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倒霉的事好像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就在藍露因眼前的不雅畫面愕然定格時。
那個在一樓響起的倉促腳步和高亢叫喊又在七樓氣喘吁吁的傳來了,“我說了,我一定要抓住你們,你們,你們跑不掉的。”
劉記者喘著粗氣殺氣騰騰的從樓道盡頭沖了過來,他一定要當場抓住醉得不醒人事的風之凡。全民直播的慈善會,全民期盼走上紅毯的愛心大使。此時此刻卻因泡了一整晚的夜店,喝得酩酊大醉走不了紅毯而偷偷乘坐貨梯,企圖來個瞞天過海的超級偶像風之凡。
他,一定要揭穿這種隱藏在黑暗沼澤下的可怕現(xiàn)像,他今天就要粉碎風之凡偽天使的可憎面目。以愛心之名欺騙大眾,欺騙粉絲,簡直罪不可赦。
“TMD,沒見過這么盡職又盡責的人?!绷_淼探身看了一眼急奔而來的劉記者,詛咒了一聲。
此時目光發(fā)虛,開始一下一下打著膈的藍露突然被眼前兩個高大的身體合力一撞,背脊直接撞上電梯墻,最后半仰著像個中風老人一樣躺坐在地上。
羅淼摟著風之凡,慌亂地退入貨梯,外面沖過來的劉記者這次不忙著拍照竟及時把手伸了進來。
電梯門倉然打開。
兩人目光在空中灼灼對視,劉記者喘著粗氣吃笑道:“羅,羅特助,靠在你身上喝得爛醉的是你家藝人吧。”
此時上半身已經(jīng)完全赤裸的風之凡被一件黑色西服凌亂的蓋著,從劉記者的角度里沒有半點暴光之處。倒是跌坐在地上的藍露,她仰視的呆愣目光正好看到那肌理分明的裸背,那精壯健美的腰身,那泛著光澤的麥俊肌膚,那…。她怎么覺得自己的口水正在一丟一丟的往嘴角流呢。也因她正沉迷于男色中,于是直接屏蔽了外面一切的對話。
羅淼抿嘴瞪視著劉記者,為了不讓風之凡暴光,下意識把風之凡戴著口罩的臉整個捂進自己懷里。后面的藍露看到這一幕,突然像在岸上擱淺過久的活魚,不斷抽畜了幾下。
“那你就慢慢去猜吧。”羅淼眸色一沉,迅速抬起他略胖的長腿,朝劉記者掛在胸前的照相機狠狠踹去。
砰的一聲,劉記者彈飛出去撞在墻上,倒下的姿勢和藍露一模一樣。
沒有了任何阻擋的貨梯,很快就轟轟的合上了。
“啊~!你們欺人太甚了,欺人太甚了,我一定要揭穿你們的惡行,我們十五樓見。我們走著瞧。”劉記者怒極了,吼得撕心裂肺。
藍露在男子剛才那一腳暴力的‘淫威’下徹底趨于死寂了。但當電梯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男子居然把她的第十二樓按鈕取消,再連續(xù)按下九樓十樓。
藍露見狀簡直意外到吃驚,她瞪著眼驚跳起來,此時此刻才想起自己可是正在爭分奪秒的趕著時間呀。
她眼睜睜的,忍氣吞聲的望著電梯在九樓停了一下,再在十樓完全停了下來。那么,處于危險境地的她選擇爬樓梯好了,藍露堅定又樂觀的想著。
“小子,便宜你了,幫一下忙?!?p> 藍露還沒有表露出她要爬樓梯的意愿,一個赤裸的身子就向她壓了過來,當觸到男人赤裸背脊那些結(jié)實的肌理時,她驚嚇得想縮回手。
幸得羅淼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手臂,沒好氣的說:“扶好了,扶住他的腰,一會配合我?!?p> 藍露頓時被這句露骨的話蒸得臉色騰一下就熟透了。簡直是瘋了,瘋了,原來她不單是遇到了劫匪,還是兩個準備在偏辟貨梯里搞基的變態(tài)gay。真是有夠惡心。
她身子一陣哆嗦,胃里正在不斷翻涌著胃酸的時候,竟看到男子從剛剛在七樓拖入的那個硬紙袋里掏出了一件長白袍。迅速利索地替赤裸的男人穿上,并好整以暇地扣好扣子調(diào)整好角度。
藍露頓時就困惑了,迷糊了,自己想像中的事一件都沒有發(fā)生,眼前的兩個人她覺得越看越不明白了。
正好這時她掃到那件掉在地上的外套,而那把所謂的‘槍’正從口袋里滾出來,待她定眼看清,居然,居然是一瓶擠壓瓶身的清新劑。
天呀!
藍露懊悔得直接把頭撞在電梯墻上,簡直愚蠢到家了。她不甘的重新抬起頭,目光燃燒著火焰射向那個正拾起清新劑搖了兩下準備噴射的人。
“怎么,又想跟我扯你的什么同謀黑社會來欺壓我嗎?”感受到對面那小子突變的眼神,羅淼多口問了句,再看看風之凡被自己裝飾得差不多了,心情自然好了幾分。而且看剛才劉記者的反應,這小子應該不是他的同謀,就像他自己說的,只是一個純粹的路人而已。
藍露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兩個黑口罩黑帽子的人,心里也迅速做出一番衡量,不管他們有沒有槍,現(xiàn)實是她仍處于敵強我弱、敵暗我明的形勢里,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于是她收起種種猜疑,真摯地露出了個識趣的笑容,“怎么會呢,那是因為剛才確實需要扯黑社會,不過現(xiàn)在好像不用扯了呢。”
“為什么?”羅淼凝她一眼,神色里夾雜著絲絲不解和好奇。
“什么!”藍露扶著風之凡腰身的手一哆嗦,她好像又莫名其妙地給自己挖了個坑呢。
羅淼迅速掃她一眼,“剛才要扯黑社會同謀,現(xiàn)在為什么就不用扯了?”
藍露為難地皺起了眉,她總不能說因為看到你們沒有了槍所以也懶得編了。男子不停轉(zhuǎn)頭盯著她,好像對這個原因很感興趣似的。
藍露再重新打量了裹得只露出一對眼睛的兩個男人,只得扯出個獻媚的笑容來,“還不是因為大哥您,因為剛剛看到您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突~然間涌上了笑意,我一直覺得當一個人眼底涌上笑意的時候就是他心情極好的時候,所以我才覺得不用再談黑社會那么嚴肅的話題了。”
羅淼沒答話,呵呵笑了笑,因為風之凡的醫(yī)生外袍已經(jīng)完全調(diào)整好了。
男子這呵呵一笑,藍露馬上誤以為他是對自己的這番話表示極度認可的意思,于是就當投其所好的繼續(xù)恭維,“其實呀,我覺得人眼底的笑是最具殺傷力的,因為眼底的笑能非常有力量地扎進別人的心底…?!?p> “好了,你可以走了。”羅淼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