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言氣喘吁吁地停在寬闊的無極廣場前,這點距離對他來說本不算什么,可是一時心急,盡是跑的有些費力。
“就是他?!?p> 莫靈蛟一眼就認出了昨日與他起過沖突的楊言,用肩膀碰了碰一旁的穆凡。
“一個第一天就遲到的家伙,怕什么?”
楊知秋不屑地低哼一聲。
“楊言!為何遲到?”
“王導師,我宿舍離這太遠了,我又不認識路,實在抱歉。”
楊言心里委屈啊,他一直想要低調做人,可現(xiàn)實偏偏事與愿違。
“宿舍就在廣場旁,他這是把我們當傻子了?”
楊知秋直接大膽地開口嘲諷,既然是敵人,自然要不遺余力地打擊。
“入列吧,不要再有下次?!?p> 出乎意料的是王雷并未多說什么,竟是默認了楊言的說辭。這一下,新生們騷動起來。
“咱們在這等他這么久,就這么算了?”
“浩然學院不是一直以院規(guī)如山聞名嗎?難道虛有其名?”
“他該不是院長的孫子吧?”
“哈哈哈哈!”
“安靜!”
王雷沉喝一聲,空氣中隱隱有電光閃過。
感受到煉氣強者的壓力后,新生們漸漸閉了嘴,但多數(shù)人神情間顯然是不服氣。
王雷也不解釋,直接宣布了典禮開始。
“學員們”
他的聲音平靜,卻傳到每個學員的耳朵里,清晰異常。
“歡迎你們來到瀚海浩然學院,恭喜你們踏上了一條充滿未知與精彩的道路。
但大家不要沾沾自喜,進入學院不是結束,而是你們這段奇幻旅程的開始。
要知道,成為氣者不是你們的目的,成為強者才是!”
王雷充滿磁性的聲音與激勵的話語,點燃了這群熱血少年的豪情,大家眼里隱隱有火光跳動。
“浩然學院的基本情況待到分班以后自有導師為你們解釋,我在這里只簡單的說幾點。
第一,浩然學院分為衣,甲,羽,鱗四院。依照學員實力劃分,以鱗院為最強,羽院次之,甲院再次之,衣院居于尾。
第二,對于大家的實力在兩月前的考核導師們已經有了初步的評判,已經將各位歸宿劃分好,待會公布名單。
最后,如果對自己的分院不滿,可以在下午的分院會上挑戰(zhàn)上一級分院的學員,若成功,則與他互換分院,注意,每個人只有一次挑戰(zhàn)機會,慎重?!?p> 王雷話講的不多,但里面的內容卻引起了軒然大波。
“到了學院也還劃分個三六九等,這不是歧視嗎?”
“愚蠢!修煉之途本就是不斷挑戰(zhàn)的過程,沒有壓力,是準備在學院混日子嗎?”
立馬就有學員反駁了這話。
分院嗎?
楊言心里嘀咕道,這一批學員看著也有近五百人,大家的實力除了極個別,差距可以說是甚小,下午看來少不得一場龍爭虎斗了。
就是不知道林妍那小丫頭被分在哪個分院?
楊言想著便抬頭去尋林妍,正好在人群中與她投過來的目光相撞,這一下,林妍又落了個大紅臉。
這丫頭怎么越來越愛臉紅了?短短兩個月,初時見到的那個刁蠻小公主真是一去不復返了。
隨后王雷便公布了分院名單,不出意外,他與林妍都分在了鱗院,這一批分在鱗院的學員總共也就不到五十人,著實有些少。
等到名單念完后,頓時有許多不滿之聲冒出。
“我怎么才是甲院,我看羽院大多數(shù)人都不是我的對手!”
“衣院不是我的實力,下午甲院的人要小心了!”
“楊言不就是剛剛遲到那家伙嗎?他一個遲到的家伙憑什么?”
還是有細心之人捕捉到了楊言的名字,漸漸的,眾人的話題又靠在了楊言身上。
大家討論最多還是,這人的背景是有多硬,能夠被如此區(qū)別對待。
楊言郁悶地望了望臺上的王雷,不想他也正好望下來。王雷丟給楊言一個我看好你的眼神,便出聲制止了大家的討論。
“好了,氣者,實力為尊,在學院里,一切東西都要靠實力去掙得。典禮到此結束,大家回去休整一番,下午聽通知集合?!?p> 新生們開始散去。臺上幾位從始至終都氣定神閑的老者此時才開了口。
“小雷啊,這楊言是哪座城市的?聽說你們分了一座別院給他?新生直接住別院,恐有不妥啊?!?p> 一須發(fā)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開口道。
“慕容長老,楊言正是擊敗趙春降之人?!?p> “哦?”
這下不只是白發(fā)老者,其余幾位也頓時來了興趣。
我只聽說春降被一位無名青年擊敗,不成想竟是如此年輕?還是新生?!?p> 一位長著絡腮胡的靠著饒有興趣地說道,其余幾人也投來關注的目光。
“是的,楊言不僅擊敗了趙春降,兩月前他還以一己之力擺脫了近五十位城衛(wèi)的圍捕,并擊傷了其中的大部分人。而后他加入索氣殿風部人組。
據(jù)我所知,在人組小隊里,除了那位隊長,其余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p> 王雷恭敬地回答,臨了他又補充一句“殿主和裁決使大人,均對他青睞有加?!?p> 王雷這一通說下來,幾老者眼中均是精光爆閃,周遭的壓力都陡然變得巨大。
他們活了,太長時間,已經很少有事情能夠引起幾人的注意了。
“了不得,了不得?。‘斦媸怯⑿鄢錾倌?,百年來,如此年齡如此實力之人,老夫是聞所未聞?!?p> “天佑我瀚海,趙家四子已是不凡,如今又有了這楊言,其余四院如何與我們競爭?”
“不言都看重的人,百年來更是沒有啊,哈哈哈?!?p> “那他豈不是至少有了開脈中品的實力?”
一位紅發(fā)酒槽鼻的老者隨意問道。
“這……”
一向快人快語的學員王雷罕見的沉默了一下,因為他知道他即將說出的答案可能不會被諸位長老相信。
“我兩月前見他時,他開脈不足十五,聽說擊敗趙春降時,也尚未到下品?!?p> 安靜。
諸位長老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把目光投向王雷,眼中的意思很明顯,你是欺負我們老糊涂嗎?!
“王雷,你一向不是夸夸其談之人,怎么如今……”
那位白發(fā)老者再次開口。
“王雷所言句句屬實!”
王雷躬身拱手,嚴肅回應。
下一秒,眼前的幾個座位忽然就空空如也,若不是茶杯還冒著熱氣,真像是那里從未有人一般。
“這群老家伙,這是心動了啊。”
白發(fā)老者捋了捋胡須,感慨萬千地說道。
時間對他們而言,早已是無意義的數(shù)字了,能在漫長的人生中,多做幾件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最大的樂趣。
而收一位天資絕頂?shù)男律鸀橥剑@然是很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