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渾身酸痛,真想回家睡一覺。”安喜善滿臉喜色地將黑碎金放入兜里,站起身跟眾人道別。
安琦和安娜正低著頭摩挲黑碎金光滑的表皮,似乎沒聽見這句話。
安喜善悻悻地笑了一下,拍拍屁股準備離開。突然聽見旁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喲,這不是安琦師兄嗎?怎么?鬼窟里碰到硬茬啦?”
說話的是個年輕人,圓圓的臉配上一口黃牙,笑起來略有幾分猥瑣。其旁邊還跟著四個人,有的拿弩,有的拿槍,也是個獵鬼小隊,不過隊里卻是沒有一個人用劍盾。
安琦一見這五個人,連忙站起來半跪在地,躬身行禮道:“成師兄好。”
“看你的樣子,受這么重的傷,收獲一定不小咯?”成立侯打趣道。
“可能是鬼潮將至的原因,好幾個母譚都被掃蕩一空,因此沒什么收獲?!卑茬嘈Φ?。“不過師兄出馬,來這小小的青道洞,肯定能大獲豐收?!?p> “是啊,三大洞不好混,因此來你們這青道洞碰碰運氣?!背闪⒑虻?。
“師兄哪里的話,只怕這青道洞讓師兄不盡興?!卑茬Φ馈?p> “好了好了,不打擾你們休息,我進去了?!背闪⒑虻馈?p> “祝師兄大殺四方?!卑茬?。
“這位是?”等五人進入甬道,陸寧好奇地問安琦。
“以后碰見這個人,禮貌一點,然后繞道走,不要去招惹他。他爹是鎮(zhèn)陰山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人物?!卑茬馈?p> 難怪如此。陸寧恍然大悟,笑道:“這種大人物,我這種臭魚爛蝦怕是沒機會跟他有交集,倒不需擔心此事?!?p> 見安喜善已經(jīng)走遠了,秦盤也起身道:“安兄、陸兄、安娜......妹妹,我也走了,下次再約?!?p> “秦兄慢走。”安琦和陸寧同時道。
“這位老哥雖然是種植科的,但膽色倒是很不小。”安琦語氣中帶著一絲贊賞地道。
“是比某人好些。”安娜哼了一聲道。
陸寧知道她意指的是誰,微微一笑,也不言語,跟兩兄妹告了別。徑直回到山腰別院,洗過澡后,服下半顆辟谷丹,喝了點水便悶頭大睡。
耽擱了兩天的修煉時間,接下來這半個月,陸寧便不再出門半步,一門心思凝聚符文。終于,半個多月后,很順利地將第二枚符文凝結完畢。
第二枚符文相比之前復雜不少,不過花費的時間反倒縮短了幾天。一來是由于陸寧熟悉了凝練符文的步驟,二來第二符也并未復雜多少。
符成之后,陸寧仔細體會了一番變化,除靈氣塵粒在體外受控的時間多出兩息外,似乎也沒有其它不同。
不過隨著體外控靈的時間越來越長,陸寧不禁萌生出一個想法。
測試了一番后,陸寧發(fā)現(xiàn)木劍的整個劍柄都能夠吸收靈氣,從而點亮劍萼。如果不用貼住丹田,劍柄通過手掌就可以吸取到靈氣,那么激活木劍花的時間豈不是將大大減少?
有了這一次鬼窟之行的經(jīng)歷,陸寧意識到在鬼窟隨時可能遭遇危險,周遭形勢瞬息萬變,慢一秒都有可能丟掉性命。
于是想到便做,迅速進入入定狀態(tài),陸寧開始牽引著靈氣沿身體飛向手掌。
“額......”靈氣剛飛出丹田,陸寧馬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想法的天真。靈氣在身體里傳播,比在空氣中傳播要慢得多。
“許雪宜是怎么做到拔出木劍時就將其點亮的?難道是因為符文凝練得多,體外控靈能力太強,所以直接通過虛空將靈氣注入劍柄?”陸寧暗忖,不過這個猜測顯然不太令人信服,那天許雪宜激活木劍是如此寫意,似乎毫不費力。
“對啦......我這腦子怎么這么笨!”陸寧記起之前在靜安圖書館見過的人體經(jīng)脈圖,靈光一閃——只要能讓靈氣進入丹田附近的經(jīng)脈,順著經(jīng)脈里的血液將靈氣運送至手掌,豈不是又快又省力?
一個時辰后,靜坐中的陸寧陡然睜開雙眼,拿起地上的木劍,靜靜地凝視著它。
片刻之后,毫無征兆地,木劍亮起微弱的熒光。
陸寧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將木劍重新放在地上,再次打坐入定......
丹田內目前儲存的靈氣,在不再使用木劍的情況下,差不多能滿足凝聚第三枚符文的需要。
陸寧不想浪費時間,馬上開始了第三枚符文的修煉。只有趕緊搞定第三枚符文,才可以早日向煉氣中期沖擊。
從趙商量愛搭不理的態(tài)度看,估計要進入煉氣中期,自己才算能入他法眼。
距離三個月之期還有十天,正在陸寧離第三枚符文凝練成功還差臨門一腳的時候,龍五敲了敲房門,將陸寧從修煉狀態(tài)中驚醒。
“什么事?”陸寧有些不瞞地道。
“公子,老爺急著想見您?!饼埼骞淼馈?p> “好,我現(xiàn)在就去。”陸寧聞言,氣便消了一半,連忙起身道。
“老爺在周大老爺那里,請公子速去。”待陸寧推開門,龍五道。
“我這就去。”陸寧點點頭道,當即往周云家趕去。
周云所在的山腰離別院其實不遠,下了山再走個兩刻鐘就到。剛走到精舍前,陸寧便看見趙商量端著一罐藥走進主屋。
“難道大師兄生病了?”陸寧暗忖,走到屋外窗口,果然聽見周云的咳嗽聲。
趙商量道:“師兄,把這藥喝了會好一點?!?p> 陸寧三步并兩步走進屋,只見周云躺在床上,渾身皮膚猶如煮熟了一般通紅,肚子鼓脹如同喝飽了水的蛤蟆——天花板下,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二師兄,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陸寧走進屋皺緊眉頭地道。
趙商量不答,等周云喝下整整一碗藥,躺在涼枕上順暢地喘了口氣,才回頭道:“大師兄在鬼窟內執(zhí)行任務時,中了一種罕見的劇毒?!?p> “看起來似乎是一種熱毒,大概要多久才能痊愈呢?!标憣幍馈?p> “只怕痊愈不了。”周云道。
“你不要想這么多,我自有辦法找到解藥?!壁w商量道。
“什么辦法?去求侯爺?”周云似乎有點生氣地道。
“不求他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趙商量道。
“你連三師弟都叫來了,不是商量著去找侯爺,還能是干什么?”周云盯著趙商量道。
“師兄,即使是去找他,也未必就要答應他那個要求?!壁w商量道。
“除了飛輪之術,你還能拿出什么跟他做交易?”周云神情有些嚴厲地質問道。
“跟飛輪之術外傳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壁w商量囁嚅道。
“我不重要。我這輩子已經(jīng)沒有了結丹的希望,本來也沒幾年可活了?!敝茉频?。
“我把三師弟叫來,不是為了跟你商量這件事?!壁w商量道。
“那是什么事?”周云道。
“讓他跟在我旁邊,做個見證。證明我沒有出賣飛輪之術,也能給你要來解藥。你信不過我,總能信得過師父臨終前收的徒弟吧?”趙商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