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好好注意身體才是,生氣會傷身體?!庇写蠓蛘f。
平樂低下頭,站起身順手把茶杯遞給身旁的魯大夫,向屋外走去,道:“屋里悶,我出去走走,你們看好程家少爺?!?p> 說罷,一腳剛好邁出門檻。
兩個下人在門外伸手擋住,道:“顧大夫還是請回吧?!?p> “你也瞧見了,我和他們呆在一個屋子里很不好,搞不好會吵起來。”
平樂挑眉,語調(diào)高揚恨不得滿院都能聽到:“好歹我也算是間接救了他們一命,結(jié)果一個個把我當(dāng)成什么不祥之人。”
“顧大夫有件事你必須得清楚,三個月以前城主府宣告說,有位大師給你批命說你對建陽百姓的不好,乃是不祥之人?!?p> 葉大夫說道:“讓我們不能和你們接觸,城主不會騙我們的?!?p> 說罷,有的大夫出聲,道:“所以你也不能太怪我們離你遠些,把你當(dāng)成不祥之人,因為我們也是人我們有家有小,也會怕的?!?p> 平樂靜靜凝視他一會,冷道:“你們可以遠離,但沒有必要口口聲聲對著我說不祥之人,更加也沒有必要給自己戴高帽子?!?p> 她眼神寒如冰霜掃了眼被還在生氣捂著胸口的大夫,淡然一笑,不屑的開口:“說什么叫顧大夫在此也能醫(yī)得了,說得像你們在此也能醫(yī)得了程蔚,或者能幫得上我的忙一樣。以后,一定要謹慎說話?!?p> “顧大夫,這兩句話沒有那么復(fù)雜。”葉大夫道:“他只是……”
“你在指我說話不對?”生著氣的大夫快步走到平樂面前,打斷道。
“對的?!逼綐伏c頭。
生著氣的大夫深吸一口氣,忽然昏厥倒地。
眾人忙將人扶起要,把脈的大夫道:“急氣攻心暈了,快送他去躺著。”
平樂冷眼望著,那位被她氣暈過去的大夫年約六十多歲。
她剛見到他時,就發(fā)現(xiàn)他面色不好蒼白,雙眉緊鄒著。
右手虎口上有厚繭,也有平整的新傷不久留痂疤痕,手掌關(guān)節(jié)上盡是淤青,指甲里殘留些許淡淡香味紅、白粉末,身上還有淡淡香味,細細聞來其中還是不少各種香味。
她猜測他不久之前和人打過架的,又是去青樓,就算他是一個會打架但好脾氣的人,但去青樓姑娘玩已導(dǎo)致身體不行。
這樣不行的人最好被氣暈了。
平樂轉(zhuǎn)眸凝視門口外的三步一人。
她把他氣暈,得看看氣暈的他能不能被送出去,是否如她所設(shè)想一樣,今晚所有人都得呆在屬于自己地方,不能亂走。
程蔚的病是不是李院首的一個借口?
“你們還攔著做什么?你們沒有見到他已經(jīng)被氣暈了嗎?”有的大夫怒道:“急需找地方休息,施針服藥。”
“院首大人說了,要等程家少爺醒過來你們才能離開?!?p> “這都什么時候???!”葉大夫道:“人暈了,還不能讓人離開?”
“我們也不是離開書院,只是找個地方讓他休息?!庇械拇蠓虻?“你看他都被氣暈過去了,需要躺下好好休息,難道你讓他在這呆著嗎?”
站在下人看了眼左邊一臉嚴肅的下人,道:“我去問問看?!?p> “不用?!币荒槆烂C的下人一口回絕道:“這是命令?!?p> 平樂緊抿著嘴,還真是不能亂走。
大夫們扶著被氣暈過去的大夫回到屋中央,把他放在椅子上。
“為什么不能讓我們出去?我們待在這里對程家少爺?shù)牟∏橐矝]有用處啊。”有大夫問出大家的疑惑。
平樂懶撒的在屋子里漫步,一臉很有閑情逸致的模樣。
眾人目光古怪的看著她。
“顧大夫你要不要試試叫他們安排屋子給你休息。”葉大夫提議道:“離藥好還有好久,夠你睡個覺。你去說,他們也許會給你安排?!?p> 平樂笑了一下,“除這個屋子以外,還有一個看守院子分給老人的房間,其他屋子都被封著,不能打開的?!?p> “你錯了,其實還有間屋子是可以打開的?!庇械拇蠓虻?。
“還有間屋子?”平樂疑惑的問。
“就是隔壁屋子?!庇械拇蠓虻?。
“隔壁屋子我聽到有人在說話?!逼綐返馈?p> 有兩三個大夫聞言身體忍不住一抖,神色驚恐。
“有人在說話?”有的大夫臉色勉強,道:“你的聽力可真好?!?p> 平樂笑了笑,道:“除了我還有誰聽到隔壁說話聲?”
有幾個大夫唇閉合成僵硬直線,搖頭,向四周望去,有些大夫見別人不說話,沉默不應(yīng)。
平樂將注意力放在隔壁的屋子。
那邊說話的人是什么人?
她該怎么才能出去這個屋子?
平樂眼神露出思索,低頭把唇角勾起,燈火幽幽的映在她清麗如月的臉頰上,添了幾分無奈。
魯大夫問道:“怎么一下子開心,一下子低頭悶悶不樂的模樣?”
平樂抬頭看著關(guān)注著自己的魯大夫。
“魯大夫你家先生可真是傷我心。”
平樂道:“我原以為先生是個善心的人,只是今晚程蔚生病,他怎么不讓那個大夫和你一起來治病救人?”
“她不想來,勉強不了?!濒敶蠓蚧卮?。
轉(zhuǎn)移了話題的平樂眨眼,嘆了口氣,道:“人比人真是不同?。 ?p> 她斂了下還半濕半干的衣襟。
魯大夫道:“你的衣服濕著?!?p> “本來就濕著。”平樂道。
“你這樣會身體不行的。”魯大夫怒道:“你身為大夫,怎么可以不懂自己照顧自己呢?”
平樂無奈的拉下眼皮,“懂得,只是我們離不開?!?p> 魯大夫道:“怎么會離不開,你這身衣裳都換掉的。
你來的時候,是我太著急讓你治病救人,后來想為你討一個公道,竟沒有注意到你衣服都濕透了?!?p> 說罷,他納悶道:“我注意不到就算了,你為什么也不說說,你不覺得很冷快撐不住了嗎?若是我,我就撐不了會冷得昏睡過去。”
平樂愣愣的聽著。
冷?
她當(dāng)然很冷?
若是現(xiàn)代的她也一定冷到受不了,直接暈了過去,只是她現(xiàn)在為什么能受得了嗎?
是因為身體不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