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歲月靜好
衛(wèi)廷原本有些赧然,此刻被好友調(diào)笑,倒把尷尬的氣氛沖淡不少。“承冀什么時候是個重視禮數(shù)的人了?!?p> 衛(wèi)廷轉(zhuǎn)頭和陸桉說“唐突了二姑娘是我的不是了。”陸桉本就羞惱于自己的莽撞,此刻聽了衛(wèi)廷的道歉之語更是滿心愧疚“衛(wèi)世子見怪,都是我不知禮數(shù),哪能怪得到衛(wèi)世子身上?!?p> 陸宴看著兩人,本來有些緩和下來的氣氛又有些不對勁。不禁開口“阿熙不必往心里去,昶易不是在乎那些虛禮的人?!蓖屏送菩l(wèi)廷“你家中不是還有事嗎,趕快家去。”
陸桉福了福身,算是與衛(wèi)廷辭別。送走了那人,陸宴才開口問自己的妹妹“阿熙怎么突然來尋我?”陸桉坐在桌邊凳子上,押了口茶“兄長今日不是去學堂了嗎,大姐姐的琴彈的那樣好,再看看我,能彈出首完整曲子已是不易。”
陸宴低聲笑了出來“這你是要怪誰,前些年怎樣讓你學你都不愿意,面子上每日練習,實際上也是個不認真的?!标戣癖桓绺邕@樣一說,也生出些不好意思,自己本來就是個不愿意彈琴的,可別家姑娘都要練,自己也不好落的太遠,可自己實在對那琴當真是沒什么興趣,平時的練習不過是陽奉陰違罷了。此刻被哥哥這樣明晃晃的提出來,也是羞愧的。
“哥哥就莫要提以往的事了,就現(xiàn)在論,你總歸要教我的,我可不能再丟人了。”
“好,好我的阿熙說什么就是什么?!标懷珙D了頓“不過你我每日上午都要去聽學,過了午休你若有時間便過來尋我,可好?”
陸桉此刻才想起來,大約明年兄長便要去參加科舉了,陸桉想起哥哥在官場上的遭遇,情緒有些低落。陸宴見狀,出口詢問“阿熙覺得可有不妥之處?”
陸桉回過神來“只是擔心誤了哥哥學業(yè),哥哥明年不也是要參加科舉的人嗎?”
陸宴聽狀,沖著陸桉微微一笑“不過是一場考試,我都不甚擔心,阿熙倒是替哥哥擔憂起來。無礙的,阿熙有時間過來就好?!?p> 陸桉內(nèi)心一陣酸澀,如今的哥哥這樣胸有成竹,可誰又知道之后的許多年里,哥哥受盡了坎坷和為難。陸國公府若是倒臺,這些子女大概都是沒什么好下場的,陸桉從來沒有如這一刻這樣清晰的意識到這個問題。
陸桉抿了抿嘴“阿熙也是相信哥哥會金榜題名的。”
那日從清心居出來后,陸桉倒是清閑了下來,每日讀讀書,彈彈琴,空下時間去陪伴母親和祖母,一切平靜又安穩(wěn),她幾乎都快以為前生種種不過黃粱一夢。
可終歸是不一樣的,白玉梅是最清楚不過的了。這個平時才學上有些平庸的二姑娘,仿佛一夜之間開了竅一般,她若講詩詞,陸桉便能引經(jīng)據(jù)典甚至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她若說書畫,陸桉也是筆法不凡自成一派;就連陸桉最不擅長的琴,這段日子也是有極大進步的。白玉梅有時幾乎有一種錯覺,這個二姑娘的才華是自己都及不上的。
陸桉也不是不知道白玉梅的疑惑的,自己前世所學也是決不遜于她這位先生的??勺约喝羰强桃馐諗颗聲C枉過正,更會引得先生疑心。陸桉為此也是憂心過的,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先生就算發(fā)覺自己的反常,可自己也還是真真正正的陸桉,又不怕他人起疑,這樣想著便也隨他去了,自己每日還是專心練琴。
是日,陸宴要和多年未見的友人相聚,陸桉也閑了下來,就去陪伴母親,說著陸桉便想著和母親去郊外護國寺上香祈福。孫氏·只覺得女兒最近很是親近她,尤其是在問起阿熙課業(yè)的時候,先生對阿熙更是贊不絕口,覺得女兒最近很是用功,出口說“阿熙想要出府,跟母親說就是了,以后課業(yè)盡力就好不要太過勞累。這些旁的事情母親總會應你的。”
陸桉有些哭笑不得,母親竟以為最近自己課業(yè)進步快都是為了想要出府去玩。不過也不在意這些“母親應了就好,那咱們過幾日等哥哥休沐了,我便和先生告假,咱們?nèi)艘黄鹑??!?p> 孫氏摸了摸陸桉的頭發(fā)“你若想出府去玩,叫上顧家的女兒一起去就好了,母親憊懶,就不去打擾你們小姑娘玩耍了?!?p> 許久未曾聽到的名字突然出現(xiàn),陸桉一怔,抱住母親的胳膊”母親,怎么總不愿意出去,你就依阿熙一次嘛?!?p> 孫氏看著女兒在自己懷里撒嬌,哪還有什么不同意“好好好,阿熙想去祈福,那母親就陪你一起去?!?p> 陸桉靠在母親懷里,母親啊,總是不舍得拒絕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