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楊誥,當今皇后所生,雖是太子身份,但奈何齊王是先皇后所生,朝中的一部分重臣敬仰先皇后遺風,皆擁護齊王。
此次老皇帝病重,太子與齊王都暗中監(jiān)視起對方來,連他們門下的黨羽也不放過,只等找機會制對方死罪,殺之后快。
“來人,去請代王來?!睏钫a吩咐道。
因老皇上很喜歡這個皇孫,便破例封了太子長子楊修為代王。
不一會楊修就道了。
“父王,您傳孩兒來可有要事?!睏钚薜馈?p> “聽下邊人說,這幾日肖景琨去了武姬營,在秘密調(diào)查一個眉心有刀疤的武婢,你與他交好,可知道此事?”
武姬營是九洲朝專門訓練武婢的地方。
“孩兒不知。”楊修如實回答?!爸皇?,父王為何突然問起此事?”
楊誥語重心長道:“修兒,現(xiàn)在這個局勢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不可小覷,肖景琨的岳父可是齊王一派的,他現(xiàn)在秘密調(diào)查武婢必有蹊蹺,聽說他的夫人有天人之姿,難免他不會被女色所動,倒戈于我們?!?p> 姜還是老的辣,順著這點蛛絲馬跡還真的摸出了大瓜。
自那天晚上肖景琨見了蒙面女之后,就一直覺得面熟,她眉心的刀疤很是明顯,而那蒙面女似乎也認出了他,后來仔細一想,竟是自己十多年前在宮中比武時刺傷的一位武婢,那眉心刀疤正是自己所傷,事隔多年,她眉眼外貌雖有變化,但眉心那道疤卻是一直在那里。
有了這條線索,他一查便查出那武婢幾年前被分配到了齊王府。
他能查到齊王府,太子又何嘗查不到,但太子不止查到了這些,還查到了更大的秘密,讓他在這場角逐中可以扳倒齊王的驚天秘密。
二十年前,皇上剛登基時,對前朝余黨不管有罪與否都一律誅殺,齊王帶兵搜宮時發(fā)現(xiàn)了時年十五歲的名都公主,見公主嬌媚可憐動了惻隱之心,讓她混在俘虜當中把她救了出來,又在外置了別院,把名都公主當做外室養(yǎng)了起來。
這一養(yǎng)就是三年,要不是名都公主給齊王生了女兒,齊王高興,竟每天夜里偷跑出去看她們母女二人,被齊王妃發(fā)現(xiàn),這事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齊王妃給他生了三個兒子,卻一直得不到齊王的真心,傷心欲絕,私下以死相逼要齊王賜死名都公主,又以告發(fā)他窩藏前朝余孽為由要他溺斃女嬰,齊王不忍,名都公主不忍見齊王為難,自縊身亡,死前求齊王無論如何也要保孩子一命,齊王無法只得把女嬰偷偷送給了伍遠恭夫婦撫養(yǎng)。
那女嬰便是現(xiàn)在的伍千雪,原名楊攸。
那天齊王妃魏氏去蓮溪庵敬香,偶遇伍千雪,她的長相和當年的名都公主一模一樣,當晚便回家調(diào)查伍千雪的身世,得知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女嬰。
知道了這些魏氏更恨齊王,自己因當年趕盡殺絕每每回想還覺得心有愧疚,沒想到他竟把這孽畜養(yǎng)在眼皮底下,把自己騙得好慘,一時怒火中燒,起了殺心,派了貼身武婢去辦這件事,沒想到那武婢因為眉心的一道疤痕被肖景琨螳螂捕蟬,查了出來。
了解到這些舊事后,肖景琨知道此事牽扯眾多,不可再深究下去,他現(xiàn)在只求伍千雪的身份不要被發(fā)現(xiàn)。
然而太子卻不是這么想的。
他做局,下了請?zhí)埩诵ぞ扮驄D,齊王夫婦到太子府做客。
拿了請貼,肖景琨心情沉重,太子突然請伍千雪和齊王妃做客,此去,怕是鴻門宴。
伍千雪不了解事情的真相,見肖景琨每天都眉頭緊鎖,見到她欲言又止,有時還干脆躲著她,心里窩火。
“喂,肖景琨,你外面有女人了就直說,還找什么濫借口說是去幫我找刺客?!彼阒榍а└纱喟阉略跁苛?。
肖景琨真是有苦難言,看著這是個氣焰囂張的女人,真想潑她盆冷水。
心說:丫頭,你就要大禍臨頭了,還不抱好為夫的大腿。
說出口的卻是:“你怎么一天到晚女人女人的,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在外面有女人呀?”
本以為他會來哄一哄自己,但聽他這樣嗆自己,伍千雪竟癟了嘴要哭了。
但鴨子死了嘴硬。
“那你怎么一天到晚都躲著我,厭煩了我就直說,大不了你給我一千兩黃金,我們和離?!?p> 一聽這話肖景琨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都氣黑了,這個女人怎么隨便就說和離,“好啊,我們和離?!?p> “和離就和離?!?p> “是啊,和離就和離。”
“和離...唔...和離...唔...”
“唔...,喂,門沒關呢...唔...”
也不知道誰先動的口,兩人吵著吵著就抱在一起互啃起來了。
啃了半天,也沒人來拉下,不知道會不會出人命。
“喂,你嘴唇出血了?!蔽榍а┬呒t著臉捂著自己紅腫的嘴唇道。
肖景琨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紅著臉道:“還不是你干的,下嘴可真狠?!?p> 伍千雪一笑,靠在他懷里道:“好了,我們不鬧了,你這幾天都心神不寧,不知是為了什么事,如果是朝中之事倒也罷了,若是為了抓那刺客之事你大可不必,你放了那刺客他必定感恩戴德不敢再來犯,日后我多加小心就是了,何況,還有你在我身邊?!?p> 說完抬頭對他甜甜一笑,把他抱得更緊了。
看這懷中小女人信任的眼神,肖景琨決心要護她周全。
估計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當初想隨便娶回家養(yǎng)著的女人。
肖景琨在她額頭吻了一下:“娘子多慮了,要殺你的人只是我在朝中的政敵,已經(jīng)被我處理了,只是還有幾天我就要出發(fā)了,各種軍備工作有點繁忙,不想娘子看到我疲憊不堪之態(tài),便有意回避娘子罷了?!?p> “那怎么感覺你像有話要對我說的樣子?”
“出兵在即,此去怕需一年半載,對娘子有太多不舍,想說些告別的話又說不出口,沒想到叫讓娘子誤會了?!?p> 嘖嘖,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張嘴。
這一翻說辭說得伍千雪更像溫柔的小貓咪,直黏著他不放,一整個下午肖景琨都在書房教她習字,閱讀古籍,真是郎情妾意,鶼鰈情深。
晚飯時分肖景琨換了衣服又要出去,伍千雪不解道:“相公,今天又要出去?那件事情不是已經(jīng)了結(jié)了嗎?”
肖景琨把換下來的衣服遞給她道:“快要出發(fā)了,還有點軍中的事需要加急處理,娘子晚上就不要等我了?!?p> 今晚太子的宴會他不打算帶五千雪去。
看他離去的背影伍千雪心情有點低落,自己對這個男人越來越依賴了。
夜色中馬車緩緩向太子府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