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鐘石頭尿完,心滿意足的提起褲子。
順手在褲兜上擦了把手。
心里有點羨慕:“別以為能上墻頭就是大俠!”他又不是沒學(xué)過武功!
但仔細打量著那個墻頭的同齡孩子,哪怕滿臉驚訝和羞惱,唇紅齒白的小臉還帶著幾分好看:“唔…似乎比連小朵都好看?明明是個男的!”
聽見這話,墻頭那個明顯年齡稍長的小孩咬牙:“…你說誰是男…”
只是說著的時候又重新閉嘴。
粉唇輕抿,黑眼珠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男的怎么就不能長的好看了?”
她坐在墻頭學(xué)著鐘石頭的模樣掐著腰:“這樣說來的話,你的意思是你長的不好看了?”難得遇到這么個傻小子,如果不好好玩玩,怎么對得起她孫荇荇的名號?!
下面的鐘石頭頓時臉色漲紅起來:“我…我怎么就不能長的好看了?!”
男人就不能承認自己不行!
嗯…這是小時候在奶奶屋睡覺,聽爺爺說的話,他覺得很有道理。
于是掐著腰挺著胸膛:“我鐘石頭日后可是要當(dāng)除暴安良,云游四方的俠客,長的好看是應(yīng)該的,有真能耐更是必須的!”然后他拍了拍自己胸脯:“知道了么?!”
墻上的孫荇荇眼珠子又是轉(zhuǎn)轉(zhuǎn):“原來你叫鐘石頭啊?”
真是個大傻瓜!
她心里這樣想,但臉上卻不露聲色:“你說說,你這俠客,有什么能耐?”
鐘石頭的臉色有點漲紅:“我…我會武功!”就是這話說著,心里有點發(fā)虛,畢竟自家那位二牛師傅,教給他的那些東西,學(xué)了個把月還是有點發(fā)懵聽不太懂。
當(dāng)然,聽不懂就算了,什么氣感什么氣血什么發(fā)力,就更是聽的想睡覺。
但這時候絕對不能露怯!
孫荇荇的黑眼珠眨啊眨的:“是嘛?”她哪里看不出這傻小子在強裝?
剛好自己弟弟被看護的老婆婆追了別處去,今天也肯定外出不了逛集市了,逗逗這傻小子也挺有趣:“那你能上墻來么?”她咧嘴露出白白的牙齒:“大俠?”
鐘石頭的臉色更是漲紅:“我這個大俠當(dāng)然…當(dāng)然能上去!”
心里發(fā)顫。
老天爺吆,怕是這堵墻有他三個多高呢!
自家二牛叔這個師傅,教他的就是什么打熬身體的硬氣功而已,說能讓力氣大點,氣血足點,對以后走外功還是內(nèi)功都有幫助——但沒說能不能上墻啊不是?
墻上的孫荇荇還揮手笑嘻嘻的道:“鐘石頭大俠,快上來呀!”
這更讓人生氣!
鐘石頭咽了口唾沫,咬了咬牙:“長的好看了不起么?”
于是向后退了兩步:“你看我上去!”他想到以前在村里爬樹時,助跑上去的經(jīng)歷:“…或許能直接跑著跳上去?”這堵墻實際上,看著應(yīng)該,也不算高的對吧?
如果外人在這估算,這堵墻不過就是那種兩米余高的外墻而已。
遮視線用的。
純粹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況且也沒人敢進這種富貴人家偷竊。
真抓住了,被打個半死不說,還要被扭送到衙門里再打板子,進了牢里吃糠咽菜保守欺辱,最后出來了,再遇到這種富貴人家,難免又會被抓住狠狠的再來幾巴掌!
十里八鄉(xiāng)的活動范圍就這么大,難道沒有官府的應(yīng)允,還真能搬家不成?!
這些都是題外話。
鐘石頭背貼著小道對面的院墻:“看我石頭大俠的厲害!”
然后直接就大步?jīng)_過去,迎著那唇紅齒白的同齡小孩起跳,如同以前往樹上跑那樣借著巧勁和慣性,竟然真的如小旋風(fēng)般來到了墻上:“哈哈我真的上來啦!”
只是到了最高處,那股勁卸了以后,鐘石頭笑著的臉上有點尷尬:“但怎么停下?”時間仿佛靜止,但他看著面前呲牙笑著愈發(fā)好看的小孩,下意識的伸手朝著她就撲了過去:“好兄弟救我!”然后直接將她撲倒在墻頭......令人回味般的淡淡幽香:“這什么味啊?”鐘石頭騎在墻頭,兩手還剛好緊緊的摟住這個同齡人的腰,很是纖細的感覺。
只是背靠著墻頭瓦片的孫荇荇渾身都僵硬了:“…你…你這…登徒子!”
她在發(fā)顫。
“你…你還不給我起開?”
鐘石頭這才反應(yīng)過來:“哦…好好好!”然后松開抱著的腰,先讓自己騎跨著坐在院墻上,又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好兄弟快快起來!”
見她還滿臉發(fā)白,咬著牙瞪著眼珠看著自己的樣子,鐘石頭還以為她嚇到了:“好兄弟不好意思啊,中午沒來得及吃飯,餓著肚子有點力氣不夠!”他還在解釋,以及認真的感謝道:“剛才多虧你一臂之力,我鐘石頭沒齒難忘,愿意認你這個兄弟了!”
孫荇荇還在氣的渾身發(fā)抖:“誰…誰認你這個…登徒子當(dāng)兄弟!”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想到老媽子講的話,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帶著羞怒:“你…你…你…”
鐘石頭卻還是正色般的抱拳問她:“那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這學(xué)得話本里的語氣。
那些大俠,誰不是這樣抱拳說話,聽著那些唱戲的說就覺得瀟灑?
孫荇荇輕咬下唇,羞惱中還帶著幾分異樣:“…以前那些人都唯唯諾諾的不好玩!”看著鐘石頭那傻乎乎的模樣,嘴角微翹:“你的意思是…認我當(dāng)大哥?”
鐘石頭點頭:“兄弟助我,又是年長,如何不能是大哥?!”
孫荇荇暗中咬牙:“好呀!”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帶了幾分古靈精怪:“那我以后就是你大哥了!”她學(xué)著鐘石頭的模樣抱拳:“我孫…孫持業(yè),以后就認下你這個兄弟!”這是她弟弟的名字。
鐘石頭還憨厚的點頭:“我鐘信田,同樣認下你這個大哥!”
差點沒結(jié)拜。
不過鐘石頭還是撓撓頭:“大哥,兄弟我先走一步!”畢竟外面二牛叔還在等著,他只是借口上廁所,哪里能在這里多待?
看著旁邊兩米多的院墻,這倒是不怎么害怕,直接就跳了下去,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然后轉(zhuǎn)身對著墻上目瞪口呆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大哥抱拳:“江湖不改,綠水長流,等日后江湖再見,兄弟必要好酒好肉的招待大哥,今天,兄弟有事就走了!”
接著連頭都不回,大步的朝著巷道外沖了出去:“我乃石頭大俠,兄弟莫要忘了我啊!”就是剛出巷道就遇到黑著臉過來的孫老漢:“哎呀,師傅!”
孫老漢直接揪住他:“你這臭小子撒尿還能這么慢?”
他差點就以為讓人販子綁了去了!
鐘石頭撓撓頭剛想說話,但想到面前的師傅說有些事必須保密,就尷尬的撓撓頭:“這不上了個大號么師傅?”兩人回到馬車上坐下:“怎么二叔還沒出來啊?”
話音剛落,前方的孫家大門,鐘謙靬就在隨從恭敬的送別下出來。
懷里還夾著兜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