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各方勢力
“元天英,你何以不救你的母親?”
“我什么時候不救母親了?有這回事嗎?”
“張淑儀小姐…”
“哦!”陷入對話場景的元天英恍然大悟,“我并不知道她遇到危險。如果知道,我會喚醒她,讓她不致于被心魔吞噬。”
“元真混不救你的母親,你恨他嗎?”
“不恨。”
“為什么?”
“張淑儀娘親不是遇到別的危險,而是陷入執(zhí)念,被心魔所趁。她是成年人,是修士,要為自己負責(zé),別人對她的生死沒有責(zé)任?!?p> “你為何不安葬母親?”
“人死,靈魂被吞噬或被湮滅,尸體就只是能量粒子,安葬不安葬,都只有一個歸宿。那就是回歸天地。我認為回歸天地的形式不重要。”
“那如果你死了,曝尸荒野,你也不在乎是否有人為你收尸,安葬你?”
“不在乎。死都死了,曉得個屁。安葬也好,化灰也好,被野獸啃了也好。我終歸都是化為能量粒子回歸了天地。野獸,蟲蟻,都是宇宙天地的一分子?!?p> ……
“看看外面…做一首詩。審核通過,可成化神,通不過,抹殺!”
“啊…這么嚴(yán)重啊!有什么標(biāo)準(zhǔn)嗎?”元天英睜開眼睛,就對上兩只透明的玻璃球一樣的東西,她望過去,就像使用了望遠鏡一般,從兩只小小的圓圓的洞孔往外面看到了很遠很遠…
“哇…啥子時候聚集了這么多人的。他們都來看我結(jié)嬰渡劫嗎?咦…剛剛好像說的化神,難道是跳級晉階。天道伯伯這么喜歡我?還引來這么多人看我,我這也太過受人重視了吧?”
“作詩!”
“哦!曉得了,曉得了…你別催嘛…我要多看看景,才好吟詩呀!”
元天英的小奶音響在天道的耳中,她圓溜溜濕漉漉的雙眼清亮明透,她借助天道的雙眼,看到外面可以說是聚集了東南西北四個大陸的無數(shù)的修士。
那密密麻麻的人頭…天啦,這是要搞哪樣?
“伯伯…天道伯伯…他們要干什么?”
“噗…”天道在心里噴笑…心想,“這個丫頭真是個活寶。哪個是她的伯伯喲?!”
“嗯…不過,這小萌音真好聽。整個宇宙都只得這么一個品種,混沌神獸與混沌神蓮結(jié)合所育的孩子。留著吧!留著逗趣也好。
滅了實在可惜。她一個人算是一個種族。天道無情,天道卻也公平。天道的平衡,就是不隨便滅一個種族?!?p> 元天英看著外面嗚啦啦的場景,冥思苦想了好一陣,終于有了幾句,可以勉強成詩。
“天道伯伯…我想了幾句,模仿的不知道地球上哪個朝代哪個詩人的詩做的。你看看行不行?不行,我再重新想,要不要得?”
“要得…”
“哦!天啦,我怎么跟著小丫頭說起四川話?!碧斓腊脨赖弥迸哪X袋。
“但望龍淵萬里愁,何以云動聚四洲?無風(fēng)怎起千重浪?有罪難逃多一憂。靜水深流人且立,皇天厚德意悠悠。憑心還問將來事,道法自然我所求。”
…
“過關(guān)沒有?天道伯伯…”
“過關(guān)?!?p> “謝謝您!我愛您…么么噠!”
元天英話聲一落,身體“砰”的一聲爆裂開來…她的元神“咚”的一下,彈跳開,然后,她就傻眼地看著身體像爆米花一樣的成了碎花爆開…
“又要換身體了嗎?怪舍不得的!”元天英神魂一點事沒有,傻眼一陣以后又發(fā)出感嘆。
她看自己的肉身的變化就像看一朵花開了又謝的過程,唏噓不已。過了一陣,“咦”…又見原來的肉身像電腦制作動漫一樣以慢動作將所有的碎花聚攏了起來。最后,合成了一朵黑色的蓮花,含苞待放。
“這是啥意思?”
元天英還沒有想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嗖”的一下,天珠帶著她射進了花苞里。
很快…元天英陷入沉睡。
黑蓮花的花苞內(nèi),元真混又拿出一滴他的精血,元天英的所有以前輪回時存下的精血,在龍淵之地收集提煉的兇禽的能量團子,統(tǒng)統(tǒng)放在花心。
元真混心里很歡喜,女兒終于過了天道的那一關(guān),得了宇宙法則的認可…馬上,她就是完全的先天神獸二代。
女兒終于要出世了,他與阿蓮的所有努力,所有付出,終于不被辜負。
“天道,謝謝您!”元真混無比虔誠地向天道謝。
天道點點頭,心想,老子是看在小丫頭乖巧可愛的份上才網(wǎng)開一面。要是她像你這么混蛋,一定滅了沒商量。
天道雖然放元天英一馬,看在她是個稀奇品種又還算乖巧的份上,可是,龍淵之地以及外面的萬里范圍內(nèi),景象卻沒有半分變比。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修為不濟的已經(jīng)離開。離開的修士的意志,心境,道心,都或多或少有所進益。
“哇,我受不了啦,先離開?!彪S著這個分神期修士的離開,越來越多的人跟隨離開。反正,看那個架勢,真有寶物,也沒有他們的份。
那沉悶的令人發(fā)瘋的氣氛,那令人膽顫的威壓,實在是考驗人。早早的就有些受不了的,到了極限的低階一點的修士;有些到得早,見這么長時間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不夠那么有耐性的修士,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
剩下的,都是自信心很強的大能。遠遠的天空之上,隔著一定的距離,停泊著不知多少架各種功用的飛舟,云舟,小舟。它們的顯眼之處都有標(biāo)示著各自的家族,宗門或者個人名號的徽記。
有三五成群的,也有獨自為行的。
東方的天空之上,有三架??諆捎蔑w舟,顯眼處是天道宗和楊家的徽記。
飛舟里的修士最低修為都是合體期。分神期及以下的修士,都在一天前全部離開。
各自或者回轉(zhuǎn)宗門,家族,或者,去了其它的地方歷練,也或者,接了秘密任務(wù)隱藏在某處接應(yīng)。
“太上大長老,這要守到什么時候?”楊守義是個好動的人,守了這么幾年,除了天氣,威壓可以磨練磨練人,別的真的沒有什么。
“臭小子,你無聊,就再往前行一段距離,難得有這么好的機會,不知道珍惜。
你有本事,去那黑云之下,老子就服你。”楊致誠道尊教訓(xùn),也是教導(dǎo)徒弟。
楊元平道尊,也是太上大長老,思慮一番,覺得可行,于是,他吩咐,“飛舟往前行駛,至到人受不住。關(guān)掉陣法,看看效果如何?”
駕駛飛舟的人關(guān)掉陣法,哇…眾人就覺得身上背負了一座大山。有二個合體修士一不注意,被壓趴在地,骨頭“嘎吱…嘎吱…”地響,有一些骨節(jié)已經(jīng)折斷,似乎還要有更多的會斷裂。
“退后一些?!睏钤接职l(fā)出命令。
退后到一定距離,合體期的,肉體強度差了一些的這兩位,顧不得羞窘,掏出療傷丹藥,趕緊療傷。
傷好以后,他們倆人自覺地招出自己的飛舟,跳了進去,不耽誤別的同門的修行。
看著又往前去的同門的背影,二人心里都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還要更加強提高肉身的修煉。
平時不覺得,關(guān)鍵時候就看出了肉身強的好處。
其他幾方勢力的人,跟著天道宗行事。他們也慢慢地往前推進,至到到達極限。
離天道宗最近的是天玄宗的修士,挨著天玄宗的是五行宗,挨著五行宗的是靈氤門。
西方的天空之上,沒有任何的飛行器,有的是有翅膀的鳥人以及有翅膀的獸。
還有些沒有翅膀,但是修為已經(jīng)可以長久地浮在空中。
他們的形象千奇百怪,發(fā)色多樣,眼珠子的顏色也多種多折騰。就是屬于一種黃色系的眼珠,都有色度的不同。
他們的身上也是穿著奇裝異服,不知道是買或者做的衣服,還是這是他們的本體皮毛。
這是一群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身份的妖修。
龍淵之地本就是落在西極大陸與東極大陸,北極大陸的內(nèi)冥海的交匯之處。所以,龍淵之地是三不管之地,有重大好處或者重大利益時,它又是三管之地。
“哎…孔雀妖王,你說是怎么回事?像不像有大妖進化,或許是靈獸進化成神獸?!?p> 問話的這位是虎族的妖王,名叫金斕。他長得高大健壯,一身斑瀾的服裝異常精美,金黃色的眼珠,閃閃發(fā)光,頭發(fā)眉毛又是黑色。
“不知道??刺斓赖倪@個架勢,似乎是天罰的樣子,估計是靈獸進化成神獸。也不排除…”
這個答話的是白羽孔雀妖王,名叫孔羽熙。他的臉型漂亮,眼珠子黃中偏綠,眉心似貼著金白相間的梅花甸,一身白衣,又帶有金綠色的暗紋,一頭長及腳裸的白發(fā),眉毛睫毛都是銀色。
虎族妖王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下文,望著其他勢力的他不禁又轉(zhuǎn)過頭來問道:“也不排除什么?”
“也不排除人族中有人血脈反祖。所以,天道不容許。人族本就是智慧超群的種族,再擁有強大的神獸血脈,那不是要翻天?!?p> 虎族妖王若有所思,“如果…捉到反祖的人族修士,提煉了他的精血來吞噬,我豈不是也可能反祖成為神獸?;謴?fù)祖上的榮光?!?p> 白羽孔雀妖王不覺意地斜睨了一眼虎族妖王,嘴角牽起了一抹笑,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現(xiàn)象。
北方的天空之上,又是有著另一類氣質(zhì)的修士。他們站無站相,坐無坐相,同伴之間說說笑笑,打打鬧鬧,舉止不羈,作風(fēng)張揚。
他們衣服并無同款,哪怕同門之間,也是各穿各的。這是被人稱做魔修的人族修士。
他們的性格更外向,更適合修不那么深奧的不需要那么高悟性的功法。
其實,他們更真性情,從小到大都釋放著天性,與妖獸的性格也相似,但又有人類共有的一往無前,關(guān)鍵時刻下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氣。
“喂…修羅王,你說有便宜撿嗎?”這個望望龍淵之地,又望望其他三方修士的陰魂宗太上長老問他的老對頭。
在北極大陸,他們是老對頭,但是在這外面,有其他幾個大陸修士的情況下,他們又是同盟。
“撿個鏟鏟!你看看…全是大能,咱們不要成為別個的便宜被人撿了就好。”
修羅王,一張嘴說話就是西南口音。他是修羅宗的上上上任宗主,現(xiàn)在是太上大長老。修為大乘期巔峰。他本來是不來的,不過呢,接到了楊家家主的密令,不得不跑這一趟。
對的,他是入了楊家族譜的楊人,但又是在暗地里的楊家族人。除了他自己和當(dāng)代以及上一代的楊家家主,沒人知道。
修羅王是楊家高祖楊成祖一鳳鳴道尊唯一的女兒(楊鳳英)的后代。他姓王,名叫王大力,道號,大力道尊。一煩大刀,使得出神入化。要問死在他刀下的人和獸,他自己也不知道。
修羅王來到這里才兩天時間,打量了一下各方勢力,休息了一陣,就肩扛大刀,明目張膽地上天道宗的地盤來了。
他的到來,引起了天道宗內(nèi)的一些人的緊張。因為修羅王太過有名。他要動手從不打呼,還在對你笑著,可他的大刀也可能就奔著你如激電般殺來。有時候,人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身首異處。
人們懼修羅王的原因之中,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的不按常理出牌。
南方的天空之上,那是幾個穿著水藍色衣服或者衣裙的修士。
他們這方人數(shù)最少,修為也最低,渡劫期的一位,其余合體期三位。
因為南極大陸離這個龍淵之地太過遙遠,得到消息的人太少。這一群人還是出來東極大陸歷練,知道了很多人往這里來,跟著湊湊熱鬧。
“走了。應(yīng)該不是有寶物,而是有妖獸晉級或者靈獸晉級為神獸。神獸精血對我們有用,但這么大能在這里,我們撿不到便宜。還是先回去,免得他們打起來的時候被無辜連累。”
其他修士聽了帶隊長老的話,都點頭同意。
他們又看了一眼龍淵之地,就齊齊地坐進飛舟,飛舟啟動,調(diào)頭,轉(zhuǎn)眼不見。
三方的勢力都看著南極大陸修士的離去,也有人若有所思地尾隨著離去。
除了楊家和天道宗的修士是不會離去的以外,其他人都各自在思考,評估自己的實力,是留下還是離開。
留下,要冒很大的風(fēng)險,是利大還弊大,留下,自己的實力又夠強嗎?
離開,就應(yīng)該是能完全保全自身,可又擔(dān)心對心境不利。
做事干脆的人,覺得勝算不大的人,又覺得再留著也對自己沒有了幫助的人,都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