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負相思.后
這般風華的女子,聰明絕頂,可為什么卻偏偏甘愿為一人的棋子?她亦南歌向來驕傲,從頭至尾都是她算計他人的,可誰想到,到了最后她竟會被女主給算計到一無所有,甚至內(nèi)力盡失,形同廢人,連帶著往后的生活都需要葉安照顧?
亦南歌結局雖是活著,但,我想,對她來說,這種活著,還不如讓她死去,畢竟她亦南歌,向來是驕傲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卻突然走到亦南歌身前,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記得書中,有一高人,會仆卦之術,我想將亦南歌帶過去,讓她被那高人仆上一卦,從而提前預防一下自己的結局。
亦南歌瞧著我的手,微微楞了一下,司鏡將手伸出來,想要阻止著我,但見著亦南歌沒有說話,司鏡便又將手縮了回去。
“小王爺,你這是打算帶我去何處?”
很快,亦南歌便回過了神,用她手中的白玉扇子指著我牽著她的手,笑了笑。
我不語,只是緊緊的牽著她的手。
“去一個地方。”
聞言,亦南歌沒有多說些話語,她總是這般,別人不說,她便從不多問。
就這樣,我牽著她的手,而她也緊緊的跟在我身后,淺笑嫣然。
青衣持著藥碗正準備進屋,卻見亦南歌對著她揮了揮手,青衣不解,便上前走至我與亦南歌身前,而緊接著,亦南歌伸出手便接過了她手中的藥碗,一把吞下碗中的湯藥:“青衣,我先出去會?!?p> 青衣瞧著碗中已沒有藥汁的湯碗,竟也懵在了一旁,待到反應過來,亦南歌早已牽著我的手,沒了影。
“司大人,郡主殿下與著小王爺這是?”
司鏡瞧著亦南歌兩人離去的方向,眼中神情閃頭一絲憂傷,卻沒有說什么,只是站起身,對著青衣輕聲道:“我先回府了?!?p> 見著司鏡要離開,青衣便將手中的藥碗放下,眼中神情難得有了絲認真:“司大人有些話,我還是得和司大人說清楚?!?p> 司鏡將頭低得更低了些,趁著青衣放碗的時候,卻是運用著輕功,快步往著殿外走去,青衣雙眼一凝,手中的藥碗掉在地上,身子往后一翻,便就又擋在了司鏡身前。
“司大人,郡主殿下說過你向來是聰慧的,可為何事到如今,你還一定要選擇自己欺騙著自己?郡主殿下,對于情感之事并不是不知,正是因為她知,所以她不想虧欠著任何人,哪怕司大人你將你的心掏出來,郡主殿下她對你,也依舊是這般冷漠的?!?p> 將自己對著對方無意,表現(xiàn)得這般張揚,雖瞧著是冷漠,可卻又是最好的法子。
不給希望,那么便不會在希望中,感受絕望。
亦南歌瞧著四周的景象,突然捂住嘴笑出了聲。
我轉眼瞧向亦南歌,問道:“怎么了?”
亦南歌只是輕笑著不語,任隨著我抓住她的手。
這樣大搖大擺的牽著手走在大街上,雖太過于招搖了,可是,這一次卻莫名的覺得溫馨,罷了罷了,所幸便隨云子莫任性這一回,往后若是有人拿著此事說文章,她倒也是不怕的,只要有人敢說,她便有能力要他們命。
亦南歌的雙眼漸漸發(fā)紅,我一驚,又見著她落了淚。
“怎么了?”
亦南歌搖頭,用手擦了擦自己眼眶旁的淚水,輕聲一笑:“沒什么,便是覺得莫名的溫馨?!?p> 她已經(jīng)許久未曾體驗到這種感覺了,這種溫暖,已是許久年前的事了。
聞言,云莫便不再說話,只是牽著亦南歌的手又多用了些力氣。
來來往往的眾人,見著這牽手的兩人,則是一推議論聲,但又瞧見是亦南歌,亦南歌對著眾人一笑,那些議論聲便又緊接著沒了。
白衣女子的臉頰通紅,因是還發(fā)著高燒的緣故,她輕聲咳嗽一聲,便又是一笑:“小王爺,可要帶著南歌快些走才成,等會南歌怕是承受不住這寒風?!?p> 云莫緊緊牽著南歌的手,他知道南歌生著病,可若是在拖下去,他真怕讓亦南歌她落得那個結局?
想到此,索性便將自己的身上的披風取下,又蓋在亦南歌身上,盡量讓她暖個一些。
“等會,馬上就到了。”
亦南歌接過他身上的披風,卻是沒蓋上,只是一直淺笑著跟在他身后。
“為何不蓋?”云莫有些疑惑,便伸出手摸了摸亦南歌滾燙的額頭。
“無事,只是覺得拿到手中暖和一些。”
大街繁華,竹樓清幽,街上行人的砍價聲,小販們擺著小攤賣力的吶喊吸引顧客,也有來來往往的商人,拖著行李去尋找價格合適的商鋪。
云莫根據(jù)書中的描述,他的視線便落在一偏落地上,有一白發(fā)蒼蒼的老人,身穿布衣,身上破爛兩三個洞加了黑布補上,拿著個算卦的紙布,正在賣力吆喝著。
云莫一笑,牽著亦南歌的手往那處一撞,便繞過了來來往往的人群,朝著那老者伸出手,道:“老人家,我想算一卦?!?p> 老者抬起頭,只是瞟了一眼云莫,便是道:“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根本無需老夫仆卦?!?p> 我點了點頭,表示十分贊同這老者的觀點,畢竟這個云子莫死了都能復生的人,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的。
隨即,我淺笑著瞧向亦南歌,正準備將亦南歌的手放下去,卻未曾料想,那老者又是道:“這位姑娘自是非尋常,老夫可不敢仆。”
云莫還準備說些什么,亦南歌早已經(jīng)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桌上,她嘴角一勾,笑的溫婉:“既然是我們自己主動尋來的,仙長盡管仆了便是?!?p> 老者聽著亦南歌的話語,便打量了亦南歌許久,后見著亦南歌依舊是在淺笑,便也不再繼續(xù)推辭,只是雙眼直瞧著亦南歌的手相,輕微嘆一口氣,又打量著我的手:“姑娘,是個信命之人。我想,不用老者多說,姑娘便知天命不可違,有些事,有些人自有自己的命數(shù),姑娘不該私自擅改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