為難,皺眉盯著掌柜,眼中一絲曖昧不明的光,直盯的掌柜后脊生涼,不禁用力夾了夾胯臀。
盯了許久,直到掌柜兩鬢再淌冷汗之時,郭季方才嘆了口氣,開口言道:“去備三個饅頭,兩涼一熱,稍后我會帶走?!?p> 掌柜哈腰應(yīng)承。
“沒你的事了?!?p> 郭季說了此話,掌柜打心底覺得一陣輕松,看來這位大人是放過自己了,隨即便目送郭季踏上樓梯,上了二樓。
郭季回到房間,開始四下尋找起來,既然取過紙筆,想來留過信件,只是對方為何不將信件置于明顯之處?
找了許久,方于房中木床之下,發(fā)現(xiàn)一張信紙。
房門緊閉,房中不見風(fēng)起,莫不是對方故意將信置于床下?
想到此處,郭季不禁念及掌柜,掌柜露出馬腳之舉,難道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引我回來尋找信件?
郭季搖頭暗笑,將信從床下取出,對方將信置于明處豈不是少卻許多麻煩,這般折騰又得不到好處…
拿起信件,一眼看去,郭季眉頭不禁皺起。
只見信上字跡凌亂潦草,似是幼童書寫,應(yīng)該有些字不會寫了,還畫上插圖代替,仔細(xì)辨認(rèn)間,郭季還是明白了大致意思。
信件大致說,帶上百兩銀子,去城南土地廟,按要求做些事情,便會還來小曼。
不是探查自己幾人目的嗎?
怎的又要上銀子了?
這字跡模樣,怎的也不像是宮中來的大人吧,雖說大人不一定都是文采飛揚,筆跡秀麗,但這插畫就過分了吧。
而且從掌柜話語間,這位宮中來人可是陰沉的緊,這樣的人可不會平白去丟顏面,字跡工整定然做得到的。
這信,莫不是那小二所寫?
這點倒是極有些可能,若是如此,這小二可真是膽大啊。
念此,郭季有些為難,這城南之地,極有可能不是小曼被劫之地,而準(zhǔn)確地點,卻是無從知曉。
自己去還是不去?
就在郭季猶豫之時,忽地想起,若是小二寫了這信,那原信必然在小二手里,如此一來,城南土地廟,還是需要走上一遭的。
郭季站起身來,去城南簡單,不過那百兩銀子…
郭季想著,伸手在胸口放錢袋的地方摸索起來,剛摸兩下,身子就是一僵,將手伸入懷中,四下摸索了好幾遍,最后只拿出一個錢袋出來。
恩公的令牌與那枚香囊去了哪里?
剛剛自己找信之時,已經(jīng)將房間搜尋了一遍了,也未曾發(fā)現(xiàn)令牌香囊的蹤跡,莫不是被人取了去。
應(yīng)是這樣無疑了,令牌與香囊可都是浸了血跡的,任誰看來都覺可疑,跟別提有心之人了。
不過知了去處,也就不用心急了,此時先去城南再說。
有了決定,郭季也就不再遲疑,將信壓在桌上,以便元常回來知曉自己去處,隨即下到大堂,取了那三個饅頭,順便問了掌柜有沒有小個的金屬箱子。
掌柜亦不吝嗇,去取箱子的當(dāng)口,正好給了郭季些許時間,就著熱水,吃下了那個溫?zé)岬酿z頭,將剩余的兩個涼的包好,掌柜正好端著一個小巧的銅質(zhì)箱子回來。
箱子單手就可抱起,郭季看著頗為滿意,自己再買個銅鎖就可以使用了,郭季拋給掌柜一錠銀子,在掌柜差異的當(dāng)口,徑直出了客棧。
站在街上,比之客棧內(nèi),陽光要充足許多,日暉下撒,熱汗直下,看著古舊的街路,郭季有一種十足的陌生感,往來之人有些稀疏,亦是沒有相熟之人。
郭季深吸口氣,拋下不知為何生起的雜亂心緒,沿街尋找起裁縫鋪來。
若非洛陽這般大的城市,小的縣鎮(zhèn)里賣布料的店鋪會有那么一兩家的樣子,賣成衣的就不會有了,繁華自是有繁華的方便,就算曾經(jīng)繁華過,一些習(xí)慣依是改之不易的,這不沒多久,郭季便買好了所需之物,尋了一處偏僻無人的殘垣之內(nèi),做起了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