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煙消云散
查抄花府的事最終落到了韓泠頭上,他也沒想到會是君驚鴻舉薦的他,一邊嘀咕君驚鴻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一邊點齊人馬馬不停蹄得帶著秦安鄭恒譚碩去抄家了。
皇上只下令抄家,沒說對花鶴烏的家人女眷如何處理,所以另安排了人看押他們。
花大人的家屬在那哭天喊地的,滿頭珠釵皆摔落在地,一個個不復當初模樣。
花想容蜷縮在最里面,瑟瑟發(fā)抖,不肯讓外人瞧見她的容顏。
鬼知道這些人模狗樣的官兵會對她有什么不軌之舉!
花想容知道這場滅頂之災是由攝政王遇刺引起的,可是她也清楚爹爹不會冒險刺殺君驚鴻,一定是那個人刻意陷害的!
柳黎……
不一會,鄭恒拿了花府管事過來,教他把府里各位夫人的嫁妝單子都拿出來以免混淆了。
不得不說,花鶴烏夫人的陪嫁還挺不少,就連兩個小妾都有筆豐富的嫁妝。
秦安進了花鶴烏書房,手底下的人左右翻找,他命他們動作不得刻意魯莽,混亂丟東西。然后又走到書架前,看看有沒有什么玄機。
韓泠面對幾大箱子的金銀珠寶珍珠瑪瑙頭疼眼花,雖然宮里有撥了太監(jiān)過來幫忙清算,可還是讓他頭疼。
“韓捕頭,秦捕頭請你去書房?!?p> 韓泠聞言立馬飛奔過去,卻見秦安笑吟吟地撫琴,于是頭更大了,笑道:“這都什么功夫了,你還有這雅興!”
“非也非也,大師兄你過來瞧瞧,這琴可有大玄機!”說著信手彈了兩下,雖不成律但也悅耳。
這琴能有什么玄機,韓泠是瞧不出來。秦安胸有成竹地一笑,將秦豁得一聲翻轉(zhuǎn)過來,琴弦砸在桌子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秦安在琴的底部摸了兩下,里面竟有一個小小的夾層,里面藏著一把鑰匙!
韓泠咋舌,這機關(guān)真難為花鶴烏怎么想出來的!
他們或許會把書架子給推了看看墻上可有機關(guān),會把桌子給劈開,可誰能想到這琴下居然有機關(guān)呢?
更何況這如此費心思的機關(guān)只為了藏鑰匙?
“你既然找到了鑰匙,那鎖在哪想必你也胸有成竹了吧!”韓泠欣喜道。
果然,秦安悠然起身,到了書架旁邊。
“我翻了這書架許久了,一點破綻也無,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忽然想,既然花鶴烏會把鑰匙藏在琴里,那鎖想必也在一個出其不意的地方?!?p> 韓泠看著那堵墻,莫非在墻后?
可秦安卻蹲了下來,用手掏摸一會,韓泠便聽到卡擦一聲。秦安微微一笑將鑰匙伸進去轉(zhuǎn)了一圈,底下的瓷磚便開了。
“這花鶴烏空有腦子卻不用在正道上,將這智慧用到治國之上何以落到這般下場!”
巧了,柳黎聽到這番事跡后的第一想法和韓泠如出一轍。
原來那日她燒得迷迷糊糊時并沒有出現(xiàn)幻覺,君驚鴻真的到了刑部地牢接她走了。
花鶴烏貪墨的罪證被查出。盡管他不肯認,但底下人為了活命紛紛道是君驚鴻一直追查錦州城蝗災貪墨一案,花鶴烏為了自保便兵行險著派人追殺君驚鴻。
既然如此,柳黎也可以離開刑部大牢了。因為她有些昏迷了,便是君驚鴻親自抱她走得。
柳黎心下大為感動,可君驚鴻偏要說是做給刑部的人看看,讓他們知道柳黎不是能白得罪的。
讓他們等著上門道歉吧。
其實君驚鴻也不必如此。柳黎心想,她相信以韓泠的為人,若是發(fā)覺自己冤枉了她的話,必定會親自過來賠罪的。
君驚鴻譏諷嘲笑:“小兄弟果真魅力十足,這才進了刑部大牢幾天,就能和韓捕頭熟悉彼此為人了。怕是在牢里沒少互訴衷腸肝膽相照吧!”
柳黎“哼”了一聲,沾沾自喜道:“你酸了!”
“小兄弟”是韓泠對柳黎的稱呼,可這并不是意味著二人關(guān)系親昵,而是一種笑里藏刀,讓你放松的時候給了你出其不意的一刀。
不過君驚鴻似乎把這個稱呼當做二人關(guān)系親密了。
“酸?我酸什么?我又沒喝醋?!?p> 君驚鴻說完才意識到柳黎是嘲諷他吃醋了,于是又正色道:“我吃什么醋?醋你在地牢挨了你韓兄好一頓嚴刑拷打嗎?”
說到這事柳黎就來氣,連忙和君驚鴻對峙:“你怎么回事?說好的沒人敢打我呢?我都被打成什么樣了?!還好那個韓泠有事走了,那個秦安人好不打我?!?p> 說到秦安,柳黎又開始犯花癡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大約講的就是他了吧。要是秦安也在這王府做個莫一莫二莫三的該多好。
“呦,不止韓泠,你連人師弟都惦記上了。”君驚鴻挖苦她,又冷哼一聲,“還不是你嘴笨?!?p> “喂,這怎么能怪我?明明是你,好端端的殺無赦。我都說了留活口了,你一個殺無赦害得死無對證這件案子才拖了那么長時間好不好!”
柳黎越想越來氣,恨不得把君驚鴻摁在老虎凳上直接來個最終版的刑罰。
君驚鴻哽了一下。
其實柳黎受刑也在他的計劃之中,就連她熬不住刑罰要暈倒,最后被他帶走都是他一一精心安排好的。
至于為什么要這樣做,君驚鴻也迷茫了一下,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竟然是想讓柳黎更相信他更依賴他更離不開他。
當真是可笑啊。
“好了好了,你繼續(xù)告訴我,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事?!绷璐咚v下去。
……
接下來,秦安在暗閣里發(fā)現(xiàn)的是花鶴烏的私章和各種契書和幾封密函。
眾人順著私章和契約發(fā)現(xiàn)了花鶴烏有大量來歷不明的土地和商鋪,其中包含著錦州城難民賤賣的土地,以及各類米茶商鋪。
那米鋪卻也是錦州城前任官員克扣的米糧最后的去處。
證據(jù)確鑿,即使花鶴烏府邸抄沒的財產(chǎn)不足數(shù),他也擺脫不了貪墨一事了。
更何況他這不是普通的貪,他吃掉的是錦州城無數(shù)災民的口糧,吃掉的是無數(shù)人的性命,他的貪婪拖垮了國庫害苦了災民。
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