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褚云壓根就沒理會他,將身后的無涯拉到桌前坐下,然后為她倒了杯茶,溫柔的看著無涯低聲說道:“對面這個氣急敗壞的人,叫趙梓琦,是……當(dāng)朝五皇子,太子的胞弟。性子比較散漫,你不必理會他。他今天偷偷從宮里溜出來,要是讓皇后知道了,肯定打斷他的腿。你別跟他學(xué)?!?p> 趙梓琦看著自己面前這個托著腮歪頭溫柔的跟身旁女子說話的男人,有些驚訝,心里想著一會兒回宮要跟太子好好講講這個姑娘,不過……“是很好看啊?!翱吹今以扑查g變冷射過來的眼神,趙梓琦只好咽下剩余的話,默默的閉了嘴。這個褚云,什么時候能對自己溫柔點就好了。
全程觀察到他們反應(yīng)的無涯,被兩人逗得直發(fā)笑,捂著嘴,露出月牙兒般的笑眼。朝著趙梓琦揮了揮手,說道:“嘿嘿……我叫無涯,你長得真好看,呃,不過還是褚云更好看一點。”
感受到無涯滿滿的求生欲,趙梓琦仿佛看到了平日里的自己,也忍不住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褚云有些無奈,但也跟著嘴角帶了幾分笑意。
三人聊了很久,在過程中無涯總算知道了樓下剛剛撫琴的姑娘和那首讓人著迷的曲子。
“說起這個顧煙啊,倒也曾是大家閨秀來的,只可惜家道中落,如今也是淪落到此,只是,據(jù)說她平日里極少登臺,今日卻不知為何,要彈這種曲子。還真是有些費解?!壁w梓琦搖頭晃腦的說著,“著這街啊,雖說安全,可畢竟也有不安全的地方啊,你一個小姑娘到處亂跑,這怎么行,萬一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可就不好了,下次你想出去的話,就托人給我?guī)Э谛?,或者我去相府找你,我?guī)闳ァミ希”尽业念^!“
話還沒說完,褚云就奪過趙梓琦手中的扇子狠狠的敲了敲他的頭,可是話終究還是說了出去,無涯立刻小雞啄米般狠狠點了點頭,兩人隔著褚云,心照不宣的達成了協(xié)議。趙梓琦對這個無涯太有興趣了,心想著日后一定找個機會試探一下。
褚云沒再理會,頓了頓,說起了下個月的圍獵:“下個月圍獵的事情,怎么樣了,聽說陛下身體抱恙,不知是否要延期?“
太子擺擺手:“不,不改,過兩日西番國要進京,這兩年他們有些蠢蠢欲動,父皇的意思是,圍獵必須進行,順便殺殺他們的威風(fēng),讓他們別太得瑟,母后與貴妃娘娘也會去,所以,不可能延期。“
雖說兩人說的話題有些嚴(yán)肅,但是,圍獵啊!感覺很有意思??!無涯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嘴:那個,圍獵,我能去嗎?“
趙梓琦看了一眼褚云,搶在褚云之前說,“當(dāng)然!到時候我邀請你,一定要讓褚云帶你一起來玩兒,很有意思的。”
的確,打打獵,騎騎馬,是很有意思??!
“不行,她身體不好,圍獵有危險,不宜?!瘪以葡肓讼脒€是拒絕了。
無涯的秀眉緊緊的皺了起來,有些生氣,“我身體很好的!褚云,我想去嘛!我一個人呆在家里真的很無聊??!而且你在啊,我怎么會有危險,你會保護我的嘛?!睙o涯在桌下輕輕的拽著褚云的袖子晃了晃。
褚云便猶豫了,趙梓琦在一旁接著說道:“對呀,皇家獵場,你我都在,他能有什么危險啊,一個小姑娘,你天天把人家關(guān)在相府,小心哪天自己跑了,你更沒辦法保護。”褚云一震,想起了無涯被綁架的經(jīng)歷,又看了看無涯充滿期待的眼神,只好答應(yīng),“好吧,既然殿下都這么說了,你就跟著吧,你呀……”說完后寵溺的刮了刮無涯的鼻子。
褚云和趙梓琦還在討論著即將到來的西番國,聽著聽著無涯實在是有些無聊,便帶著莫羽借著去出恭,溜了出去。
“這花樓看起來還真是挺好玩兒的“看著樓下熱鬧的人群,還有臺上一張張異域的精致面容,妖嬈的身姿,看客們的一臉癡迷。無涯有些被感染,也一邊看一邊跟莫羽討論了起來,“你看那個第一排的那個姑娘,眼睛好大啊!笑起來好甜!還有那個,那個左邊那個個子小小的那個,哇,腰也太細了吧!哎呀,那個帶頭紗的!剛剛還給我拋了個媚眼呢!好嬌媚啊??!莫羽莫羽,你說是吧!”
莫羽并沒有回應(yīng),卻突然聽到有人在旁邊輕笑了起來“這姑娘,還真是可愛啊?!?p> 無涯朝著笑聲傳來的地方看過去,“你你你!你不就是剛剛彈琴的那個?。 ?p> “噓……要進來坐嗎?”顧煙輕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將無涯迎了進來。
倒了杯茶給無涯,開口道,“叫我煙兒就好。你一個姑娘家家穿著男裝跑到這里做什么?”
無涯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煙兒姑娘,為什么所有人都一眼就看出來我是女孩?。俊?p> 看著無涯一臉忿忿不平的表情,顧煙更覺好笑,“傻姑娘,這里的人哪個不是人精?你如此嬌美的臉,說你是男子,誰會信啊,而且……”顧煙碰了碰無涯的耳垂,“這耳洞,怕是沒法騙人的?!?p> 無涯有些無語,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說道:“這可就麻煩了,以后要是再扮男子,難不成要把耳朵藏起來?哎,太難了……”說完就趴在桌子上為自己以后女扮男裝之路郁郁寡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