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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霧之謹言

第六十二章 殊死一搏

尋霧之謹言 夏沫玦 2105 2019-11-20 17:00:00

  正在這時,宇文頡瞥見宇文勖同兩個隨處,正在急切地向?qū)m內(nèi)走去。他的臉上未見悲傷,他的臉色嚴肅又難以看透。他帶了一把劍,他自從失去母妃后就未曾佩劍,他要去干什么?宇文頡想著,頓時害怕起來,他不顧戰(zhàn)事,追了上去。

  宇文勖還未跨進殿內(nèi),就放聲大哭起來,凄切悲壯。他走進去,看見宇文瀛躺在床上,而上官淑聊,后宮嬪妃,宮女太監(jiān)跪了一地,都在小聲啼哭。

  “父皇,父皇?!?p>  宇文勖痛苦著,跪在地上,挪動著,一直到他的床前。他撲在床上,把頭埋在被子上,搖晃著他,他的哭聲驚動了滿屋的人,使聽者皆垂淚涕泣。

  “太子,保重身體。”

  上官淑聊說著走過去,想來勸慰一番。宇文勖止住哭聲,瞬間轉(zhuǎn)換了一種臉色,抬起頭來,看著她,用她從未見過的使人膽戰(zhàn)心驚的眼神看著她。

  在那一瞬間,他手中的劍刺出,對準她。

  就在他親眼看到他的母妃慘死在她的手中的那一刻,在他裝瘋賣傻的那些年,在他隱忍,潛伏的那些年中,他想得最多的,就是這件事。足以支撐他存活至今的唯一的一件事,讓他不至于想要尋死的一件事。

  是他要報仇,他要對不起他母妃的人,都付出他應(yīng)有的代價。然而,他的目的沒有達到。

  就在每個緊急的時刻,總會有出乎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上天一定不會讓人們輕易的達成所愿,它一定會百般阻擾,于是人們總是不得不自我安慰道,天意難違。

  宇文頡就在這時及時地進來,及時地阻止了他。他的驚異不多,但是他沒有猶豫,提劍對準他。

  看來今天注定要失敗了。他對自己說。

  宇文頡先他一步,他的劍已經(jīng)刺到了他的腹部,他看著殷紅的血滲透了他的衣服,他含笑看著他,用力推開了他。

  他在笑嗎?

  宇文頡的手還在劇烈地抖動,雖然他沒有受傷,但是他的頭腦并不十分清醒。他似乎無力去拿劍,他一個愣神,宇文勖已經(jīng)迅速地跳窗而走,宇文頡追了出去。

  眾人一片慌亂,到處推攘。慕容沁雪也趁著混亂之時,伺機跑了出去。

  這時,宇文卿的體力漸漸不足,他憑借著他的憤怒,他的毅力在廝打,依舊以一擋十。但他奈何不了兵力上的欠缺,現(xiàn)在他的臉上沾染著的,不知是他的還是對手的血跡,他似乎有不能竭盡的力量,他冷著臉,下手殘忍,并不留情。

  “殿下,煉辛營已經(jīng)趕到城外了。”韓威馳馬趕來說。

  “現(xiàn)在來又有什么用,局勢已經(jīng)被皇后控制住了,想必她是蓄謀已久了,撤退,回去?!?p>  宇文卿只和少數(shù)人離開,一大部分人為他們殿后,他剛走出幾步就看到慕容沁雪從一側(cè)跑來。

  宇文卿迎上她,慕容沁雪受到了驚嚇,順勢倒在他的懷里,全身發(fā)抖,戰(zhàn)戰(zhàn)兢兢,頭發(fā)散亂。

  “父皇是被誰殺的。”

  他看著她,緊緊地按著她的肩膀,目光炯炯地問她。

  慕容沁雪想起那個畫面,她的嘴唇發(fā)白,顫抖著說:“是皇后?!?p>  宇文卿并沒有十分驚訝,攬過她就要走,剛邁出腳步,一件東西從她的衣袖中掉出來。

  宇文卿看著地上的詔書,愣了一會兒,把它撿起來并且打開。他的臉上揚起得意的笑,那是皇上的傳位遺詔。他把它收起來說:“你說的很好?!?p>  上官淑聊此時并沒有因為宇文勖而心有余悸。他把諸事暫且放在一邊,穿過冗長蜿蜒的小路,去尋找到了簫霑。

  雖然這是白天,但是此時天氣的陰沉情況也不亞于黑夜。雖然宮中亂作一團,但是這種局勢并不能阻擋人心的力量。這人心,不管是善還是惡,都是這世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人心不能驅(qū)使,不能阻止,也不能改變。

  簫霑今日的氣色不是很好,他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然而,她并不管這些,她只要求他做事而已,其余的,她從來都不放在心上。

  “現(xiàn)在的一切事情你都不要管了,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最重要的一件事。這件事我糾結(jié)猶豫了很多年,已經(jīng)快成了我的一塊心病了,所以現(xiàn)在我要把它終結(jié)掉,徹底毀滅,這樣我才能得以解脫。你會幫我的,對嗎?”

  他的笑很僵硬,讓她看了覺得很別扭,也讓她有些生氣。

  “說話。”她提高了音調(diào)。

  “娘娘的一切事情,我都會幫你去做,無論這件事情是對還是錯?!彼咽种糜谛厍埃瑥澭皖^,向她致意。

  枝繁葉茂的樹上,嚯地飄落下來一片片落葉。他們在空中打著旋,好像是在流連,在不舍,然而,它們終究散落在了泥土中,被碾壓,一直到腐爛。

  在牢中,木謹言坐在角落里,她有些不安。

  今天的獄卒們都進進出出,神色惶恐,她隱約覺得有不尋常的事情發(fā)生。

  她看著在一旁躺著的阿蘭,想起那天她不在場。后來她又來央求獄卒們說要自愿進來陪著她,獄卒們嫌她太煩,就把她也鎖了進來。

  木謹言回憶起這種種的事情,還有之前的事情,更加深了她對身邊人的質(zhì)疑。

  她們竟然都背叛了她嗎?她很失望也覺得很可悲。她還記得當時宇文頡拿著她的玉釵,說是在司徒晴的身邊發(fā)現(xiàn)的。由此,不就證實了她殺人了嗎?而那個玉釵,她一直都收在盒子里,而盒子的鑰匙,一直都是阿蘭拿著的。那她?進牢中來陪她是為了監(jiān)視她?還是為了做些什么別的事情。

  木謹言越想越覺得頭痛,她很難受,心靈上的痛好像都轉(zhuǎn)化為了生理上的痛。她開始腦子昏沉,頭痛欲裂,體內(nèi)炙熱難耐,血液似乎不受控制地四處流竄。

  他用手輕拍著頭,看著前方,發(fā)覺連那鐵桿也開始重疊交錯,隱約的,她聽到鐵器摩擦著地面的刺耳的聲音。

  那是誰?

  她看見模糊的一個人影從遠到近走來,著一身黑服,手里提著一柄長劍,似是在夢中,又似在現(xiàn)實中,似幽靈一般。

  他一步步地走近,鐵鎖落地,門被打開,發(fā)出的聲音卻很小。腳步聲也很輕,他的臉在她眼中匯聚,她的心一震。

  你還是來了,我的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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