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白球飛到一半,在一個位置懸了一下,爺爺順著看過去,登時心中一凜。
這是這把刀的,元素槽,而自己感覺熟悉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元素槽的大小,和形狀,都和一樣?xùn)|西,十分相似。
那便是,先前爺爺在諾米村村長處,領(lǐng)來的鐵塊背面的,凹槽。
在之前,正是這鐵塊,堵了自家一個星期的門,而如今,看著小白球的反應(yīng),莫不是……
爺爺念想一出,這球仿佛聽到了號令,直接呈直線飛到了凹槽之中,原先那小白球懸浮的位置,便正好正對著,曾爺爺七十大壽時,鍛造的長刀的元素槽中。
就在小白球鑲?cè)氲囊凰查g,往事,如洪水一般噴涌而出。
原來,曾爺爺鍛造這一把刀,卻遲遲不用,用于紀(jì)念絕對只是一個掩護(hù),他真正的目的,便是在等待著,現(xiàn)在這一刻。
霎那間,那小白球散發(fā)出了強(qiáng)烈的綠光,亮到耀滿整個空間,那原先黑黢黢的刀片,色澤也變得如綠寶石一般,通體翠綠。
忽然,爺爺覺得腦間發(fā)脹,一股熱流從外界,鉆入自己的腦內(nèi),這股熱流在爺爺?shù)拇竽X里流竄著,一時間讓爺爺覺得眼冒金星。
當(dāng)爺爺腦部扭擰的感覺,稍加緩解,他似乎聽到了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在他耳旁低語,爺爺覺得這是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了,絕對不能落下,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細(xì)聆聽,這突如其來的聲音。
開頭幾句,頗為含混,雖然不能徹底的聽明白,到底在說什么,卻可以十分清晰的聽出,這是曾爺爺?shù)穆曇簟?p> 爺爺頓時一個激靈,他壓制著自己的情緒,繼續(xù)聽曾爺爺?shù)目谥I。
“兒子,事情終歸還是發(fā)生了,為了這一件事,你的家人,不得不做出一定的犧牲?!?p> “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只可惜你已經(jīng)老了,這個揭開這一切真相的人,恐怕不會是你了,你好好的,把咱家的功夫傳下去,把咱家的錘子重?zé)捔耍唤o你的傳人,去新的地方重新開始吧……不然……不然一切都前功盡棄了?!?p> 爺爺一字不差地背出了,曾爺爺當(dāng)年,留在長刀中的話語,神情激蕩。
麥茨雖然并沒聽懂,但通過爺爺先前,對于一系列事情的描述,也立即意識到,這句話,對于爺爺,對于自己的分量。
就在兩人沉默之際,爺爺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樣?xùn)|西,麥茨湊上前去一瞧,發(fā)現(xiàn)正是一個白色小球。
麥茨惑然道“爺爺,難道這個,就是貫穿再你整個經(jīng)歷中的,那個白色小球?”
爺爺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是的,曾爺爺?shù)脑挘乙部趥鹘o你了,他的要求,我也做到了,如今這東西,你不想拿,也得拿,懂嗎?”
麥茨長嘆一口,點了點頭,接過這個小白球,在他自己手里掂量了一下,感覺實在是平平無奇。
若不是爺爺這般描述,自己恐怕很難相信,這個小白球,居然操控了這么多的事情。
雖然曾爺爺說了,要爺爺不要多想,但如果是個正常人,想必會陷入一個循環(huán)。
那便是,自己強(qiáng)制自己不去想,但自己的思緒,總是會不受控制的,向這個方向發(fā)散,一般煩心事都是如此,更不用說,爺爺?shù)慕?jīng)歷,如此詭異,怪誕,傷神。
麥茨知道,如今舊事重提,爺爺已經(jīng)十分難受了,更別說再度追問了,可麥茨知道這事情非同小可,很多事情,自己必須要知道個徹底了。
于是,麥茨便問爺爺,在事后,爺爺又沒有思考過,其中的原委?
爺爺回道“有,雖然如今,我依舊沒有弄明白多少,但我到確實想出過一個,看起來不這么荒唐的猜想?!?p> “那你的猜想,是什么呢?”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從一開始,事情,一切的變化,都有一個觸發(fā)條件,而一切的變化,看起來差別很大,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性質(zhì)是一樣的,”
爺爺講到這里,情緒平復(fù)了許多,接著開始描述他的猜想。
“我之所以對于這一系列變化,一直摸不著頭腦,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我忽略了每一次遇到怪事之前的,觸發(fā)條件,”
“第一,小白球閃綠光,我選擇離開,第二,我來到諾米村,在村長面前,拿來了這一個鐵塊,用小白球激活后,我被封閉在屋子里面,出不來,第三,我回到老家,房門閃爍紅光,被綠光驅(qū)散后,這個小白球便激活了曾爺爺?shù)牧粞??!?p> 麥茨點了點頭。
“因此,我雖然不知道小白球,到底是什么東西,但我可以肯定,多次變化的起因,大概率就是它,除此之外,我認(rèn)為,這個小白球,具有一個效應(yīng),正是這個效應(yīng),導(dǎo)致很多詭變的產(chǎn)生。”
“這個效應(yīng),便是,這個小白球,能夠在,特定條件觸發(fā)的情況下,篡改一定時空內(nèi),人們的記憶?!?p> ”注意,是篡改,不是消除?!?p> “正是因此,我來到諾米村,從村長處激活鐵塊之后,觸發(fā)了一個條件,接著,我被鎖在屋子里,當(dāng)我出來的時候,諾米村村民的記憶,便被徹底改變了,我成了諾米村一頂一的鐵匠,而且,每一段記憶,都好似嚴(yán)格包裝,加工過一般?!?p> “在特定的時間下,有特定的人物,他們的記憶,會在需要的時候重合,在不需要的時候分離,然后,在他們記憶中,這件事情,就真的好像發(fā)生過一般?!?p> “比如,村民的記憶被篡改成,我?guī)湍承┤舜蜻^鐵,那么記憶的一系列細(xì)節(jié),都會被,加工與包裝?!?p> “當(dāng)時,我打的東西是什么,那一段時間,發(fā)生過什么事情,有什么,以及其他人干的事情,都會被填充,然后弄得,和真的一樣?!?p> “并且,從周圍的種種跡象來看,外界,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很明顯的改變,真正改變的,說深一點,是人們的意識,說淺一點,是人們的記憶?!?p> “而之后,我回到了老家,也是一樣的,在那一段時間,老家一定發(fā)生過什么,導(dǎo)致了你父母的死亡,同時,這一件事情的發(fā)生,連帶著我老家,整個村莊,人們記憶的變化?!?p> “唯一不一樣的是,我認(rèn)為,真正造成變化的,不再是,我這一個小白球了,而是一個,我們都不知曉的,第三方勢力?!?p> 麥茨心下一緊,問道“第三方勢力?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