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之看著她劃傷的腿,上面還沾著玻璃碎屑,語氣就變得更加生硬。
“你受傷了,你自己都沒感覺的嗎,你是傻子???”顧謹之說。
“啊?我沒感覺到疼啊,現(xiàn)在好像是有點疼了?!标愇卣f道。
這時的陳晰就像一只受傷的小貓,溫順得很。
顧謹之從客廳拿了藥箱,扶她坐到床邊,輕輕地把腿擱到自己腿上,小心翼翼地給她處理傷口。
“疼不疼?”
“奧,不疼,一點也不疼!”陳晰嘴上說著不疼,臉上還掛著兩滴眼淚。
“不疼你哭什么!”
“這這這……這是情不自禁!”陳晰說著擦掉眼淚。
“那行,準備一下我們開始今天的內(nèi)容吧,結(jié)束的時候我抽背單詞?!鳖欀斨畮退幚硗陚?,走到書桌前,打開臺燈。
陳晰低頭嘆了口氣,嘴里嘟囔著:都這樣了,還要壓榨,有沒有人性吶!
一瘸一拐地走到顧謹之旁邊坐下,翻開還沒有完成的作業(yè)。
“顧謹之,上次不是說好單獨給我和陳俊義過生日的嗎?”
“高三了,馬上就要高考了,一天到晚還想著玩兒呢!”
“哎呀,學習這個事兒吧,得勞逸結(jié)合,這樣才更有效率呀!所以我們?nèi)ツ耐姘???p> 顧謹之用筆尖敲了敲書,說道:“下次聯(lián)考考進年級前50,我們就去游樂園,不然……就等高考后吧!”
“這可是你說的啊,你就等著吧!”陳晰一副自信心爆棚的樣子看著他。
等等,年級前50?下次聯(lián)考不就是下周嗎?
這不就是不自量力嘛!
“那要是下周我既能考進班級前十,又能考進年級前50,那你是不是又陪我看電影又陪我去游樂園???”陳晰這么想想好像覺得也不錯。
“你行我就行?!?p> 這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不自量力也得硬著頭皮上??!
陳晰為了自己之前夸下的???,不得不老老實實的聽顧謹之的話,在他的監(jiān)督下,還算是順利的完成了抽背。
陳晰回到家,這一晚上的量就跟做了一天的量一樣,累得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陳晰就已經(jīng)早早的趴在了教室的桌子上。
韓若雪看到陳晰,下意識得看了眼手表,這才幾點,以前踩點到的人今天怎么這么早。
“嘿,你怎么回事,今天怎么這么早啊,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韓若雪說著拍了一下陳晰的肩膀。
“我這哪是太陽從西邊出來,我這是要與太陽肩并肩啊!”陳晰說著指了指旁邊的那位。
“不錯呀,這才幾天就跟上學霸的腳步啦!”
俗話說的好嘛,先苦后甜嘛!
現(xiàn)在是在知識的海洋里遨游得苦了點,但一想以后跟顧謹之看電影......
內(nèi)心突然平衡了呢。
“過幾天就是運動會了,雖然我們高三的苦命人是沒有這個資格瀟灑了,但是可以去看吶,怎么樣,一起去??!”韓若雪說著給陳晰使了個眼色。
“不不不,你現(xiàn)在別來誘惑我了,我現(xiàn)在這任務重大??!”陳晰連忙擺了擺手,連頭都沒抬。
“你這是要奮起直追啊,可以啊小晰晰,有志氣!”韓若雪鄭重地拍了拍她的肩,一副你自求多福樣子。
“下周??嫉眠M班級前十,聯(lián)考得進年級前五十,你聽聽夸張嗎?”
陳晰自己說著都覺得難以置信,韓若雪一邊鼓掌一邊搖頭,嘴里說著:勇氣可嘉,勇氣可嘉。
“來來來,準備上課了,把上次的試卷拿出來,我們今天講錯題?!睌?shù)學老師拿著試卷走進來。
講到最后一題的時候,老張?zhí)ь^看了臺下一眼,正好與陳晰的視線對上。
陳晰心想完蛋,趕緊低下頭,假裝很忙的樣子,翻翻試卷,做做筆記。
“陳晰,你來,你來講一下這道題的解題思路?!标愇幌盗械男幼骼蠌埵潜M數(shù)看在眼里。
陳晰被叫到名字的瞬間,像是要去赴死一般,無奈的站起身。
這道題其實顧謹之跟她講過類似的題型,還給她寫過解題思路呢,筆記本上肯定還有,但是她現(xiàn)在就是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陳晰低頭看向旁邊的顧謹之,他的試卷上這道題寫的滿滿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想讓他把試卷往自己這邊移一下。
結(jié)果顧謹之依舊低頭看著自己的試卷,對于陳晰的求救他絲毫無反應,好像就是想要看她出糗一樣。
“怎么?一點說不出來嗎?所以啊同學們,一到點名回答的時候就低頭是沒用的昂?!崩蠌堈f完,全班一下子哄堂大笑。
老張示意后,陳晰尷尬的坐下,撇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顧謹之。
“你怎么見死不救啊?”陳晰低頭小聲說著。
“?。俊鳖欀斨@回才緩緩抬頭看向陳晰,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他都渾然不知一樣。
“我剛才戳你了,你沒感覺嗎?”陳晰滿臉氣憤的說道。
下課鈴聲響起
全班一陣躁動,耳邊全是凳子挪動的聲響,陳晰前面說的聲音應該是被掩蓋掉了。
“最后一題我好像跟你講過相同的題型,怎么還不會?”顧謹之說得有理有據(jù)的,倒是讓陳晰心虛起來了。
他可真行,轉(zhuǎn)換話題也太快了點吧,自己說的話當沒聽到,下課就想當大哥。
“我......我只是緊張,我不適合在大家面前講題,我社恐!”
“我看你不是社恐,是做的題還不夠多,放學回家繼續(xù)。”
顧謹之依舊說得面不改色的,陳晰時常覺得他這張臉是不是面部神經(jīng)有問題啊,怎么喜怒哀樂都是一個表情。
陳晰學著顧謹之的樣子在旁邊小聲嘟囔著,反倒是放學后的試卷摧殘陳晰已經(jīng)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余老師,我們回來了!”
先聞其聲,未見其人。陳爸爸老是這么形容陳晰。
陳晰家雖說不上什么大富大貴的家庭,但也還算不錯的,余老師是個老師,陳爸爸自己開了家寵物店,雖然規(guī)模不算太大,但是經(jīng)營也都還不錯。
陳晰從小的學習、儀態(tài)都是陳媽媽一手抓的,但就是不知怎么的,一點都沒抓到位,學習一般般,儀態(tài)嘛一點都沒有淑女的味道,整天和陳俊義在一塊大大咧咧的,他們總說是陳俊義帶壞了她。
“哎喲,囡囡回來了,今天老爸給你做了你喜歡的糖醋鱸魚,快洗手,準備準備開飯咯。”
陳海說著端著一碗剛出爐的糖醋鱸魚上了桌,這才看到顧謹之也來了。
“謹之也來了,一起吃,你阿姨還沒回來,今天我們先吃。”陳海說著又走進了廚房準備最后一碗湯。
陳晰媽媽今晚要帶晚自習,所以自然是要晚自習結(jié)束才能回來。至于顧謹之嘛,他家的書畫氣息就更濃厚了,爸爸是校長就不用多說了,媽媽蘇凝呢就是個妥妥的女強人,和朋友合伙開了美容院,現(xiàn)在都有好幾家分店了,所以顧謹之家的條件稱得上很不錯。
他們從小就是兩家輪著吃飯,輪著接送,今天誰家空了就誰家吃飯接孩子,只是現(xiàn)在長大了就不經(jīng)常這樣了。
陳晰總說老天到底給顧謹之關了哪扇窗啊,要顏值有顏值,有實力有實力,要條件又條件,人比人嘛,累死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