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將自己的想法報告康羅貝爾后,由他與康羅貝爾聯(lián)名寫信給繆拉將軍,遠征軍司令的繆拉將軍當機立斷同意了他們的意見。他在原有的5個炮兵連的基礎上為維克托有增加了一個炮兵連的火力。
將近3分之一的炮兵部隊聚集在科西尼宮附近,其中有兩個輕炮連兩個騎炮連還有兩個就是維克托自掏腰包武裝有12磅拿破侖炮組成的連隊。
身為輕騎兵團長的埃德加.內伊也遵從繆拉總司令的命令將三個連隊的龍騎兵撥入預備役,兩只騎炮連同樣也在預備役中隨時用做突擊部隊將加里波底的后路斷掉。
繆拉總司令與圣.阿爾諾副司令親臨前線,他勉勵康羅貝爾道:“現(xiàn)在整個遠征軍都圍繞你們的戰(zhàn)術進行調整,希望你們能夠不要辜負我們的希望?!?p> “是!”康羅貝爾當然知道,這一仗是賭上他自己前途的一仗。
如果這一仗失敗的話,康羅貝爾的仕途必然遭受挫折,就像歷史中烏迪諾將軍。第一次出征羅馬共和國的失敗給這位將軍的仕途留下了污點。在第二場戰(zhàn)爭中,即便烏迪諾將軍消滅了羅馬共和國的軍隊,但是他的官職、榮譽自己一切都沒有改變。
以至于在第二帝國時期,烏迪諾將軍成為了第二帝國的眾多將軍中平凡的一位。
“康羅貝爾上校,我等著你凱旋歸來的好消息!”繆拉司令沖康羅貝爾點了點頭后騎上馬離開了一線戰(zhàn)場。
圣.阿爾諾將軍同樣看了一眼康羅貝爾上校鄭重其事說了一句“凱旋”后跟隨寫繆拉司令的離去。
現(xiàn)場只剩下了康羅貝爾上校與維克托兩個人負責這場戰(zhàn)役的詳情。
“我算是被你拖上賊船了!”康羅貝爾上校無奈的眼神看著維克托說。
“上校,這個計劃可是經過你也看過了。只要我們能夠讓羅馬共和國的部隊全部聚集在科西尼宮的話。我們就可以用法蘭西的軍隊將羅馬城內的匪徒磨死。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制定計劃吧!”維克托簡單整理了一下袖口的褶皺不緊不慢的說。
康羅貝爾仿佛并沒有回應維克托,他盯著維克托的眼睛嚴肅且認真的說:“在制定計劃之前我想讓你看一樣東西。希望這件東西能夠讓你謹慎的制定計劃。”
康羅貝爾看著維克托的身影就像看見了剛剛脫離軍校的自己一樣,只不過當時的康羅貝爾并沒有顯赫的家族,他的一切可以說都是自己一刀一槍的奮斗出來的。
即便是這樣,他在這次羅馬共和國保衛(wèi)戰(zhàn)中由于自己的許些驕傲讓加里波第找到了一絲微弱的機會??莆髂釋m的僵持就是康羅貝爾最大的一個敗筆。
“什么東西?”維克托充滿好奇的打量著康羅貝爾。
“你跟我來!”康羅貝爾上校將維克托帶到了科西尼宮的周圍。
此時的科西尼宮已經堆滿了尸體,他們有的是法蘭西軍人的尸體,有的則是共和國志愿軍的尸體。
5月底的亞半寧半島已經漸漸的步入了夏天,懸掛在在天空中的陽光照射在堆滿尸體的臺階上散發(fā)著惡臭的氣息,紅色的血液經由陽光的照射后變成了黑色,腦漿肆意的灑落在了地上就像一塊血紅的豆腐腦一樣,猙獰的眼珠隨意“擺放”在臺階的兩側,被炮彈擊中的身體四分五裂的散落在戰(zhàn)場上。到處都是斷臂殘肢,到處都充滿了一股凄涼的氣息。
“嘔!”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戰(zhàn)場尸臭氣息的維克托終于忍不住將自己的早餐吐了出來。
死在戰(zhàn)場上是每一位將軍的口頭禪,但是又有多少將軍能夠真正的坦然面對死亡。
望著快要堆積如山的尸體,維克托第一次突然感覺戰(zhàn)場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殘酷。
一旦進入了戰(zhàn)爭狀態(tài)。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有人死去。有的人說死1、10個人是悲劇,但是死1000人、10000人只是一串數(shù)據(jù)。
戰(zhàn)死的每一位士兵都有自己的家庭、父母乃至親朋好友,如今他們在戰(zhàn)場上默默無聞的死去又有多少人能夠記得他們。
人們只會記起戰(zhàn)爭中叱咤風云的將領與卓越的統(tǒng)帥,對于這些默默無聞奉獻出自己生命的人視而不見。
“中尉,每一個指揮官必須經過深思熟慮后才下定決心。你的每一次決定都牽動著近百人、千人生命。我希望你能夠謹慎?!笨盗_貝爾告誡維克托。
維克托心情逐漸隨著康羅貝爾的話語平復了起來,他自言自語的嘟囔道:“他們是英雄嗎?”
“在我看來,他們是英雄!”康羅貝爾堅定的說:“雖然他們加入法蘭西軍隊的目的或許不相同,但是他們?yōu)榱朔ㄌm西舍生忘死的精神無疑是法蘭西的英雄?!?p> 維克托想起了后世俄羅斯石碑上的一句話:“你們的名字無人知曉,你們的功績永垂不朽?!?p> 對于法蘭西共和國來說鎮(zhèn)壓同為革命的羅馬共和國或許有些齷齪,但是對于軍隊這種沒有思想的暴力機器來說,他們對于法蘭西的貢獻毋庸置疑。
如果沒有這些人,法蘭西的國防事業(yè)將會一落千丈,沒有軍事的法蘭西只會成為一個任人宰割的砧板咸魚。
“上校,我知道了!”從前的維克托只是將一場戰(zhàn)役當做游戲,他作為負責指揮的npc制定好戰(zhàn)術,然后劃線平推就行了。
等到親臨第一線戰(zhàn)場的時候,維克托發(fā)現(xiàn)并沒有劃線平推那么簡單。
當他的每一項決策關乎到一個連隊甚至一個團、一個師的性命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命令這兩個字變得異常的沉重。
“害怕嗎?”康羅貝爾上校指著尸體有些心事重重維克托說。
維克托搖了搖頭,堅定的說:“害怕是世界上最沒用的一種宣泄方式。作為一個指揮官,我有義務竭盡全力的將我們部隊從一個勝利帶到另一個勝利。”
維克托向康羅貝爾鞠躬保證道:“上校,感謝您給我上了這么一課。”
說完,對眼前的尸體同樣脫帽鞠躬:“惟愿法蘭西英雄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