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艷壓群芳
桌上的手機(jī)叮咚幾聲作響,云譯的電話打了過來:“吃過飯了嗎?”
蘇稚回道:“吃過了,只是你都跟何阿姨囑咐了什么啊?”
云譯的語氣稀疏平常:“也沒說什么,只是一些日常事項?!?p> 蘇稚說:“……何阿姨在我的耳邊念叨了整整一早晨。”
云譯笑道:“那倒是省的我再反復(fù)提醒你了?!?p>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碧K稚撇了撇嘴,又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問道:“對了,你今天中午還回來嗎?”
“不回去了,一會兒還有個會議,下午你出門時記得多穿一些,風(fēng)有些大。還有,書包給你放在了書房的茶幾上,晚上下了課不要亂跑,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碧K稚黑線,趕緊掛了電話,她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云譯有做保姆的潛質(zhì)的?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臥房,蘇稚將沒用的東西全收拾在了一個大箱子里面,打算一會兒拖到樓下后院的倉庫里。
“太太,您在做什么?需要我?guī)兔??”何阿姨聽著樓上傳來的乒乒乓乓的動靜,忍不住上來看了看,正巧看見蘇稚正滿頭大汗的拖著一個大箱子。
“不用不用?!碧K稚直起腰來,連連擺了擺手,“何阿姨,你去忙你的就行,不用管我,我這里馬上就弄完了。”
話音還未落,蘇稚臉上的笑就一僵,隨即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她閃到腰了。
何阿姨被她臉上那個扭曲的笑嚇了一跳,趕緊走了過來,伸手接過了她手上的箱子,關(guān)切的問:“太太,您沒事吧?是不是閃到腰了?”
“沒事,沒事……”蘇稚輕輕的呼了一口氣,這還不是都怪云譯,昨日生生的折騰到了大半夜。
“看您的表情,也不太像沒事的樣子啊?!焙伟⒁處椭严渥影徇^去,轉(zhuǎn)身找了藥箱回來,念叨了起來,“還是貼一記膏藥吧,閃腰這事可大可小,現(xiàn)在寒冬臘月的,若是再受了涼,可真就不好了,先生特意囑咐了我……”
“咳咳咳!”蘇稚連忙打斷了她的話,“何阿姨我知道了!我貼,必須貼,等我洗完澡出來,我馬上就貼?!?p> “那太太您洗完澡之后叫我?!焙伟⒁滩环判牡挠謬诟赖?,“小姑娘家的不把腰疼當(dāng)回事,等老了之后就知道疼了?!?p> 蘇稚小雞啄米般的點(diǎn)頭:“……好好好,我絕對要貼啊,不貼膏藥怎么能行呢?!?p>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蘇稚一臉糾結(jié)的對著鏡子照了半天,脖頸處那幾個深色的吻/痕還真是無比的扎眼。
尤其是經(jīng)過熱騰騰的水汽的氤氳后,更加的明顯,簡直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訴別人,她昨天做了什么好事。
蘇稚嘆了口氣,認(rèn)命的從衣柜里翻了個最高領(lǐng)的毛衣出來,然后想了想,又在脖子上嚴(yán)嚴(yán)實實的圍了條大圍巾,總算是暫時的遮去了滿身春色。
婉言拒絕了陳叔送她去上學(xué)的提議,蘇稚從背包里翻出了公交卡就匆匆出了門。
冬日的陽光溫和卻不刺眼,打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讓人的骨頭里無端生出了幾分倦意。
時間還尚早,公交車上沒什么人,蘇稚尋了后面的一個靠窗位置,坐了下來。
車窗開了一個小縫隙,稍帶涼意的清風(fēng)吹過她的發(fā)梢,讓她清醒了幾分。
一個早上的時間,亂糟糟的思緒也理清了些許,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陰差陽錯的回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但對蘇稚而言,這卻是再好不過了。
這個時候,云譯和她的故事才剛剛開始,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那條銀河還未出現(xiàn),一切事情的發(fā)展仍有轉(zhuǎn)機(jī)。
時間還算早,教學(xué)樓里還沒有多少人。
進(jìn)了教室,蘇稚張望一下,果然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到了好友蘭蘭的身影,她走過去,拍了拍蘭蘭的肩膀。
蘭蘭抬起頭來,仔細(xì)的端詳了她半天。
蘇稚被她打量的脊背嗖嗖的冒涼氣,不自覺得摸了摸臉,問道:“怎么了?為什么這樣看我?”
蘇稚心想著,不會臉上有什么東西吧?
這時,蘭蘭笑嘻嘻的起了身,讓她坐進(jìn)去,說道:“最近學(xué)會了看面相,想著幫你看看?!?p> “面相?”蘇稚一邊翻出課本來放到桌上,一邊問道,“你怎么又學(xué)看面相了?前幾天你不是給我說,要去學(xué)塔羅牌來著?”
蘭蘭哎呀一聲:“計劃趕不上變化嘛,還是我中華傳統(tǒng)文化博大精深,我最近算是學(xué)有所成。”
蘇稚來了興趣,笑瞇瞇的問道:“哦?那蘭蘭同學(xué),請問你剛才看的我如何?”
蘭蘭認(rèn)真的看著她,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蘇稚:“嗯?三?什么三?”
蘭蘭嘖嘖的道:“稚稚,你最近是桃花朵朵開啊,起碼枝頭上有三朵,并且有一朵還是艷壓群芳,啊不對,另外兩朵的勢頭也是不逞相讓啊。”
“……艷壓群芳?”蘇稚的唇角抽了抽,“這是個什么怪比喻。”然而話還未說完,她就突然收了音。
撇開三朵桃花不談,艷壓群芳……莫非是指的云譯那朵桃花?
蘭蘭沒錯過她的這點(diǎn)小表情,湊過來笑嘻嘻的道:“看你的表情應(yīng)該是想到哪幾朵了,不過我很好奇,艷壓群芳的那朵桃花是誰呀?”
“咳咳——”蘇稚欲蓋彌彰咳了兩聲。
蘭蘭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說:“你假裝咳嗽也沒用,快說,這幾朵桃花都是誰呀?”
蘇稚余光瞥見教授已經(jīng)進(jìn)了教室,站上了講臺,遂拍開她的手,正色道:“蘭蘭同學(xué),安靜了,教授來了,我們該上課了?!?p> 蘭蘭哼了一聲,道:“現(xiàn)在先放過你,一會兒下了課給我好好交代。”
蘇稚松了一口氣,翻開了課本。
一下午的課程聽得她昏昏欲睡,正迷迷糊糊的做著夢,冷不防胳膊忽然被人戳了一下,蘇稚猛然從沉沉睡夢中轉(zhuǎn)醒。
“怎么啦?”蘇稚轉(zhuǎn)頭看向坐在身側(cè)的蘭蘭,剛剛真是嚇?biāo)惶且凰查g她還以為是老師開始點(diǎn)名叫人回答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