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說的越來越起勁,聲音越來越尖利。她從一開始的狀若有意無意瞟幾眼米斐然和林蕓,到后來毫不掩飾的鄙夷的看著她倆,只差直接把她倆從座位上提溜起來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時間點坐公交上班的人都是些掙不到錢的人。這些人沒學歷沒能力,當然也沒素質(zhì)。有本事的人,像公務(wù)員、醫(yī)生這些,都是有素質(zhì)的,人家開車上下班,怎么會擠公交?”
女人洪亮的聲音在清晨安靜的公交車里顯得格外的突兀,不少人循著聲音看過來,眼神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厭惡。
女人見大家都在看她,莫名有了一種成為眾人焦點的驕傲感。她捋了捋頭發(fā)高昂起頭,猶如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洋洋得意,嘴里噴的更歡暢了。
“現(xiàn)在沒素質(zhì)的年輕人真的太多了,座位都被他們霸占了,一坐下就像腿斷了似的,看見老年人也不知道站起來讓下座。活該這些人一輩子沒出息,擠一輩子的公交?!?p> 林蕓暗暗覺得好笑,她這話不是把她自己都罵了嗎?
“這位大媽說得對,沒出息的人活該擠一輩子的公交。”米斐然說著抬眼看向那女人,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而且,還搶不到座位?!?p> 那女人一臉的洋洋得意,正說得興起,冷不防被米斐然嗆了一句,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她想反駁米斐然幾句,但米斐然很明顯是順著自己剛剛說的話說下去的,若是反駁,豈不是在打自己的臉?
于是,那女人從鼻子里哼一聲,氣勢洶洶的說到:“我又沒跟你說話,你搭什么言?吃多了撐的?”
米斐然不生氣,盯著她的眼睛,不緊不慢的說到:“你跟誰說話是你的事,我跟誰說話是我的事,我的事關(guān)你什么事兒?吃多了撐的?”
林蕓見那女人大有跳腳的架勢,不知道會說出什么難聽的話來。她緊張的拉拉米斐然的袖子,意思是不要吵了,就這么算了。
那女人不出林蕓所料,她不再和米斐然爭論個對錯,也不和她拐著彎兒的吵架,而是指著米斐然的鼻子破口大罵。
那女人罵的十分難聽,什么媽呀操呀賣呀娼呀的,字字污句句臟。別說被罵的人了,車上其他的乘客都恨不得戳破自己的耳朵。卻也沒人上前阻止,畢竟一看這女人就是潑婦界的東風不敗,一沾染上說不定就會被她“宮”掉了。
林蕓的臉紅了白白了紅,她從未見過這么潑的人,更沒被人這樣罵過。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米斐然的臉色也不好看,她也沒想到那女人忽然就撒起了潑,而且,那些話臟得猶如積聚了幾十年屎尿的糞坑,惡臭的撲了她一身。她惡心的不行,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
她自知即使再修煉幾百年也罵不過這女的,便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再動口。但她卻沒有羅超那樣的心胸,做不到任由別人罵,還能淡定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