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晨牽著云桃夭的手,一路上都一副不開心的模樣,顯然他還沒有玩夠。等好不容易到了白孟思院子門口,蘇星晨突然緊緊拉住云桃夭,低著頭不肯再往前。
“你要是聽話,我過段時間再來陪你玩?!痹铺邑苍S諾道。
蘇星晨咬著嘴唇,奶聲奶氣道:“我想明天也跟你玩。”
“明天不行?!痹铺邑簿芙^道,“我要帶著仙徒們?nèi)ス诺釋W習,等我回來再跟你玩好不好?”
蘇星晨不知道古滇在哪里,聽名字就覺得特別遠。他只好點頭答應下來,跟著云桃夭進了院子。
白孟思發(fā)現(xiàn)蘇星晨不見了正在焦急,見到云桃夭竟然拉著蘇星晨的手回來,這才放心下來。她抱住蘇星晨,溫柔地問他有沒有給姨母添麻煩,云桃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蘇星晨應該是叫自己姨母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點笑容。
“姨母答應我以后陪我玩。”蘇星晨很開心的樣子。
白孟思無奈看向云桃夭,云桃夭點頭答應下來,隨后便離開。蘇星晨的眼睛一直追著云桃夭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到才低下頭。他的腦袋里有了一個主意,眼睛再次閃閃放光。
第二天云桃夭帶著趙文宇和馮子墨出發(fā),見到馮子墨背了一個超級大的包,還疑惑他們這次去學習,為什么帶這么多東西。馮子墨說這是自己的愛好,于是也就沒有多問。
剛剛走出齊州城到達汴京,就聽到馮子墨那里傳來肚子“咕嚕嚕”的叫聲,趙文宇還問他是不是餓了,還挖苦他早上吃了那么多還餓的這么快。馮子墨欲哭無淚地打開行李包,抱出藏在里面的蘇星晨道:“不是我餓了,是這位小祖宗餓了!”
云桃夭臉色有些不難看出,嘴角抽搐地聞道:“你怎么把他帶出來了?”
馮子墨無奈道:“他今天一大早就跑到我的房間,問我是不是要跟著姨母去古滇,順便威脅我?guī)е巴?,否則就說出我的秘密。”
這個套路越聽越熟悉,云桃夭皺起眉頭,按理說自己從他出生就沒見過蘇星晨,這孩子怎么學的如此像自己。
趙文宇對于馮子墨的秘密比較好奇,馮子墨揮揮手道:“告訴你就不是秘密了!總之我?guī)线@個小祖宗來,也明白自己闖禍了,所以教習,你能不能幫我想辦法?”
云桃夭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向前走,她可想不出什么辦法來。此次古滇如此遙遠,帶著這個小家伙,真不知道他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出這么遠,也沒法返回,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前進。
蘇星晨不知輕重,開心地拉著云桃夭的衣袖,蹦蹦跳跳道:“去古滇學習什么???是不是很有趣?”
云桃夭懶得回答,她想盡快找個地方買匹馬,或者干脆買頭驢,至少馱著這個小祖宗。否則他肯定走不一會兒就累了。
馮子墨知道自己闖禍,也忙前忙后,身上帶的盤纏有限,他們最后只買到一匹總在流口水的毛驢。毛驢走過的地方全都是口水,云桃夭不愿意挨著它太近,于是讓馮子墨牽著驢走,自己則是盤算著回去齊煙閣吃驢肉。
一到晚上,蘇星晨就在驢子身上打盹,怕他被摔了,云桃夭只得找客棧,每次掏錢都心疼不已,這些錢本來可以省下來買酒喝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古滇城鎮(zhèn),云桃夭仿佛解放一樣,三步并作兩步進到圣鴆院。
圣鴆院整個仙門口都是紫色的大柱子,因為是制靈毒,所以在圣鴆院方圓幾百里之內(nèi),都沒有活物,整個地方煙霧繚繞,看上去異常駭人。
蘇星晨這時候知道害怕,拽著云桃夭的手不敢撒開,也不去靠近毛驢。
云桃夭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把守的人,只得隨意畫出一個符咒來,在空中放出禮花來通知里面的人自己來了。
不多久,一位身穿紫色長袍的圣鴆院弟子前來。他畢恭畢敬行禮后,道:“請跟我前來?!闭f著,對著紫色柱子敲擊三下,緊接著柱子“轟隆隆”移動開,在他們面前形成一道門。眾人在他的指引下進入圣鴆院。
云桃夭見這陣勢,不由得納悶。之前圣鴆院也丟失了靈珠,按理說這樣把守的方式魔教應該進入不了啊。
圣鴆院弟子似乎看透云桃夭的想法,道:“之前我們仙門把守沒有這么嚴苛,自從靈珠失竊后才這樣把守?!?p> 齊煙閣的弟子被安排在東南方向的廂房休息,他告訴眾人,第二天辰時,眾弟子要在習作堂進行學習。
云桃夭心里發(fā)憷,她還幾乎沒有按時起過床。之前在虛煙極望學習的時候,她大多數(shù)趕去習作堂的時候都已經(jīng)到了巳時,當時差點沒被蘇清言和聶天樂罵死。當然她也被赤玉仙尊罰抄了許多遍課上他講的內(nèi)容,現(xiàn)在想想手指頭還痛。
盡管如此,她還是認真地看著其他二人道:“你們一定要仔細遵守時間,明日起床時別忘叫我?!?p> 趙文宇在出門前就被聶天樂叮囑過,一定要早起,順便叫云桃夭起床。作為教習,如果遲到肯定會被其他仙門笑話。
他沒有拆穿云桃夭,把這些話默默記下。
云桃夭以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讓蘇星晨跟著馮子豪一個房間。馮子豪鬼哭狼嚎抗議半天,最終在云桃夭的威脅下答應下來。
安排好一切已經(jīng)傍晚,吃過云滇這邊準備的晚膳,云桃夭有些興奮睡不著。于是偷偷溜出廂房跑去外面逛逛。
圣鴆院和其他門派不一樣,沒有花草樹木,也沒有靈獸四處奔跑,只有廂房緊挨著廂房,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霧氣,看上去異常夢幻。所見之處幾乎都是紫色,以及雕刻在墻壁上的鴆鳥,這是圣鴆院的代表。
想到齊煙閣代表竟然是荷花,不知道威風少了多少。
云桃夭胡思亂想走著,不知不覺來到津渡小樓所在的西北廂房。里面幾名身穿藍色長袍的弟子走來走去,看上去好像在商討什么。那些弟子年齡也都很小,云桃夭突然想看看莫栩有沒有來,一個縱身翻過廂房的墻,三兩步上了廂房屋頂,掀開瓦片往里面查看情況。
這次津渡小樓來了三名弟子,他們貌似坐在地上修煉功法,一個個宛如莫栩的翻版。
“大晚上不睡覺,整天想著修煉,難怪強的和怪物一樣?!痹铺邑沧哉Z道,“這樣不覺得無聊?”
“大晚上不睡覺,躲在屋頂上看別門派弟子,不覺得無聊?”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云桃夭身后響起,云桃夭嚇得差一點從屋頂上翻下去。她下意識后退一下,幾片瓦片被她碰到屋里面去。
屋里的弟子見有情況,紛紛跑出房間,執(zhí)劍就要飛上來捉拿云桃夭。看到莫栩正站在屋頂,一臉莫名其妙看情況。
云桃夭偷看被逮個正著,整張臉都羞紅。她吞口口水,壯著膽子道:“每個門派不是派教習跟著,怎么不讓江若白來,派你這個仙使?”
莫栩挑起一邊眉毛,上下打量了一番云桃夭,道:“你在干什么?”
“我……”云桃夭一時語塞,總不能說自己在找他吧,但是又想不出什么理由。
“仙使,需要我們捉拿嗎?”為首的弟子問道。
莫栩搖搖頭,揮手示意他們進屋繼續(xù)修煉。弟子們疑惑地進屋,也不敢多問。之后莫栩又轉(zhuǎn)頭來盯著云桃夭,等待她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云桃夭見情況不妙,翻身下了屋頂就要溜,莫栩哪能給她機會,眼疾手快擋住云桃夭的去路。
“莫栩,你別欺人太甚!”云桃夭自知理虧,抬高聲音提升氣勢。
莫栩還是不肯讓開路,一副云桃夭不說就不讓她離開的架勢。云桃夭被逼無奈,只好聳聳肩膀道:“我來偵查敵情,看看你們偷練了什么靈法,好在仙法大賽進行防御。”
莫栩盡管不相信,還是讓開道路。云桃夭用眼睛偷瞄他的臉,他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比之前瘦了不少,臉上的五官更加俊朗。他背著月光,一身藍色的衣衫,手背上齒痕明顯,手中握著的劍鞘發(fā)著淡淡光芒。
云桃夭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正要離開之時,莫栩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冷冷地吐出一句話:“我的面具?!?p> 云桃夭一開始疑惑,突然想起之前莫栩借給自己一個狐貍面具,但是她真實身份被識破后,就丟在齊煙閣的房間里沒有用過。她把情況說明,莫栩接著道:“那你下次給我?!?p> “我可能記不得?!痹铺邑矒]揮手,隨口道,“除非你跟著我回齊煙閣拿?!?p> “好?!蹦蛩齑饝坏仍铺邑卜磻^來就轉(zhuǎn)身,只留給云桃夭一個清冷的背影。
云桃夭瞪大眼睛,嘴巴張的半天合不上。這個莫栩不會真的要跟著自己回去吧?她嘴角抽搐,早知道自己就不該胡亂這樣說話。她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長長嘆一口氣。
池有荷華
古滇篇會有很多事情發(fā)生,大家期待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