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東君,你可真不愧那逢天鷹教人做亂必出的名頭,怎么,要打?”
說著,黃粱便扯下腰間的白綾我在了手里。
華東君負手站過去,但似乎并沒有要動手的樣子,他道:
“你可知昨日綁了旭風(fēng)的,是何人?”
黃粱:“不知?!?p> 華東君:“既不知,為何不去查?”
“噢?”
見狀,黃粱似乎有些微詫:“聽你這話的意思,莫不是在關(guān)心旭風(fēng)?”
華東君:“關(guān)心談不上,不過是想知背后何人,目的何為?!?p> 聞言,黃粱冷笑:“目的?呵呵,顯而易見,背后之人了解旭風(fēng)身份,明知若是江琊公子活著必然會出手相救,其設(shè)下劍陣,無非為誘殺!哼!可知如此伎倆在血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說完,他看了華東君一眼,微微緊了緊眸子,繼續(xù)道:
“說起來,少不了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正義之輩所為,畢竟,聽說連漠視一切的公子?xùn)|君,這些年也一直心心念念的要撅了這座墓。”
華東君則目光平淡的看著前方,道:
“與其在此說些風(fēng)涼之話,倒不如盡快去探清楚背后之謀。”
黃粱:“哼,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且不說懼怕江琊公子以及血鳶,明目張膽的以旭風(fēng)為誘餌,怕是連江宗主那關(guān)也過不了。”
見黃粱說著,又看向了江清,薛子初微微楚眉,怕他再說些什么刺激江清,遂搶在前道:
“聽你此言,想必也知江宗主待旭風(fēng)如何,過往恩怨不提,僅因此事,天鷹教人就算不對江宗主心懷感恩,也不該下殺令。”
聞此言,黃粱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繼而道:
“這位姑娘此話,有理。不過,此殺令下的突然,我事先也根本不知,想來,或也不是下給江宗主,而是給他那位道貌岸然的師傅的。”
這時,江清至此似乎稍稍緩過來了一些,他側(cè)頭看了薛子初一眼,隱忍的嘆了口氣,說了聲:
“多謝?!?p> 繼而,自行站定,輕輕推開了她。
而不知是否錯覺,薛子初感覺他微顫的手在拿開她的手之前,似乎緊了緊。
江清面色恢復(fù)了一如既往的戾相,他對黃粱道:
“說起來,還沒問你,昨日你去追那人,可尋到了什么蹤跡?”
黃粱:“那人輕功極好,我追上去時只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其余,并未所獲。不過,有一事不明,昨晚那位持血鳶將帶離后,有一黑衣人出現(xiàn),搶了血鳶,遂不知他與救旭風(fēng)的是否為同一人。”
江清:“應(yīng)當(dāng)有兩人,昨晚擲出血鳶的,應(yīng)當(dāng)就是你所言黑衣人,救人的,應(yīng)當(dāng)也是他?!?p> 黃粱:“你如何知曉?”
聞言,江清斜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而只是沉著眉繼續(xù)道:
“如今知道旭風(fēng)身份的人,除了今日在場幾位,我所知的,只有賈安,但想來,賈安那斯是沒有這個膽子在此時做這樣的事的?!?p> 華東君:“再想,還有無其他人?”
江清:“當(dāng)年天鷹教刻意隱瞞旭風(fēng)的存在,遂外界并無多少人知道他,我將他秘密帶出江左送至太行時,也從未對其他人說起過。”
這時,薛子初微微疑惑道:“所以,陸知臨也不知?你連他也沒告訴?”
江清:“沒有。”
黃粱:“那此事便怪了,難不成,是假冒江琊公子的人自導(dǎo)自演?想來雖然不知為何,但他確也一直是大費周章的要世人相信他還活著?!?p> 華東君:“不會,另有其人?!?p> 江清:“恩,沒錯,世人早就已經(jīng)認定他死而復(fù)生了,那人沒有必要再這么做,而看起來,他持血鳶出世的目的想必也確如你所言。”
頓了頓,他又道:
“既如此,只要不再大造殺戮,我等便不再刻意插手,黃粱,你若是繼續(xù)同他站在一起,便需知好自為之?!?p> “噢?”
只見聽了這話,黃粱倒是略顯疑惑的笑了笑,他道:
“方才你說了什么?我怕不是聽錯了?”
江清冷哼一聲:“哼,丑話說在前,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有朝一日你們?yōu)榉亲鞔酰蠊?,也是可想而知。?p> 聞言,黃粱不以為然的輕笑,繼而轉(zhuǎn)向華東君,轉(zhuǎn)向華東君,微微挑眉:
“你呢?”
華東君并不看他,漠然道:“亦然?!?p> “呵呵?!?p> 只見聽了此話,黃粱轉(zhuǎn)向那座墳?zāi)梗樕蠏熘男λ查g苦澀了起來。
“二位眼下肯如此寬宏大量,看來這座墓,果然并非空的?!?p> 片刻后,片刻后,他長嘆一聲,繼而轉(zhuǎn)向江清,道:
“我要帶旭風(fēng)回南疆?!?p> 聽了這話,幾雙眼睛同時一怔。
江清眸子忽而就冷了下來:“你說什么?”
黃粱也堅定道:“回南疆!”
“不行!”
江清突然厲聲一句,黃粱毫無畏懼,直言:
“為何不行!他是我天鷹教的人,南疆那片土地上,也有這樣一座孤墳,有一個亡靈等著他去祭奠和告慰!”
聽了此話,薛子初心里猛的揪了一下。
同時,華東君也微微躇起了眉。
江清攥緊了手里的劍,冷冷的道:
“黃粱,旭風(fēng)入了我江左盟的門,這些年生活的很好,你若真心護主,便應(yīng)當(dāng)知道怎么樣才是真正為他好?!?p> 只見聽了這話,黃粱似乎也微微怔了一下。
片刻后,他也嘆了口氣,道:“你以為此事還能遮的住多久?”
江清道:“那你以為,若他身世被捅出來,憑你一人之力,能護的住他嗎?”
黃粱:“你又何嘗不是一人之力?!?p> 江清:“你怎知是我一人?”
說著,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華東君。
而見狀,黃粱微詫:“華東君?會護旭風(fēng)?為何?”
只見聽了這話,華東君看了看那座墳?zāi)?,平平淡淡,但毫不令人懷疑的道?p> “為故人!”
聞言,薛子初眸子當(dāng)即一緊。
為故人,江琊?
她不禁抬頭看了一眼華東君,見他眼中閃出了一絲莫名的光,突然,她也不知為何,有個極為荒謬的想法在她腦子里蹦了出來,并讓她明顯感覺自己心里猛的一顫。
她想,若是…
若是他真的對江琊不止有恨意,還有絲絲牽掛,那..會不會..
昨晚手持血鳶救旭風(fēng)的人,輕功了得,又白衣若雪。
有沒有可能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