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嗯?”黎傾羽手握書卷隨口應到。
“我們就這樣把宣哥哥丟下嗎?”剛從窗口收回頭的景微問。
“小芒,人都是要長大的,這是一種無師自通的天賦,況且還政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我們的離開就是對你宣哥哥的幫助?!崩鑳A羽把景微抱在懷中說。
“哦~”
“還記得大齊嗎?我們是從哪里出來的,現(xiàn)在要回去了。”
“嗯,記得,還有娘親!”提起李宮和,景微低落的情緒有所好轉(zhuǎn)。
“都說了那是宮和姨姨,不是娘親,叫宮和叔叔也好?!崩鑳A羽對景微的這點執(zhí)著有些無奈。
“不,就是娘親!”
“爹爹,我們這次回去能和娘親還有奶奶他相認嗎?”景微期待地看著黎傾羽。
“暫時不能。你要記得,爹爹現(xiàn)在是景云公子,你是爹爹的兒子景微,等到時機成熟,我們再嚇他們一跳怎么樣?”
“嗯,到時候給他們個驚喜!”到底還是個孩子,不出三言兩語就被黎傾羽騙了。
朵兒赤和拓拔敬都在此行的隊伍中,沒了他們兩只最大的碩鼠,剩下的黎傾羽相信拓拔宣有能力對付。
“國師,前面就是肅州城了,有人帶兵在城外迎接?!逼蛷脑谲囃夥A報,為了不暴露身份,黎傾羽讓春生四人都喬裝分散回京。
“我等奉命在此迎接夏使,還請下車一見!”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黎傾羽一下就聽出是白順。
整理了一下面具和衣服,又叮囑小芒留在車上,這才在仆從的攙扶下下了車。
對方帶頭的兩名將領都是熟人,正是崔杉和白順,比起三年前都結(jié)實不少,更加成熟穩(wěn)重了,黎傾羽在心里暗暗評判。
“這位是我朝國師景云公子,不知二位將軍如何稱呼?”帶兵護衛(wèi)隊伍的納麟出面介紹到。
崔杉看著對面的景云有些疑惑,要不是知道黎傾羽的腿治不好,他還真以為對面是黎傾羽呢。
白順見崔杉在發(fā)呆,還是自己開口說了。
“我二人乃肅州守將,奉命來接夏使入城,還請出示文書。”
黎傾羽向身邊侍從點點頭,拿著文書的侍從小跑著過去,崔杉和白順一起驗過、交還。
“失禮了,還請夏使入城。”
黎傾羽轉(zhuǎn)身上車,隊伍動身,跟隨齊軍入城。
“這國師可真高冷,帶個面具,一句話都沒說就上了車?!卑醉樞÷曂虏?。
“他在夏朝的地位相當于半個皇上,就連幾個王子見了他也要先行禮的,你說能不高冷嗎?”
“說的也是?!?p> 一行人來到肅州驛館安置,黎傾羽這次是以夏朝國師的身份來到大齊,排場擺的很是不俗。
房間里所有的被褥、茶具、臉盆都被隨行的侍從換了,地下也鋪上了精美的波斯地毯,三王子那邊也是同樣操作。
崔杉和白順看地心里直吐槽,完事還要搭上兩句招待不周。
黎傾羽心里暗爽。
“確實是招待不周,讓本王住這么差的房子,茶也不好?!蓖匕尉捶畔潞攘艘豢诘谋?,有下人麻利地換上了自帶的酒。
崔杉:……我TM就是客氣一下
“幾位先歇息片刻,晚上林帥在帥府設宴為你們接風,告辭?!贝奚己桶醉樢膊欢啻?,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留下驛臣陪笑。
黎傾羽也懶得搭理吹毛求疵的拓拔敬,要了熱水回房洗澡,小芒有自己的專用小浴桶,已經(jīng)可以自己洗了。
父子二人換上干凈衣服,在床上小憩片刻。
值得一提的是,在古代生活了三年的黎傾羽終于學會了束發(fā),出發(fā)去宴會前親手給小芒挽了個丸子頭,一身帶了夏風刺繡的淡紫色圓領袍,毛茸茸的袖口,加上頂黑色儒巾很是可愛。
正逢冬月,寒風凜冽,黎傾羽臨走又給小芒裹了件帶帽子的大氅才放心。
林帥站在門口相迎。
“國師與王子遠道而來,真是讓鄙府蓬蓽生輝,略備薄酒相迎,里面請?!?p> 黎傾羽第一次發(fā)現(xiàn)林帥說起文縐縐的話來還是有一套的。
“有勞林帥?!蓖匕尉葱辛藗€便禮,“請!”
黎傾羽照樣沒搭話,微微點點頭就跟著抬腿往里走,小芒被侍衛(wèi)抱在懷里。
賓主就坐,林帥舉杯相邀,祝兩國和睦相處,拓拔敬與朵兒赤自是笑著共飲,只景云一人端著茶杯喝了一口。
“景云公子這是不給林某面子嗎?”林帥發(fā)問。
“將軍誤會了,并非是不給將軍面子,國師向來不飲酒,一直都是以茶代酒的?!倍鋬撼啻鸀榻忉專吘钩鰜砹司投际且粐?。
“原來如此,是本帥誤會了。”
在下首陪坐的崔杉突然發(fā)難。
“久聞國師武藝高強,不知可否賜教?”
在眾人都以為景云會拒絕的時候,他起身同意了。
眾人一起出了屋子,站在廊檐下觀看,崔杉一身黑袍,手持一桿方天畫戟,擺個橫掃千軍的架勢。
黎傾羽在對面負手而立,氣勢一點不弱。
“還請國師拿出武器?!贝奚颊f。
“哦!”黎傾羽負在后面的手在腰間摸了摸。
拓拔敬和朵兒赤瞪大眼睛,他們還沒見過黎傾羽的武器,據(jù)傳天機閣神兵無數(shù),正好大開眼界。
大家都緊張地看著黎傾羽的動作,黎傾羽緩緩從身后抽出一卷書來,這是剛才不小心從馬車上帶下來的,就隨手插在了腰間。
“好了?!?p> 崔杉感覺被羞辱了,大叫一聲,揮著方天畫戟就殺了上去。
氣勢……嗯,很是威猛雄壯,就是這效果一般。
“爹爹加油!”
黎傾羽拿著書卷輕松幾個避閃就到了崔杉身后,把書插回腰間,徒手上去下了崔杉的兵器。
圍觀的人們只見景云拿著方天畫戟幾,個刺殺劈砍,就逼得崔杉招架不住。
沒等崔杉認輸,黎傾羽拋回方天畫戟,走向宴會廳,崔杉手忙腳亂地接住,一時沉默,沒再回去。
這場酒,夏朝官員吃的是心滿意足,大齊一方是憋屈地很。
“崔毅之別難過了,不就是輸了一場嗎?大不了改日找回去就是,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做女兒姿態(tài)!”白順在帥府校場上勸著吹冷風的崔杉。
“你不知道,他真的很強?!?p> “是很強,你沒發(fā)現(xiàn)他最后舞地那幾下是在指點你嗎?”突然冒出第三人的聲音。
“林帥!”
“義父!”
“景云公子果然不負天機閣盛名,這是也毅之你的運氣。鎮(zhèn)國公府向來一代從文,一代從武,要是傳承有序還好,可是你爺爺走的早,沒能把要訣都告訴你。今晚景云公子那幾下正好補全了你的不足,你該好好參悟才是,要不了多久你的武藝必然更上一層?!?p> “多謝林帥指點,是我鉆了牛角尖?!贝奚蓟腥淮笪?,“可是我與他非親非故,他怎么會指點我?”
“也許……”林帥猶豫了一下。
“也許什么?”白順和崔杉看著林帥等答案。
“也許是今晚的茶不錯。”
崔杉:……
白順:……那是我在集市上隨手買的茶葉梗子
被人討論的黎傾羽心情卻是不錯,乘著還沒宵禁,帶著小芒逛晚市,身后跟著的侍從提了一堆吃食小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