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歇斯底里
這次倒是出乎了陸桉的意料,不過隔了一日,底下就來人稟報林姑娘出府了。
傳話來的時候,陸桉正看著阿灼的文章,分開了這么久,身為母親難免想要把那些缺失的時間補(bǔ)償回來。
陸桉讓人告知衛(wèi)廷一聲。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阿灼突然問了一句“娘,她們?yōu)槭裁匆獮榱烁赣H,做出這些事情,連臉面都顧不得了?”
阿灼是記得安文卿這個人的,總是穿著青色的衣服,對人也是極為有禮,為數(shù)不多的同阿灼說過幾句話,阿灼對這個人的印象原本是不錯的。
陸桉笑了笑“等阿灼再大一些,也會碰到一個人,應(yīng)該也會是一個很好地姑娘,你會很喜歡她,也會心甘情愿的為她做出一些傻事。”
“可那些事情是不對的?。俊卑⒆茍远ǖ?fù)u搖頭“我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p> “誰都不想去做不好的事情,但是感情這件事啊,誰都沒辦法去控制,真正陷進(jìn)去的人,那里還有那份理智。”
阿灼極為小聲的說了一句“就像皇上一樣?”
陸桉怔了一瞬,點點頭“我怪過他,因為他讓你的父親在朝堂上舉步維艱,因為他,讓阿灼那么小就要離開我。可是,情最終還是戰(zhàn)勝了欲望,最后,娘就不去怪他了。”
“即使他做錯了那么多事情,娘你還是原諒了他?”阿灼難以理解極了。
“不是原諒,他是天下之主,只要在他的治理,安居樂業(yè),百姓安康,他其他所做的事情,都不值得我們?nèi)ヒ虼素?zé)怪,更何況,娘是個軟弱沒用的人,狠不下那個心去為難一個為了我而執(zhí)著的人?!?p> 陸桉輕輕拍了拍阿灼的小臉“不要著急,慢慢的,阿灼就懂了。”
和衛(wèi)廷做在馬車上的時候,陸桉還分享和阿灼說的話,說著還感慨了幾句“阿灼看上去再成熟,也還是個孩子呢?!?p> 看著衛(wèi)廷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陸桉不免有幾分好奇“你打算一會怎么做?還是和安文卿好好說說?”
衛(wèi)廷擺擺手“算了,我可沒你那個口才,說不了幾句,她若是不聽,我估計自己就能翻桌子了,倒是鬧得更不好看?!?p> “那你這……”
“你原本都打算當(dāng)這個甩手掌柜,現(xiàn)在就老老實實等著看就好,我前幾日也問過安錚這件事,他也為安文卿的事愁了這些年?!毙l(wèi)廷嗤笑一聲“你們幾個啊,一個個都看出來就是憋著不說,非等我自己發(fā)掘不對勁,再一個個都推到我身上?!?p> 陸桉被噎了回去,輕“哼”了一聲,不愿意理會這個陰陽怪氣的人。
到了醉仙居的門口,衛(wèi)廷直直的帶著她走到樓上,看樣子是早就訂好了屋子。陸桉忍不住調(diào)侃他“還說你是被我們逼得,你自己不也是挺上心的嗎?”
“這可不是我上心?!闭f著微微抬起頭示意陸桉往前看。
正對著的,竟然是安夫人和另一個沒見過的婦人。
那婦人對著安夫人正在說話,臉上帶著幾分不敢置信和難堪之情,安夫人倒是平靜許多,只不過眼里也蘊(yùn)滿了復(fù)雜的情感,有疼惜有怪罪。
走近的時候,陸桉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面的人就是安文卿和林含墨,林含墨似乎很是激動,就算隔著一道門,聲音也清清楚楚:
“你當(dāng)我是什么?一個隨你搓圓揉扁的物件不成?你壓根就沒想讓我在衛(wèi)府站穩(wěn)腳跟,就是想惡心衛(wèi)夫人而已?!?p> 安文卿開口的時候聲音里是掩蓋不住的嘲諷“你以為我費力的讓你進(jìn)京就是為了讓陸桉不好受?你自己目光短淺可莫要帶上我?!?p> “那你能是為了什么?我也真是夠蠢,怎么會覺得你為了一點金銀就能把我送到這里,你狠衛(wèi)夫人吧?你就是想為難她,才會這么利用我?讓我變得和她一模一樣?!?p> “你現(xiàn)在和她哪里一樣,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屑和我爭吵,說一句好自為之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傲氣不成樣子才對!”安文卿說話的時候,甚至有幾分失去理智“你懂什么?你還差得遠(yuǎn)呢,你得好好練琴,笑起來的時候有梨渦,你得對誰都好,然后要有幾分驕縱,但是旁人看上去大多時候都是溫柔的好性子?!?p> 林含墨像看怪物一般看著她“你真是瘋了?你到底圖的是什么?”
“圖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輸在哪了!”最后這句話近乎歇斯底里。
屋子外面的安夫人緊緊閉上眼睛,滿面悲愴,身體晃了幾分,旁邊的婦人反應(yīng)過來急忙扶住,面上也帶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