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嫚嫚安國公府大姑娘朱錦玥剛進門,正好碰上母親屋中丫鬟送大夫出門。
眉尖蹙起,眸中帶著一絲憂慮。
“母親的病好些了沒?”
丫鬟面上帶了笑容,“姑娘放心已經(jīng)大好了。”
眉心散開,“我去看看母親!”
掀起簾子進屋,隔絕了外頭的寒意。
“回來這么早?”
安國公夫人掙扎起身,朱錦鑰連忙拿了靠枕墊在她后腰。
“出了命案,花會辦不下去,早早散了?!?p> 朱錦鑰眼眸發(fā)亮,“母親還記得將軍府,老夫人壽辰上畫畫的姑娘嗎?”
“我又看見她了,痛斥大長公主駙馬……”
那個時候的她,是那么的耀眼,好像渾身都在發(fā)光。
朱錦鑰不曉得,當(dāng)她提起路嫚嫚,自己渾身也在發(fā)光。
“是嗎?”
見閨女高興,安國公夫人有心迎合閨女。
興奮的點頭,“您不知道,當(dāng)時……”
主人開心,下頭侍候的也輕松,屋里頭的丫鬟們,也饒有興趣的聽著。
“很抱歉?。∽蛉諞]人完成任務(wù)。”
案情查清楚之后,眾人都迫不及待地走了。
都沒來得及與孫家姐妹接觸。
“事出突然不要太自責(zé)?!?p> “就是,這不怪你!”
追電又不正經(jīng)起來,“我的小美人,你不要難過,小爺?shù)男靥庞肋h……”
話沒說完就被厲風(fēng)踹了出去。
這貨越來越過分了,當(dāng)著他面都敢調(diào)戲他媳婦兒。
“你別理他?!?p> 路嫚嫚抽抽嘴角,“他人就這樣?!?p> 追電就是個油嘴滑舌的中二戲精,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是眼前人,似乎對她好的有些過分。
本來她也沒多想,大家是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兄弟之間革命友情深厚。
可是昨日……
厲岡說的那句話,其實她有聽到。
當(dāng)時有感而發(fā),隨便發(fā)了一句牢騷。
沒想?yún)栵L(fēng)回答,沒想到他會說出那樣的答案。
不是她自作多情。
那樣的情景下,哪怕是情感線再粗、神經(jīng)再大條的女人,也會有些想法吧?
對厲風(fēng)確實有些好感,但也僅僅只次于在好感上。
不希望也不打算把這個好感繼續(xù)發(fā)展下去。
她承認(rèn)厲風(fēng)這個人很優(yōu)秀,而她自己也不是個畏首畏尾的人
如果她是單身,就沖著他昨日的這個承諾,會好好考慮同他繼續(xù)發(fā)展的可能性。
可現(xiàn)在自己的身份是簡大少奶奶。
雖說她與簡大少爺之間,只是搭伙過日子,但既然當(dāng)初做了選擇,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簡大少爺沒錯,徐氏和老夫人也沒錯。
他們沒理由為她做的任何決定買單。
她就當(dāng)沒聽到那句話,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大家依然還是好兄弟。
厲風(fēng)其實也在偷覷路嫚嫚。
他不后悔昨日種種,只忐忑路嫚嫚的態(tài)度。
見她而色如常,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失落,自己倒底希望她用什么態(tài)度來對待自己,也鬧不清了。
都是這雙重身份鬧的,厲風(fēng)很后悔當(dāng)初因為一些小心思,沒有坦白交代。
現(xiàn)在……
坦白還來的及么?
“頭!”
兩人還在討論怎么接觸孫家姑娘,小乙步履匆匆走了進來。
“孫家二姑娘死了?!?p> 孫家二姑娘死了,還是死在自己閨房的床上。
臉上涂抹的胭脂,讓她看起來像睡著了一樣。
“是中毒!”
房間里四處看的路嫚嫚聞言湊過來。
“什么毒?”
“像是曼陀羅花,”追電道,“應(yīng)該是加在脂粉中的?!?p> 追電這話路嫚嫚道是相信,混跡女人堆中,對脂粉的了解比女人還在行。
當(dāng)初,太子打著她的名號開店,胭脂水粉上頭,沒少聽他的建議。
梳妝臺上擺著一溜的胭脂盒。
路嫚嫚隨便拿起一盒打開,嗅了嗅。
“你家姑娘昨個用的哪一盒?”
丫鬟走過來,拿起其中一盒。
“這個!”
路嫚嫚指甲挑起一小塊,在手背上試試。
“不!這個顏色不對?!?p> “不會錯,昨日奴婢親自給我家姑娘上的妝?!?p> “你確定?!?p> “奴婢確定?!?p> 路嫚嫚又問,“你家姑娘也晚上上妝睡覺的習(xí)慣?”
“沒有?!?p> “你家姑娘平日的胭脂水粉都有誰在管著?”
丫鬟說了個名字,路嫚嫚讓8人喊著過來。
“看看這里的胭脂,有沒有不屬于你們姑娘的?”
丫鬟看了看,從中拿出一盒。
“這個從前沒見過。”
路嫚嫚打開胭脂盒,還是新的只上面用了一點。
準(zhǔn)備用指甲挑一點試試,涂抹開來與尸體上是否一致。
一只手伸了過來,“別大意了?!?p> 又是厲風(fēng),辦案中還能分心思在他這邊。
“曼陀羅花是一種神經(jīng)系統(tǒng)毒素,手上只涂一點點不要緊?!?p> 不知為何路嫚嫚,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手的主人很強勢地拿走胭脂,拋給一邊的追電。
“看看?!?p> 追電:“……?!?p> 特么舍不得你媳婦,就把兄弟給舍了!
什么人哪!
真的,娶了媳婦越來越壞了。
調(diào)查完現(xiàn)場,其實也沒什么好調(diào)查的,孫二姑娘是自己涂了脂粉中毒而亡。
根本無犯罪現(xiàn)場可言。
倒是這盒脂粉的出處值得追究。
調(diào)查完現(xiàn)場,厲風(fēng)、追電等人來到孫家廳堂。
孫家人在這里接受捕快問詢。
路嫚嫚就在邊上看著,很快她注意到了一個人。
昨日與孫二姑娘一起出席花會的女子。
全身崩緊處于緊張之中,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路嫚嫚走過去,“可以聊聊么?”
一婦人趕緊過來護住,“她什么也不知道,你別問她?!?p> 路嫚嫚好看的眉角挑了挑,典型的此地?zé)o銀?。?p> “不知道,她緊張什么?”
路嫚嫚還是一貫的囂張,猝不及防抓起姑娘手,強迫攤開手心。
“看,都掐紫了?!?p> “你在緊張,不……”路嫚嫚聲音帶著蠱惑,“你在害怕,你究竟害怕什么?”
“我想你一定看到了什么?或者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告訴我,你知道什么?”
“我說過,她什么也不知道?!?p> 婦人強勢攪局。
路嫚嫚淡淡一笑,“這么說你知道的更多?”
“不知道你說什么?!眿D人嘴硬。
“都到這時候了,還有什么可隱瞞的?難道你們孫家非要再死一個?”
說完意有所指,看了那姑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