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音符那頭的夜聽到影二的話,竟是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你說什么?”
影二嘆了口氣,將之前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最后無奈的對著傳音符問道,:“這回你可是聽清楚了?”
這么多年了,終于有人來接替他的位置了,他終于不用一直待在那個枯燥乏味的地方了。
聽到影二說的話,夜就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當真?你不會是在誆我吧?”夜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畢竟,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了,令他多少有些始料未及。
墨玄塵淡淡的瞥了一眼影二,示意他走近些,隨后對著他手里的傳音符說道,:“你若是信不過他,那不知本君可能讓你信服幾分?”
傳音符那頭的夜,聽到這熟悉又冷漠的聲音,頓時愣了一下,這是……這是主子的聲音!
反應(yīng)過來之后的夜瞬間欣喜若狂,:“主子的話自然是可信的,那屬下即刻將身邊事宜安排妥當,便火速趕往空城!”
“嗯,切記小心行事,去了之后直接讓云煥去魔窟接替你的位置,告訴他不必與我聯(lián)系,這事兒本君已經(jīng)做了決定自不會再做更改!”墨玄塵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話雖淡然,可是一旁的影二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家主子周身的氣息,又恢復(fù)到了從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唉……
看樣子,云煥這次是真的把自己給作死了!
“下去吧!”事情安排妥當之后,墨玄塵對影二擺了擺手。
“是!”影二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墨玄塵幽暗深邃的眸子斂了斂,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撫摸著茶杯邊緣,銀色面具下,如雕刻般分明的冷峻五官,此刻竟是染上了一抹柔和。
“染兒……”墨玄塵深邃如墨的眸子閃了閃,腦海里滿是鳳幽染的一顰一笑。
還有一個半月才能見面呢,這時間怎的如此漫長……
墨玄塵一邊喝著茶,一邊在心里細細的算著時間。
端起茶杯遞到嘴邊,正準備抿一口的墨玄塵,驟然間將茶杯捏了個粉碎,一雙眸子再次布滿了化不開寒霜。
眨眼間,他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了軟塌上,當墨玄塵再出現(xiàn)的時候,已然只身站在了牢房最深處的那扇封閉的門前。
看著面前印刻著一頭張牙舞爪的怪物的漆黑石門,墨玄塵眸子微瞇,唇角勾起一抹邪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墨玄塵出神之際,他右邊的空氣突然出現(xiàn)了細微的波動,只見他大手一揮,一個黑衣人憑空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腳步踉蹌的跌坐在了地上。
“地魔族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把手伸到蒼穹域來,呵……”墨玄塵冷笑一聲,他周身的寒意更是濃了幾分。
驚不狂沒有料到,自己只是剛剛靠近就會被發(fā)現(xiàn),還迫使自己現(xiàn)了身。
傳聞不是說,這位新上任的帝君,對魔族之事從不上心的嗎?為何還要來守著這破門?難道他知道了什么秘密?
不可能!
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在驚不狂的腦海里,就被他給否決了。
“你雖身在帝君之位,可是卻沒有幾個人信服于你,說到底你也就空有個名頭罷了,我地魔一族要做什么,還輪不到你這個毛頭小子來指手畫腳!”驚不狂不急不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嘲諷的看著渾身散發(fā)著寒意的墨玄塵。
正在驚不狂說話之際,牢房門口的位置,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影六在鳳幽染進入小戰(zhàn)場之后,就來到了無名閣,整日里守在牢房里,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的。
可是……
當前發(fā)生的事情來看,即便是有他守著,也還是讓人鉆了空子,這件事……他難辭其咎!
“屬下失職,讓他人鉆了空子,還請主子責(zé)罰!”走到墨玄塵的面前,影六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墨玄塵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身穿黑袍的驚不狂身上,:“起來吧,今日之事不予追究,記住……沒有下次!”
“多謝主子不罰之恩!”雖只片刻,可是影六后背的汗水,已經(jīng)將他的衣襟徹底打濕了。
由此可見,他方才到底是有多緊張不安。
“去把那個女人帶過來!”墨玄塵眸子微瞇,想起了糾纏云煥的那個女人,他猜測那女人是否和這個地魔有關(guān)系。
“是!”影六聞言,轉(zhuǎn)身朝著林薇月所在的牢房走了過去。
驚不狂聞言,低聲笑了起來,:“嗤嗤……你若是沒有善了的打算,又何必命人把她帶過來呢,莫不是你打算用她來牽制我?你如果存了這個心思,那我只能很遺憾的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你似乎認定了,本君能把你揪出來只是運氣?”墨玄塵冷冷的看著驚不狂。
過大的盲目自信,并不是什么好事啊,但是……顯然的,墨玄塵對面這位,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你放開我……我……我自己會走!”林薇月拼命的掙扎著,不想影六拽著自己的手臂。
影六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若不是不想浪費時間讓主子等太久,我也不必臟了自己的手,所以安分一點吧,這樣你才能少吃些苦頭!”
少吃些苦頭?
呵……
林薇月冷笑著,仿似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難道我吃的苦頭還少了嗎?你可真是會說笑啊!”
影六蹙了蹙眉,:“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你心中應(yīng)該是最清楚不過的,自作自受自討苦吃罷了!”
正準備反駁的林薇月一抬頭,就看到了與自己僅有幾步距離的黑袍人,看起來是那么的眼熟!
這身形,這寬大的將整個人包裹在內(nèi)的黑袍……
就是他,沒錯一定是他!
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奪去,放任自己受盡折磨不管不顧的人,就是眼前這個該千刀萬剮的人。
“你也真是不懂得什么叫憐香惜玉呢!”看著面前渾身傷痕,面容憔悴狼狽不堪,再不復(fù)往日風(fēng)華的林薇月,驚不狂神情淡漠的說道。
一點兒也沒有因為林薇月的遭遇,而表露出一絲一毫的心痛。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這冷漠的幾乎將自己打入寒冰地獄的話語,林薇月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