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皮面具
“今日本宮是來給緣濃送宮服，父皇說各女眷可要準(zhǔn)備除夕表演，到那時(shí)西至使者也會(huì)觀看，緣濃可要費(fèi)些心思了?！绷周叭阏f完，上了馬車往宮內(nèi)趕去。
“姥姥，這次就算我不去，是不是不合時(shí)宜啊。”緣濃摸著那身藍(lán)色宮服，藍(lán)色的星辰花繡在裙邊，緣濃心里一陣歡喜。
“那也得表演歌舞，緣濃會(huì)什么呀，三歲上學(xué)堂揪太傅的胡子，五歲打哭同齡的孩子，七歲成了小霸王……”云老太太平靜的端起茶杯，引的在場(chǎng)的人哄堂大笑。
“姥姥，那是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谷子事了，丟不丟人啊。”緣濃憋的滿臉通紅，就差找個(gè)地洞鉆進(jìn)去。
三日后，宜柯津回到廣寒仙，上樓時(shí)，與一男子擦肩而過，宜柯津玩世不恭的向他一笑，眼見看到此男子戴著人皮面具，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異樣，便派梅蘭竹菊緊跟。
梅蘭竹菊回來時(shí)，手中多了一副人皮面具。
“公子，我等追到皇宮的東北宮門時(shí)，只留下這個(gè)?！泵饭Ь吹貙⑹种械娜似っ婢哌f給宜柯津。
“你們都讓他察覺了，說明此人武功極高?！币丝陆驍[手示意他們退下，手里拿著人皮面具往皇宮走去。
林清塵此刻收到西至公主季挽吟的密信，俊秀的小楷密密麻麻整齊的鋪在信紙上。
林清塵面無表情，眼中迅速瀏覽信上所寫：
清塵，見字如見吾，時(shí)隔十年，恍如隔世，挽吟心中略有擔(dān)憂，不見汝面，思意心切。盼相見之時(shí)，重修舊識(shí)之好，挽吟書。
林清塵見宜柯津走來，將手中的信放在桌上。
“看什么呢?！币丝陆虬研渲械娜似っ婢叻旁谧郎?，拿起桌上的信，自己一人嘀咕念著。
“你這哪來的。”林清塵目不斜視盯著桌上的人皮面具，抬起手將袖口的折痕輕輕撫平。
“等會(huì)再告訴你，你先說這封信怎么回事，凈在外面沾化捏草，還十年前的桃花，你行啊，林清塵?！币丝陆蛎济w揚(yáng)，雙手叉腰，滿臉怒意的瞪著坐在桌前的人。
“趕緊說正事?！鼻鍓m忽略他的情緒，不緊不慢的喝著手中的龍井茶。
“等會(huì)再和你算賬，今日回廣寒仙時(shí)，覺一男子可疑，便派人緊跟，跟到皇宮就只留下這個(gè)，東北宮門離林奕旭那小子可是近的很?！币丝陆騺砘仵獠?，手中的云錦不停的被他敲打在手掌心。
“既然能跟丟，說明這個(gè)人武功高強(qiáng)，如果真是他，沒必要蠢到從東北門進(jìn)宮?！绷智鍓m示意他喝杯茶，不要來回走動(dòng)。
“說的也有道理，這到底是誰，竟然連你和林奕旭的矛盾也利用了?！币丝陆蜃谧狼埃瑔问滞腥?，眉頭緊縮。
“不管是誰，都對(duì)我們沒好處，或許，有個(gè)人能給我們答案。”林清塵邪魅一笑，宜柯津在旁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走進(jìn)欣月宮，宜柯津才恍然大悟，蘇惜月是未進(jìn)宮前，是闖南闖北的商人，見過稀奇古怪的東西自然是多的。
蘇惜月正把緣濃給的墨菊搬出來，一襲杏色牡丹圖在她身上活靈活現(xiàn)，額上不禁多了一層細(xì)密的薄汗。
“月娘娘?！绷智鍓m和宜柯津向她恭敬行禮，蘇惜月笑著擦掉額上的細(xì)汗，向他們招手走進(jìn)前來。
“今日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了，緣濃可不在我這?！碧K惜月不禁捂著嘴笑了，宜柯津在一旁，臉上寫滿了疑惑。
“月娘娘，清塵是有事來請(qǐng)你賜教的?！绷智鍓m向她點(diǎn)點(diǎn)頭，蘇惜月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將欣月宮的侍人都打發(fā)了下去。
林清塵才將袖中的人皮面具拿給她，蘇惜月將它拿起，在風(fēng)燈下照了照。
“好一張精致的皮子，本宮未入宮前，曾在大漠販賣絲茶時(shí)，見過這樣的皮子，沒想到竟然也能見到順翁做的皮子?！碧K惜月笑道。
“順翁？江湖上的’皮爺’？”宜柯津眉頭緊皺，不禁大為一驚。
“不錯(cuò)，正是他，可他已經(jīng)在兩年前西去，這皮子的主人看來也不是個(gè)善茬。”蘇惜月無奈的搖搖頭。
“月娘娘，有何高見?！绷智鍓m輕啟朱唇，眼眸清列。
“你啊，總是猜到我要說什么。”蘇惜月輕笑，將風(fēng)燈和剪刀拿到桌上，剪下人皮一角，放在燈上慢慢烤。
“月娘娘，柯津還沒用膳呢，你烤一塊肉皮，這不是膈應(yīng)我嗎？”宜柯津拿著云錦捂住半邊臉，只見那人皮化為灰燼。
蘇惜月笑著，把剪子上燒焦的人皮拿給宜柯津聞。
“那你快給聞聞，這是人皮，嗯？”蘇惜月眼睛彎成月牙，眉目中多了幾分肆意，宜柯津搖著頭，將臉捂得更緊了，一旁的林清塵靜靜看著他這丟人的樣。
“這不是人皮，是樹里的漿汁?！绷智鍓m輕笑道。
“清塵說的沒錯(cuò)，順翁早些年做的皮子的確是人皮，直到后來遇見一算命先生說他命中帶煞，往后做的皮子都不是真人皮，因此戴假皮子戴久了，臉上呈現(xiàn)病態(tài)，更是碰不得胭脂香料，這一但碰上了，臉非得爛掉不可?！碧K惜月緩緩說道。
“那這人若是女子，不涂胭脂倒是好找，這男子……怎么找?！币丝陆蛎碱^緊皺，手中的云錦來回的排在手中。
“這還不容易，等到午后的陽光毒了些，自然也是受不住的。”蘇惜月將茶杯中斟滿茶，喚宮人布膳，而宜柯津早已饑腸轆轆，在桌上也顧不得上什么禮儀，吃飽喝足后，二人向蘇惜月告別，往廣寒仙走去。
“林清塵，爺不在的這幾日，有沒有偷帶著緣濃出來玩啊?！币丝陆蜃咴谒懊妫棋\在他手中揮的飛快，清塵一臉嫌棄，并未理會(huì)他的話，宜柯津見他不回答，將胳膊攔在他胸前，迫使他停下前進(jìn)的腳步。
“到底有沒有。”宜柯津再次問道。
“沒有?！绷智鍓m繞開他的手，面無表情的的說道。
“哼，爺信你個(gè)大頭鬼，你就能那么安分？就算你能，緣濃那性子不得天天去東宮鬧翻了天?！币丝陆虻氖旨饫p了幾縷秀發(fā)，緊緊跟在他身后，不斷用發(fā)絲去戳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