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姑涼之美,佳人不能比
幕千蘭寫完這首詩,已是二更天,這個時候晚風也吃完了飯。
晚風走過來,附身拿起了千蘭姑涼的筆跡,“蘭兒姑涼寫的很好看?!?p> 幕千蘭微微一笑,從桌子旁走開了,晚風輕輕卷起那寫著《春江花月夜》的紙,遞給了幕千蘭。
“蘭兒姑涼,來,收好了?!?p> 幕千蘭小心翼翼地接過,眼神絲毫不離手中紙卷。
“不早了,蘭兒姑涼,我和強子要回去了?!蓖盹L眼望月空。
“那千蘭也不久留了,云公子,就此告辭,千蘭回去了。”幕千蘭說完,淺淺笑,慢慢轉(zhuǎn)身離開了。
一路上,她每走一步便吟一句,往往復(fù)復(fù),體會著那詩中情感。
身旁的靈巧還是憋著嘴,心想,小姐,你今天又是怎么了?
而晚風這邊,收拾好東西,便也準備離開了。
“不知公子可愿再寫一句?”
晚風抬起頭,天啊,他愣住了,眼前的女子美的要命,他一時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大膽,你敢盯著我家小姐亂看?!憋L凡柔身旁的小谷說道。
晚風回過神來,竟不知要怎么回復(fù)她的話,是自己可以寫,還是可以再背。
“公子可愿意?”
小谷和小麥看到公主如此神情,不敢再多嘴。
如此溫柔地話語又一次沖蕩了晚風的心扉,太酥了。
看著眼前女子那渴求的眼神,立刻答復(fù)道“可以?!?p> 只是晚風的心卻砰啊砰的跳了起來,他從未有過這種紊亂,胡思亂想起來。
恕不知,風凡柔的心也以同樣的頻率跳動著。她這幾天夜里,時常失眠,睡著了就會想起那夜喝酒吟詩的男子,睡醒了就情不自禁地讀起那些詩。
可以說那些詩中有一種特別的魅力在吸引著她。今日,她見到了寫那些詩的人,內(nèi)心如小鹿亂撞,說句話也是膽戰(zhàn)心驚。
聽到這位云公子的一句可以,她甚是歡喜,隱藏不住地表現(xiàn)在了臉上。
“請問,姑涼,你要我寫什么呢?”晚風低著頭,手心已有汗珠。
他不敢再抬頭看一眼眼前的女子,怕看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
嘴里默念著,“要冷靜,千萬要冷靜?!?p> “我很想公子寫一句詩,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超越剛才那首詩?”
風凡柔莫名其妙地說了這樣一句話,就連身旁的兩個宮女也糊里糊涂起來。她們在想:公主今天到底怎么了?
晚風一驚,猛地一抬頭,看了風凡柔一眼,又趕緊低下。
“這個本來寫不了,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寫?!蓖盹L勉強地說道,而腦海里卻找不到這樣一句背過的詩可以超越那首《春江花月夜》。
“什么叫本來寫不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能寫呢?”風凡柔有些不解。
晚風有點尷尬,趕緊回應(yīng)道:“剛好有了靈感?!?p> “那有勞公子了?!憋L凡柔在一旁看著這個低頭的男子,心中有些期待。
莫非這世上真有奇人,剛才那首完全稱得上千古絕唱,自己所寫詩詞與之相比,望塵莫及。
他能不能寫得出來呢?此刻,這是她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晚風有點迷茫了,語無倫次地竟然說自己可以,可是腦海里一片空白。怎么辦呢?怎么辦呢?他反復(fù)地問自己。
夜風四起了,晚風手里的筆上的墨汁干得很快,一時半會兒沒有在紙上寫下一個字,其實也不是他不寫,只是他太過緊張了。
不過緊張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公子在想什么呢?”
晚風本身就不是那種敷衍了事的人,閉眼思考些許,他極力控制那內(nèi)心的紊亂。
不過腦海還是一片空白。時間似乎在夜風中靜止了,他慢慢地聽不到周圍人的議論,好像也忘了眼前有一位國色天香的女子在等他的一句詩。
就這樣,靜靜地風兒在空氣中走著,帶著身上的汗珠一起遠去了,面前的風凡柔也沒有催他,靜靜地等著。
這公子好似奇怪,難道是沒有酒,寫一句也如此地難嗎?
夜近三更,晚風緊閉著的雙眼睜開了。
他神情變得自然起來,緊張從臉上消失殆盡,抬起頭來,放下了手中的筆。
看著眼前姑涼的鼻尖或者額頭,說道:“姑涼是這樣的,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寫詩是要……”
“要什么呢?”風凡柔好奇問道。
“要錢的?!?p> 風凡柔噗呲一笑,心想既然是要錢,何必不早說呢?她看了小谷一眼,示意她給錢。
小谷走上前去掏出了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
“那,現(xiàn)在可以寫了嗎?”小谷說完瞪了晚風一眼。
“是這樣的,十兩銀子只能寫十兩的,小姐,你既然是來尋詩的,出的越多,晚風便寫得越多?!蓖盹L似乎是在開玩笑,臉上多了些許認真。
這女子生得如此絕美,定是非富即貴之人,宰她一筆才是正道,不能因為長得漂亮就見色忘本吧!又有誰知我云晚風在這陌生的世間要待多久呢,有了錢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們兩今天出門帶了多少錢?”風凡柔輕語對著兩個宮女。
小谷和小麥墨摸衣袖,拿出了不到百兩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公子今天就這些,您看夠嗎?”
晚風一臉懵逼,看著這姑涼,如此地不入塵世,世間的坑蒙拐騙倒是一點也不了解。
身旁的兩個宮女倒是看得十分清楚,定是江湖騙子無疑,不過公主面前也不敢再開口。
算了,還是給她寫一句吧!晚風默默嘆氣,拿起筆,寫到:
“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對不起,以前語文課本上就這種詩記得多一些,別的真心寫不出來。這便是晚風內(nèi)心真實的獨白。
寫完便將此詩遞給了風凡柔。
風凡柔接過詩,默吟一遍,賞讀又一遍,拜讀再一遍。
“好詩,好詩。”
她不由得驚嘆起來,如此女子,在云公子的筆下,竟如此地美,自己竟不敢與之作比,她有點不相信這世間真有這樣的女子。
不由得問了一句:“凡柔還想再問一下,北方佳人是誰呢,公子見過嗎?”
說完這句話,風凡柔內(nèi)心極其地羞愧,身為風國唯一的公主,從小禮儀周全,怎么能問如此出節(jié)的問題呢?內(nèi)心卻很想知道這世上真的有如此的佳人嗎?
“這個嘛,確實有這樣一位佳人,說來話長,只不過我們錯過了!哈哈?!蓖盹L無奈地搖搖頭。
風凡柔見狀,看來是戳了這位公子的痛處,實屬不該,一時便無話了。
這時,晚風又問道:“姑涼還要再寫嗎?”
“云公子,這?!?p> 晚風是一眼看出了這姑涼的心思,臉上寫滿了對詩的渴望。
“沒事,姑涼,你我今日有緣,我便再贈送你一句吧!”
怎么可以受人余惠呢,風凡柔堂堂公主,從小到大就沒有欠過別人什么,可是她卻忍不住地想知道云公子的下一首詩又是怎么樣的呢?
于是從頸上拿下一個翡翠吊墜,放到了木桌子上。
身后的兩位宮女想要勸攔,看公主如此直接,便只能憋住了嘴。
晚風有些驚訝,這姑涼把貼身之物都拿了出來,真的是愛詩嗎,還是別的?
“姑涼,我說送你的,便是送你的!”
“這個如此貴重,你還是收回吧!”晚風拿起這翡翠吊墜,出乎意料的是,本身夜里只發(fā)出一種青綠光的吊墜竟然發(fā)出了多種色光,交替閃爍起來。
花瓣狀的吊墜,夜空下,極其好看。
風凡柔也是一驚,從小到大佩戴著它,從未見過如此異象。
這時候,她才想起了師傅說過吊墜千萬不能離身的話語。
便驚慌起來,還沒緩過神來,吊墜已被晚風掛在自己的手腕上。
晚風退了回去,這個時候那五彩的吊墜又變成了青綠色。
風凡柔將吊墜拿在手中,觀之幾眼,卻無剛才的異象。
退回去的晚風靈感突起,筆尖運之靈之氣。
風凡柔抬頭的瞬間,晚風已寫好了一句詩,將紙跡卷了起來。
“姑涼,今夜,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晚風看了眼身后靠在墻上已經(jīng)熟睡的余強。
“嗯。”風凡柔輕嗯一聲。
“對了,這個給你。”
風凡柔不好意思地接過紙卷,拿在手心。問道:
“公子明天還來嗎?”
“明天就不來了,其實我不是一個專門寫詩的?!?p> “那公子是干什么的?”
晚風眼若星辰,說道,“其實我是一個流浪者?!?p> “那公子沒有家嗎?”
“好像有,好像也沒有,這個問題無需糾結(jié),天下之大,何處不是家呢?”
風凡柔聽其語氣,觀之神色,眼前這位公子的經(jīng)歷竟有如此滄桑之感。
“姑涼還有什么問題嗎,一起問了可以嗎?我要回去了?!蓖盹L笑道,這女子是來查戶口的嘛!
“對不起,是凡柔唐突了!”風凡柔有禮地致歉了一下。
“姑涼不用如此,那就這樣吧,我回去了。”晚風說完便叫醒余強收拾東西離開了。
風凡柔待在街上,失神了。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會如此地失態(tài)呢?
不過看著手中的紙卷,心情倒是好了幾分。
她慢慢地打開紙卷,“姑涼之美,佳人不能比。”九個字現(xiàn)顯在面前。
看到這九個字,她噗呲一下笑了。
“回宮?!?p> 身后的小谷和小麥一臉懵逼,為何剛才郁郁寡歡的公主,一下子笑得如此燦爛呢?
兩個人互使了一下臉色,也笑了。也許,她們在想,這騙子紙上的那句詩竟有如此魅力,她們也應(yīng)當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