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請上了馬車,冷谷雨還有些驚魂未定。
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一抬頭,她就愣住了。
太美了!
就算冷谷雨是個女的,看到這馬車上坐著的女子,心臟也止不住地怦怦跳。
這女子長著這樣的一張紅顏禍水的臉,難怪出門帶著那么多護(hù)衛(wèi)還要帶著帷帽,這副容貌,真的沒幾個男人見到她能控制得了自己不動心的。
冷谷雨咽了口唾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樣一直盯著人家看,真的是很失禮的行為。
“抱歉,夫人您太美了,我一時失態(tài)了?!?p> 碽憐兒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對于這樣的夸贊,她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她指了指旁邊道:“坐吧?!?p> 冷谷雨沒推辭,就勢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心中不解,自己不過是想賣玉佩給她,她只要把銀子給了就行了,做什么要一副跟她親近的樣子?
碽憐兒拿著團(tuán)扇輕輕地扇了幾下,說道:“你家是哪里的?家里可還有什么人?”
“這是要查戶籍?”冷谷雨心道。
不過,就算是真的要查戶籍,冷谷雨覺得她也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所以很識相地說道:“家里就我和兩個妹妹了,二妹年前要出嫁,年后就剩我和小妹了?!?p> “哦?這樣啊……”
碽憐兒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著,看了被她摟在懷里的小四兒一眼。
小四兒扯了扯她的衣袖,撒嬌道:“娘,我就喜歡這個姐姐,我要去她家去住嘛!”
碽憐兒露出一絲為難,說道:“小四兒喜歡這位姐姐,娘親把她買下來,做你的丫鬟好不好?”
冷谷雨心中一驚,一下子警惕了起來,她只是想賣個玉佩而已,可沒想過要賣身啊!
“夫人,我不賣身的!”冷谷雨連忙說道。
碽憐兒輕笑道:“賣身到我家里,可跟別的地方不一樣,就是我家的丫鬟,你們這里的達(dá)魯花赤見了,都要給三分面子的!”
冷谷雨不知道達(dá)魯花赤是多大的官兒,可她卻是不愿意為了讓達(dá)魯花赤給她三分面子而賣身為奴的。
“夫人抬舉了,我就是個沒什么見識的小民女?!?p> 碽憐兒見冷谷雨如此說,自然是知道她不愿意賣身為奴的,不過,她愿意不愿意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兒子喜歡不喜歡。
她又問小四兒:“你想要這個姐姐去咱們家照顧你嗎?”
小四兒很干脆地?fù)u頭:“不要!我要去姐姐家住!”
碽憐兒只當(dāng)兒子是在說著玩,不過他既然不愿意讓這女兒去照顧她,自己也就不用再做惡人硬留下她了。
“阿達(dá),給這位姑娘拿一千兩銀子!”女子朝窗外吩咐了一聲,說完,笑著朝冷谷雨點(diǎn)了下頭,然后便不再理會她了。
一、一千兩!
冷谷雨吞咽了口吐沫,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應(yīng)該下去了。
冷谷雨手忙腳亂的跳下馬車,接過阿達(dá)遞過來的木匣子,激動地打開來當(dāng)著阿達(dá)的面開始數(shù)了起來。
一張、兩張、三張……
冷谷雨數(shù)了兩遍,一百兩一張的銀票,總共八張。
“這銀票……”不夠啊!
冷谷雨張了張嘴,但看到阿達(dá)如刀子般的眼神,她很識相地選擇了閉嘴。
她很肯定,如果她把真相說出來,她是能夠拿到被阿達(dá)昧下的另外兩百兩銀子,但她同時很肯定地知道,這一千兩銀子她到最后一兩都得不到,甚至有可能會丟了性命。
不止是阿達(dá),這位夫人的這些護(hù)衛(wèi)身上都帶有很大的煞氣,毋庸置疑的是,他們都?xì)⑦^人,而且殺的不是一個兩個了。
“銀票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我是說著銀票要怎么用啊?是要到錢莊提銀子嗎?還是直接可以買東西的?”
“都可以,不過如果買的東西價格不高的話,建議你最好去錢莊換成碎銀子!”
冷谷雨道了謝,然后抱著匣子飛快地跑走了。
“哇……我要找姐姐,我要去姐姐家……”
碽憐兒看著懷里哭得傷痛欲絕的小四兒,一臉的不知所措。
“小四兒,你不是說不讓那姐姐去咱家照顧你的嗎?”
“我要去姐姐家、去要去姐姐家!”
那個姐姐拿著煦哥哥的玉佩,肯定是煦哥哥派來接自己的!
他要跟著她一起去找煦哥哥!
但這話小四兒不敢對碽憐兒說出來,說出來了,娘一定會讓人把煦哥哥抓起來的。
哼,不行,他要自己去找那位姐姐去!
小四兒握起了小拳頭,暗暗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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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真的看著冷谷雨和冷白露進(jìn)了珠玉齋的大門的,珠玉齋的東西那么貴,如果手里沒有個百八十兩的話,肯定不敢進(jìn)去的。”冷嫣然皺著眉頭,一臉愁緒地對冷蕭說道。
“你的意思是?”冷蕭有些不明白冷嫣然到底要表達(dá)什么。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大伯和大伯娘都沒跟著,如果兩個妹妹身上真的揣這么多銀子的話,恐怕不太安全,我看爹爹不如讓她們來家里歇歇腳,在打聽一下大伯他們的情況再說。”冷嫣然提點(diǎn)道。
“可是,你爺爺那里……恐怕不好交代?!崩涫捴浪恢倍疾淮姶蠓恳患遥虼似綍r連聽都不愿意聽到他們家的事。
“爺爺那里我去說,相信爺爺他會理解的。”
“那好吧,既如此,我這就去看看。”冷蕭知道自己的女兒冷嫣然在他爹的跟前,比他這個做兒子的都要吃香,只要冷嫣然開口,老爺子沒有不答應(yīng)的事。
冷白露一路追著冷谷雨跑了好遠(yuǎn),這才停下來,攔住了她:“好了,你跑什么!”
冷谷雨停下來喘了口氣。
跑什么?
她自己也不確定跑什么,只是,想到馬車?yán)锬莻€漂亮的連女人都新生憐惜的女子,聽到她說買下自己伺候她兒子的時候,那種“買下你便是抬舉你”的神情,讓冷谷雨感到很不安。
因此,她只想有多遠(yuǎn),就離那女子多遠(yuǎn)。
“你賣玉佩的銀票拿出來讓我看看!”冷白露一臉欣喜地說道。
冷谷雨蹙眉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