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當然是霸道的,而且還喜歡爭強好勝。否則也不會次次考試爭第一,連籃球這種娛樂項目都要玩出個模樣來。
只不過,他以前從未把這種霸道表現(xiàn)給宋羽看罷了。那時的宋羽在他心中就是只小白兔,只能,也只愿給她展示世界上最美好、最柔軟的一面。
江硯輕輕將她放開,動作輕柔而繾綣,帶著濃濃的不舍和意猶未盡。
兩只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她,從清冷的眉眼,到殷紅的唇色,再到小巧的下巴。
兩人離的極近,近到呼出的氣流于空氣中交匯,彼此糾纏,難舍難分。
宋羽再次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雖然仍未推動他,卻在反作用力下,將自己從被他禁錮的氣息中退了出去。
江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
宋羽輕聲打斷,“沒事。”
一句“沒事”,說的特別輕巧,嗓音也是那么平穩(wěn),沒有一絲旖旎。
如果不是唇上還殘留著她的體溫,他都要懷疑剛才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相思成疾的幻境。
她怎么能一臉風輕云淡的說沒事呢?難道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就這么不值得在意嗎?
有些暴戾的種子于江硯的心底綻開,他有些惡劣的在想,如果這種程度對她來說渾不在意的話……那自己要不要再進一步呢?
宋羽在他微微瞇著的眸子中,看到了一絲危險,一絲勢在必得的強勢。很陌生,也很新奇。
她抬腿輕輕踢了踢他,軟乎乎的小腳趾隔著襪子,也隔著他不算薄的絨褲,半輕不重的,踢在了他的小腿骨上。
不疼,卻忽然喚起了多年前的記憶。
以前她生氣鬧脾氣的時候,也會用好的那條腿來踢他,在床邊,在凳子上,甚至是趴在他背上的時候。用毫無攻擊力的軟乎乎的腳趾,來虛張聲勢。
江硯咧嘴笑了一下,有種無法言說的滋味從心頭涌過。他覺得剛才的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有什么呢?只要她回來了就好。
江媽媽在門前側耳聽了聽,沒有動靜。躊躇了片刻,敲敲門喊兩人出去吃飯。
江硯作勢又要彎腰抱她,她抬了手,成功擋住。
“我只是腿不好,又不是沒有腿。”
說著,勉強站起身來,由江媽媽攙扶到餐桌前坐下。
江媽媽看著兩人之間仍然存在的、疏離的氛圍。就腆著臉,仗著長輩的身份替兒子打探著消息。
宋羽對江媽媽極盡乖巧,有問必答。
她十年前離開C城求學,半路出家學了繪畫,好在天賦高,而且勤能補拙,也是小有成就了。
“哦哦,那你是怎么突然想去學畫畫了呢?”江媽媽問。
“是一位老師,他人很好,引我上路的?!?p> “哦,那可真得好好謝謝人家?!?p> 江硯忽然想起那天藝術館里,記者的問話來。記者問【聽聞您的恩師曾向你求過婚?】
“嗒”的一聲,他放下了筷子。聲音不小,在兩個女人相談甚歡的環(huán)境里,挺突兀的。
什么老師?為老不尊?覬覦學生?
江媽媽拿眼瞪了他一下,“干什么?不愛吃快走!別妨礙我們娘倆聊天?!?p> 江硯朝宋羽沉聲說:“你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