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寧秋諾
夜翎從月輝回來便徑直溜向自家大門。一跨進去,見地上干凈得一點血跡也不剩下,連空氣中也沒有一點血腥味,滿意極了??磥磉@些人也不是一無所成啊,至少在遮掩丑聞這方面,倒是有著頗高的建樹。
若是這里的血腥味傳出去被人知道,那寧浩宇這一慈眉善目的面具可就被撕破了。
墨一暗中盯著自家老大的夫人,畫了好多個圓圈,郁悶到了極點。夫人,這些明明都是我做的好吧,怎么能夠算在那些無賴身上呢。
......
寧家大廳,金碧輝煌,流光溢彩。形形色色的人坐在一起,觥籌交錯。認(rèn)真與虛偽的交流,真心與假意的碰撞,虛虛實實地擺在一起,倒是一番的醉生夢死。
“寧兄這五十大壽可謂是座無虛席啊。不僅是墨家的小公子,連四皇子都來捧場。”蕭家家主蕭敬空舉著酒杯面向坐在首位的寧浩宇。
寧浩宇順著他的話打著太極:“哪里哪里,四皇子不過是路過罷了?!?p> 祁郗有些無奈,這都什么跟什么呀。若不是自家老頭下達的死命令,他會來這破宴會?
眾人神色有些詭異,為啥?因為這四皇子啊,水瀾國第一紈绔,性格乖張孤僻。仗著自己是皇室之人為非作歹,為所欲為。什么看姑娘洗澡啊,大鬧貴妃娘娘的壽宴啊,拔太傅的胡須啊,這種破事干得可多了,被當(dāng)今圣上收拾了又收拾,卻還是管不住他那性子。這人又十分狂妄和怪異,和墨家小公子一言不合便動手打了起來,從早晨打到傍晚,恁是沒分出輸贏,不過第二天兩人又好到像是可以穿同一條褲子的兄弟。還有什么當(dāng)眾頂撞太傅,朝廷之上胡言亂語發(fā)酒瘋......這些事情多到一個晚上都講不完。
在這個歌舞升平的節(jié)骨眼上。提四皇子,這不是諷刺是什么。場面一度劍拔弩張,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喉嚨上。
好在寧家主母祁樂大方體面,連忙叫寧清雅獻上一支舞才算敷衍過去。
祁郗無辜的摸摸鼻子,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兒啊。瞪了一眼對面掩著面舉著酒杯偷笑的寧辰風(fēng)和墨九霄。
寧辰風(fēng):我沒笑。
墨九霄:關(guān)我屁事。
待到寧清雅一曲舞獻完后,在眾人的贊美聲中重新入坐。
“這寧家嫡系大小姐可真不愧是凝香城第一才女,看來過兩年的潛龍秘境我凝香城也能夠分羹一杯了?!?p> “寧大小姐的修煉,天賦也是絕佳。比蕭家兩年前失蹤的那個女兒蕭嫵更上幾分?!?p> “那可不,寧大小姐可謂是全能。只有容貌上被夜翎那廢材壓了一籌。”
寧清雅聽著他們的談?wù)?,高傲之色油然而生。還把胸脯挺得直直的。像一只孔雀在對著觀看它的游客立起羽毛,在聽到夜翎兩個字之后,眼中的嫌棄神色一閃而過。不動聲色的將頭探到寧家庶出二小姐寧秋諾身旁:“你去看看夜翎那廢材死沒有,有人傳言說她打死了一個侍衛(wèi),若是她沒有死,你就把這個罪名給她安實了,剩下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好,大姐放心,我一定玩死她?!?p> ......
可憐的門,剛被夜翎關(guān)上,下一秒又被寧秋諾狠狠地踹開
寧秋諾像一只高傲的母雞般氣勢洶洶的走進來,連身后的婢女們都帶著幾分來問罪的意味。
“夜翎,聽說你打死了一位侍從,我奉寧家家主之命前來,還不速速來領(lǐng)罰?!睂幥镏Z眼中帶著幾分驕傲。
她十五歲小小年紀(jì)便已經(jīng)是淬體六階,連父親都說她可能會是寧家的下一個寧清雅。而夜翎那廢物停在淬體一階三年。
“三小姐你不都說了,只是聽說我打傷了人,這般屈打成招可不好?!?p> 聽說一位小姐打死了一位侍從,便要被治罪。
即使只是以為異性小姐,聽起來也是過于荒唐。
“夜翎,是不是真的沒關(guān)系,有關(guān)系的是,你今天插翅難逃?!睂幥镏Z看著夜翎沒有一絲恐慌,眼中甚至還有些笑意,開始坐不住了,揮動著她那把一階下品的秋月劍向著夜翎沖來。
正當(dāng)寧秋諾以為快要刺穿夜翎的時候,夜翎微微側(cè)身,躲過了這兇險的一擊。寧秋諾見未刺中,十分可惜。寧秋諾絲毫不放棄,又拿著劍沖向夜翎,夜翎同樣側(cè)身避過。
這秋月劍可真不錯,寧秋諾本淬體六階,加上這秋月劍,力量竟勉勉強強達到了靈始初階的地步。就差沒有領(lǐng)悟元素了。這劍配秋月正好,秋月劍配秋月人,絕配。對了,秋月那丫頭呢?
看著寧秋諾不知疲倦似得沖過來,夜翎有一種再玩貓逗耗子的感覺。突然感覺沒了意思,豎起水系屏障,任憑寧秋諾的劍多么鋒利,也無法再前進半分。
一個舉動震驚四座。
廢材的崛起。
“你....你竟不是廢物,竟然已經(jīng)完成了淬體,不...不可能,你騙我”寧秋諾失狂似得大叫,像一個瘋癲發(fā)狂的婦人。
“知道了我的實力,還不滾?難得等著我殺你嗎?妹妹?!币刽岣┫律?,探在寧秋諾的耳旁。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對了,跟寧清雅帶句話,就說,地獄有魔鬼讓她索命?!闭f完,夜翎一腳踹向?qū)幥镏Z的腹部,寧秋諾還未有任何反應(yīng)便已經(jīng)飛了出去,徑直飛到自己帶來的婢女身上,三人成堆倒下,像疊羅漢似的。
寧秋諾瞳孔緊縮,青筋暴起,雙手握成拳,捏的死死的。夜翎這個廢物,以前怯懦得都不敢接自己的一句話,自己要怎么樣就怎么樣,就算被鞭打的奄奄一息,被她們壓在地上吃餿食,也不敢有什么放肆的舉動。今天,竟被那廢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叫她怎么甘心?
一直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人突然比自己還要厲害,心中定有幽怨,拼了命也要將她給拉下來,讓她萬劫不復(fù)。
這就是人性的骯臟。
寧秋諾推開身旁婢女想要攙扶她的手,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盯著夜翎“希望清雅姐姐來的時候,你也能如此鎮(zhèn)靜。”轉(zhuǎn)過頭對著身后的婢女,淬了一口痰在地上罵道“廢物”徑直走出房門。一路走到了家都不敢相信夜翎那個廢物竟已經(jīng)完成了淬體,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是她領(lǐng)悟了元素,就是完成淬體的標(biāo)志。不,不可能,她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法。她一定要快點告訴清雅姐姐才行。夜翎,你就等著去死吧。
明明是自己無能,卻要罵別人廢物。來時有多瀟灑,走時就有多狼狽。
夜翎突然抬頭看向某處,沒人?難道是她的錯覺嗎?不應(yīng)該啊。