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yuǎn)去并逐漸消失的顏丸政,眼神犀利。負(fù)于身后的雙手散開,垂于兩側(cè)緩慢收緊。不多時,嘴里低聲自言自語道“顏淼,不管你有什么陰謀,我會親手讓你嘗到后悔的滋味!”骨節(jié)盡數(shù)響起!
在這白雪覆蓋,寒風(fēng)凜冽的冬日,本就寒冷異常。此刻于子浚渾身散發(fā)的怒氣與恨意讓他周圍的一切尤入寒冰地獄般凍得人發(fā)慌,不敢靠近!
“父親,你有何事找我?”顏丸政直接來到顏淼書房內(nèi),出聲問道。
“無大事,觀世樂極宗派人送貼,讓我們參加下月初九的訂婚宴?!狈柑幚硎聞?wù)的顏淼并未抬頭,沉聲說道。
“訂婚宴?就是允嫣姑娘與淳于彥公子的訂婚宴?”帶著些許疑惑的出口問道。
“正是,為父只會你一聲,時間尚早,你先下去吧。”顏淼放下手中的筆,瞟了他一眼吩咐著。
“是……”
正極太宗
“子曰:禮不可……”
“稟告宗主,有信件送至?!币恍∩拥那嘁轮舜驍嗔苏诙Y教的歐言惑,雙手呈遞信封說道。
“放肆!越來越?jīng)]有規(guī)矩體統(tǒng)了,禮儀教學(xué)之大事是你能隨意打擾的?去把禮教篇抄五十遍!”歐言惑看著擅自闖進(jìn)來的那人教訓(xùn)道,轉(zhuǎn)身繼續(xù)授業(yè)。
連信封都沒來得及遞交,便自己乖乖的站到大殿門外等候著。
剛才在門外送信之人將信交于他時,鄭重嚴(yán)肅的囑咐道:重要之事,不可怠慢。他一時心急,以為有什么大事,便忘記了禮法教義。闖進(jìn)大殿,打擾了宗主傳業(yè)解惑的重要大事。
在門外站立等候了接近兩個時辰,歐言惑這才出來。
“稟告宗主,觀世樂極宗送來的請?zhí)??!惫ЧЬ淳吹母┦纂p手遞上信封。
接過信封,撕開便看了起來。待信件閱讀完畢,才嚴(yán)肅說道“正身,去罰抄!”
聽到命令,青衣小生才正直腰背抬起頭來,轉(zhuǎn)身往戒律閣走去。
從殿內(nèi)出來的歐凌昱同樣恭恭敬敬的請安自己父親,并隨口問道“父親大人,敢問信上所為何事?”
“威遠(yuǎn)宗之子淳于彥與觀世樂極宗之女允嫣將于下月初九舉行婚典,你到時準(zhǔn)備一下,切記!不可失了禮數(shù)!”說完轉(zhuǎn)身端正的離去。
婚典?那不是幾大宗族又會前去參加?如此一來,笠笙與政兄等人皆會前往吧,真好……
冬日漸至尾聲,雖不時刮過一陣陣凜冽刺骨的寒風(fēng),好在暖陽初照,也并不覺得凍人。
大地上的積雪融化得也差不多了,伴隨著年慶日子將近,眾人也都紛紛忙碌著備齊年慶所需物件,空寂許久的戶外又熱鬧了起來。
“爹,我想去看看政哥和凌昱哥他們…”飯桌上向來大快朵頤的戴笠苼竟然愁眉苦臉起來。
他呆在這明凈處是真的太無聊了!都快發(fā)霉了…
況且冬日野獵大會時,對于歐凌昱與顏丸政的救命之恩,他都沒有好好感謝過他們…
“你又要作什么妖????”正伸手夾菜的戴明訣一聽就來氣,不悅低聲吼道。
異識能量雖然提高了,但依然是那么個瘋玩性子!
自從冬日野獵大會回來到現(xiàn)在不超過一個月!除了受傷回家后,在家躺了一天外。
每天又是上山下河瘋玩!連下大雪都擋不住他的腳,照常一溜煙又跑沒影了!
“你好好說話行嗎,孩子不過是在問你的意見,你兇什么嘛……”藺清秋正吃著自己的飯,見戴明訣兇戴笠苼,忍不住幫著兒子說話。
“我兇他?你也不瞧瞧他整天都干些什么事!除了玩就是吃,你看看人家顏丸政跟歐凌昱他們那些人,個個青年才俊。哪個像他這樣的?”本想好好教育一下他,讓他長點(diǎn)心,誰知自己夫人不幫自己還老是跟他嗆嘴,不禁更為大聲地說道。
“就你兇,你自個慢慢吼,看誰理你!兒子,我們走!”一聽戴明訣大聲的語氣,藺清秋也生氣了。
“啪”的一聲放下碗筷,喚著戴笠苼?zhàn)吡顺鋈ァ?p> 戴明訣一臉憤怒的看著走出去的兩人,頓時也沒了胃口,放下碗筷靜靜的看著桌上的飯菜。
“娘……我們這樣嗆著爹,會不會不太好啊……”戴笠苼雖然也討厭父親的訓(xùn)斥,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父親為了自己好,不禁有些于心不忍的問著母親。
“哎喲,傻兒子,娘這可是在幫你啊。再不走他準(zhǔn)能繼續(xù)說!放心,我們過一會就回去。嘿嘿……娘幫了你,你準(zhǔn)備怎么謝我?。俊北緛硪荒樕鷼饽拥奶A清秋在走出戴明訣視線的時候,整個人頓時嗤笑一聲,回頭咧嘴回答著戴笠苼。說到最后還俯身轉(zhuǎn)過臉去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臉頰,示意戴笠苼親自己。
“娘……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diǎn),我都多大了……你還這樣?!贝黧移伩粗@副模樣的藺清秋,無奈而恐懼的拒絕著。要是被爹看見了自己就死定了,不禁想起可怕的經(jīng)歷!
去年自己就因?yàn)閼?yīng)母親的要求親了她一口,被自己爹看見了立馬頭上就起了個大包!還說什么自己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不準(zhǔn)再這樣親你娘!說完拉著喋喋不休的藺清秋就回房了,剩他一個人在風(fēng)中凌亂。
自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在爹面前隨意跟娘親近了,有時候一個眼神過來他都要抖一抖。
“哎,兒子大了不跟娘親近了,可憐我命苦啊……”裝模作樣的對著戴笠苼假拭眼淚。
“好了,娘,笠笙真的想去看看政哥與凌昱哥他們,你去幫我跟爹說說,怎么樣……”戴笠苼正經(jīng)的望著藺清秋說道,真心想讓娘親幫幫自己,他知道只要娘開口,爹多半都會答應(yīng)。
藺清秋見這招已經(jīng)不能成功哄騙戴笠苼了,撇撇嘴也就做罷了。
“沒問題,娘幫自己兒子,天經(jīng)地義嘛!我這就去幫你……”
“幫他干嘛?”藺清秋話還沒說完,就被從廳里出來的戴明訣打斷。
“爹!我……”嚇得戴笠苼一哆嗦,趕緊站好身子,看向面前高大的戴明訣。
看著戴笠苼良久,嘆氣妥協(xié)的說道“你要去就去吧!我等會派人送你,去了別給我搗亂!年慶前必須給我回來!”
以為戴明訣又要訓(xùn)斥自己了,他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等著挨訓(xùn)了,結(jié)果卻聽見戴明訣同意自己前去了。頓時高興的蹦了出去,嘴里還喊著“好耶!爹萬歲!”
戴笠苼?zhàn)吆?,藺清秋坐在原地沒動,戴明訣上前拉著她回去吃飯。藺清秋不樂意的偏頭不去看他,歪在一旁的嘴角卻笑開了花!
得到允許的戴笠苼急急忙忙跑回房間收拾東西,不消一會,就已經(jīng)收拾完畢。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急匆匆的跑回大廳,對著正在吃飯的戴明訣夫婦鞠躬話別。
“路上濕滑,叫車夫走慢點(diǎn),自己也要萬事小心??!”藺清秋仔細(xì)的叮囑著戴笠苼。
戴笠苼笑著答應(yīng)道,再看向爹的位子,戴明訣點(diǎn)了一下頭便不再理他,低頭吃飯了。
戴笠苼見狀趕緊回房拿著小包袱奔向山腳下的馬車處。泥鰍一般鉆進(jìn)車身,隨著馬車緩慢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