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陣?yán)K索被割斷的脆響,賢哲也感受到了那份擺脫束縛后的輕松與自由。
“您沒事吧?我的主神,手腳還疼嗎?”
“沒事,好著呢。等等,你剛才叫我什么?”
真的好奇怪。
這群被稱為“所有地上生物天敵”的最強存在,究竟又為什么會跑來救自己,而且還稱自己為所謂的“主神”?
如果按照系統(tǒng)所述的任務(wù)理解,那自己作為這顆星球的造物主,應(yīng)該是連同未命名人,站在與邪神族對立的一面。
可問題在于,現(xiàn)如今,邪神族倒成了幫助和擁護賢哲的那撥人。而他寄予厚望的未命名族群,卻逐漸變得野蠻,難以管教,甚至還險些把自己當(dāng)成口糧給吃了。
這劇本,是不是和說好的不太一樣?。?p> 這時,外幾名邪神族人也快步趕了過來,與剛才為自己松綁的少女一樣,他們都擁有奇怪的犄角和尾巴。
剛看到賢哲那張驚魂甫定的臉,這些邪神族便立刻右手握拳,緊貼于胸口,以最虔誠的姿態(tài)齊聲高喊道。
“主神萬歲!”
雖然賢哲聽到的話,全部都是由系統(tǒng)翻譯過來的,但當(dāng)看到面前這令人動容的一幕時,即便語言不通,他也照樣感受到了那份久違的激動和高昂。
沒錯,這就是,成為神的感覺。
真TM爽。
賢哲很清楚,作為造物主,外在形象,甚至于自己的一言一行,對這些信徒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
至少,他可不能再像剛才一樣,狼狽地乞求別人寬恕自己,還通過套近乎的方式妄圖博得那群野人的歡心。
現(xiàn)在想想,可真夠丟臉的。
不過說來也怪,從這顆星球的生物創(chuàng)立之初,賢哲便從來沒見過半個邪神族的影子,更不用說找機會步道,向他們展示自己高強的法力了。
可無心插柳柳成蔭,就是這么一支不受重視的種族,倒反而陰差陽錯,成為了自己最忠實的信徒。
而自己在未命名人面前耍猴一般地表現(xiàn),最后換來的,卻不過是成為盤中餐這等悲慘無助的結(jié)局而已。
這玩笑,未免也太諷刺了吧。
“喂喂喂,你們剛才到底是在叫誰主神???”
即便賢哲已經(jīng)大概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但由于虛榮心作祟,他卻還是恬不知恥地多問了一句。
“當(dāng)然是叫您啊,我偉大的造物主。從我們邪神族文明起源之初,您就被祖先鐫刻在了壁畫之上。在我們族中,無論男女老幼,對您都是萬般地崇敬。即便您讓我們獻出生命,我們也將毫不猶豫地照做??!”
聽完那名邪神族男性滿含熱淚的講述,賢哲竟突然有些感動。
畢竟在現(xiàn)實世界,他可從來沒見過這等陣仗。
自己還被他們刻在了壁畫里?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超現(xiàn)實主義,但作為一個裝逼成性的當(dāng)代大學(xué)生青年,賢哲倒很喜歡聽這種不切實際的恭維之詞。
就在這時,右邊一位稍顯年長的邪神族男性也開口說道。
“我們這次前來營救您,也正是遵循了大祭司臨終之前的預(yù)言。她說過,十年之后,您將會以第一次出現(xiàn)的模樣再次現(xiàn)世,拯救我的族人于水火之中,帶領(lǐng)我們打敗那些肉色怪物,讓大自然母親重返安寧與祥和。現(xiàn)在看來,大祭司所說的預(yù)言果然沒錯……您!我們偉大,且無可替代的救世主!您終于來了!”
“主神萬歲!主神萬歲!主神萬歲!”
賢哲被這振聾發(fā)聵的喊聲叫得有些發(fā)懵,他下意識回過神,看到的卻是面前這一張張滿懷希望與崇敬的面孔。
這就是,被人需要的感覺嗎?
在地球,在自己的家園,他從未體會過這種感受。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情愿在這個世界永遠生活下去,像真正的造物主那般恩澤信徒,普渡眾生,建立一個沒有爭端,沒有歧視,星球萬物和諧共處的美好世界。
此時,系統(tǒng)卻很不合時宜地響了一下,捎帶著打斷了賢哲的思緒。
“怎么!有什么事??!”
對于賢哲很不耐煩的詢問,系統(tǒng)倒依舊是波瀾不驚,以冰冷且平靜的語氣提醒道。
“尊敬的用戶,系統(tǒng)檢測到,當(dāng)前這群邪神族人的敵意值為0%。一般情況下,如果出現(xiàn)這種數(shù)值,則說明該族群對您的友善程度已經(jīng)遠超于對待同類,這可能是由于他們將您當(dāng)做崇拜對象所致?!?p> “好了好了,這種話不用你說我也知道?!?p> “另外,尊敬的用戶,系統(tǒng)還想提醒您,千萬不要忘記自己的任務(wù)。能如此接近邪神族,也是個難得的好機會。您大可以利用他們崇拜自己的弱點,實行必要的改造計劃,或者,就干脆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p> 系統(tǒng)所給的提示賢哲也早就想到了,雖然能碰上個欣賞并崇拜自己的種族并不容易,但為了那豐厚的任務(wù)獎勵,賢哲也只好忍痛割愛,找個機會去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畢竟說到底,在一顆微觀星球中擁有自己的信徒,倒不如那些能拿到手的獎勵來得實際。
如果想繼續(xù)游戲,獲得更多微觀星球和星幣,賢哲也只能拋棄個人感情因素,以理性思維去決定這只種族的生殺予奪。
“主神,請到我們的都城里來吧,我們邪神族的國王正恭候您的到來?!?p> “怎么,你們還有國王嗎?”
賢哲只是無意間問了一句,因為在他看來,自己已經(jīng)是整個邪神族最崇拜的對象了,也理所當(dāng)然應(yīng)該成為他們的主宰。
而現(xiàn)在,從這些牛角人口中竟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個國王,說實在的,這讓賢哲聽著,心里總有些不舒服。
那感受,就好像自己的地位被突然替代了那般,多多少少是別扭了點。
“主神,在我們邪神族的信仰中,國王只不過是在主神空缺之時,暫時代替您管理國家的職位。現(xiàn)在您來了,根據(jù)律法,我們的國王也應(yīng)當(dāng)退位,將治理國家的權(quán)力重新交還給您?!?p> “沒錯,即便是國王不愿意,我們也將會組織起來,主動強制他退位的,請放心吧主神大人,邪神族的未來,將只能由您一個人掌握?!?p> 聽幾名信徒頭頭是道的解釋,賢哲也多少明白了邪神族的整體運作機制。
這么說,只要自己跟他們走,那不僅能成為受人崇拜的主神,甚至還有可能管理一個國家,建立屬于自己的王朝嘍?
這游戲機,果然是沒白撿。
“那還等什么,不如我們趕快……”
話說到這里,賢哲卻突然打住了。
也不知為何,他竟突然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國王動了惻隱之心。
人家好好地當(dāng)著國王,本來沒犯什么錯誤,卻因為自己的突然空降,丟失了整個家族經(jīng)營了十幾年的基業(yè),這和明搶簡直就沒什么區(qū)別。
賢哲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最基本的道德準(zhǔn)則,他還是具備的。
國王是一定要當(dāng),但今天顯然還不是時候。
出于人性化考慮,賢哲最終還是決定讓國王再多當(dāng)十年,給他個回旋的余地,以不至于產(chǎn)生什么較大的心理落差。
“我的信徒們啊?!?p> 賢哲只是裝模作樣說了句話,那群邪神族人竟突然回頭,直接雙膝跪地,虔誠的對著賢哲——這個20歲的地球人便跪拜起來。
“我偉大的造物主啊,有何吩咐?”
“我感覺,今天并不是我回歸的吉時。這樣,十年之后,相同的地方,我會再次出現(xiàn)。到時候,你們自然可以恭迎我的回歸。另外,別忘了通知你們的現(xiàn)任國王,準(zhǔn)備好,在十年后交出他的權(quán)力。希望他明白,只有我才能帶領(lǐng)你們邪神族走向勝利?!?p> 十年。
對賢哲來說,也不過是第二天的事情罷了。
幾名邪神族人面面相覷,似乎對賢哲的決定有些疑惑。
依據(jù)大祭司臨終之前的預(yù)言,主神的確將會在今天回歸,帶領(lǐng)整個邪神族,趕跑那些野蠻破環(huán)境,褻瀆神明的未命名人。
但大祭司可從來沒說過,僅僅是撂下了幾句話后,主神居然又選擇了另外一個時間,重新降臨。
難道說,是主神感覺自己招待不周,還是有什么冒犯之處,因而才選擇推遲降臨的時間?
要知道,前來拯救賢哲的這群邪神族人,并非只是從族群中臨時挑選的。
從很小的時候,甚至是剛出生起,這些人就開始接受有關(guān)于主神信仰的教育。
可以說,他們的一生,就只是為了服務(wù)于今天。
如果沒能把賢哲接回國都,那等待這支護神小隊的懲罰,自然也是可想而知。
“我尊敬的主神啊,您……”
“好,就這樣啦。各位信徒,我們十年后再見。”
“等等!主神大人!”
在撂下這句很隨意的道別之后,賢哲就按下游戲登出按鈕,“唰”地一聲,憑空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隊長,我……我們該怎么辦?任務(wù)好像失敗了……”
聽到旁邊隊員驚恐的詢問后,隊長也只得擦掉前額的汗珠,強作鎮(zhèn)定般開口道。
“沒有怎么辦,任務(wù)失敗了就是失敗了,接受懲罰……是我們的命運?!?
老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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