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蕓干笑兩聲,“二十年前,我爸媽在鎮(zhèn)上開了一家小館子,早上賣米粉、白水雞蛋,中午晚上賣炒菜燒白。那時候,在外面吃飯的人不多,我們那兒又是小地方,下館子的人更少。”
“啰嗦的要死,你說重點好不?”米斐然打斷林蕓,嘿嘿笑,“那天早上有客人來買雞蛋,李孃往溫著雞蛋的電飯鍋一看,才發(fā)現(xiàn)鍋里只剩下白水了。她當(dāng)時就把林蕓的耳朵揪了個全頻道,質(zhì)問她是不是又偷了雞蛋打算去學(xué)校賣?!?p> “你還有臉說,”林蕓憤憤,“你也不替我解釋,陰蛆陰蛆的跑了,害得我有口說不清,耳朵差點被我媽揪下來做成涼拌菜?!?p> 米斐然哈哈笑,“還不是怪你有前科,要不然,李孃怎么會收拾你?”
米斐然沖著羅超和劉莉莉眨眨眼,“你們不知道,林蕓小時候瓜的惱火。她要零花錢沒要著,就趁他爸媽沒注意偷雞蛋去學(xué)校低價賣。賣個一毛兩毛,買酸酸粉、果丹皮、攪攪糖這些來吃。吃就吃吧,她還舍不得吃完,留一點在書包里帶回家吃。萬萬沒想到,她回家往外拿作業(yè)時不小心把零食帶了出來。在她爸媽的嚴(yán)刑拷打之下不得不承認(rèn)了偷雞蛋的罪行,然后,被男女混合雙打打了個半死?!?p> “你有點良心好嗎?酸酸粉、果丹皮、攪攪糖,哪一樣我沒給你吃?還好意思笑我!切!說的好像你小時候沒偷過東西似的,”林蕓向著米斐然翻了個世紀(jì)大白眼,“也不知道是誰,初中的時候喜歡一個男生,想給人家送個生日禮物??墒青?,零花錢用光了,又不好意思問爸媽要。怎么辦喃?把她爸放家里舍不得用的BB機偷去賣了。她爸春節(jié)回家發(fā)現(xiàn)BB機不見了,還不是把她打了個半死,笑死人了?!?p> 米斐然擼起袖子,“哎呀,你這是要翻舊賬,揭傷疤了。好好好……也不知道是誰,偷人家地里的西瓜,被人家抓住押到她爸媽面前,然后,被她爸媽打了個半死?!?p> “白眼兒狼,說的好像那西瓜你沒吃一樣,我挨打你吃瓜,還好意思拿出來說?”林蕓氣咻咻的,“也不知道是誰,頭上長了虱子她媽讓她剪頭發(fā),她不剪就算了還學(xué)人家離家出走。走出幾里路發(fā)現(xiàn)沒人追她,只好灰溜溜自己回去。然后,被她爸媽打了個半死?!?p> “哎呀,也不知道是誰……”
米斐然和林蕓無情的揭著對方的瘡疤,血淋淋的一大片。
羅超和劉莉莉從她倆無私的分享中收獲了巨大的快樂,笑得嘴巴都歪了。
在這祥和熱烈的氛圍中,車子一頓一頓的蹦蹦跳跳的歡快的駛?cè)肓诵滦^(qū)。
一到目的地,她們就忙著把驗鈔機、一大摞收據(jù)、各種資料搬去臨時的收費室。
收費室真是臨時的,小小的一間,看樣子像樓道口的儲物室。水泥地,白面墻。大白天開著燈,昏昏暗暗的,不怎么明亮。
收費室里除了一張墊著腳的長桌和兩三根木頭凳子,什么都沒有。
“我去,這也太簡陋了?!泵嘴橙蝗滩蛔∴洁炝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